妻侣契约/大妖
浑毕竟是大妖,苍伐用上全部的妖力,逼出毒素的速度也不快。
“还行吧。”只是每日里疼上一疼,不是不能忍的,桃饱饱也给了药,手臂能不烂就行。
真烂起来了,苍伐接受不了,有些过于恶心。
“夫主好在睡着,他要是醒着看到那些惨剧,一定不忍心。”
绥服乱了死了不少妖,可最倒霉的依旧是人类。
本供奉着,多少能求个表面的太平,现在两个庞然大物倒下了,各地的妖族开始厮杀重新抢夺地盘,失去秩序,那些散游独来独往的妖百无禁忌,一夜之间屠杀一个村镇的现象也不少见。
“前头就打着呢。”两个妖族和混沌府残存的某部势力,在人类的城镇上厮杀的血流成河。
尊主交代了必须安安稳稳回要服,所以只能绕些路。
“他先顾好自己吧。”苍伐说这话,明显还压着点火气。
司尾有些同情白言梨,退出去前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您要尽早做个决定。”
“嗯?”
“消息已经传回府里了,大家都很高兴。”
有些妖族一开始投靠也没想着苍伐能带他们走多远,只为了在那样的环境下求个平安,没想到一路走来,自家家主强悍至此,居然能杀死绥服的大妖。
能去绥服,继续往中心圈走,谁还愿意停留在外面?
不管什么妖修炼都离不开妖气,且绥服有很多像晶脉矿这样的资源,占据它们,意味着能在境界的路上走更远。
按照妖的规矩,自家家主杀死了原统治者,那就有资格继承对方的地盘,有资格接管原来的一切。
“你也想去绥服?”苍伐淡淡出声。
司尾观察着他的表情,斗胆道:“想,属下原来不敢渴望,可现在……”尝试过强大的滋味,他如今距离大妖的境界仅一步之隔,只要再努努力,留在绥服的话不出二十年,就算中规中矩的修炼,自己也能变成大妖啊。
要服比起荒服,妖气浓郁了不少,可绥服比起要服,那又是彻底的两码事。
司尾不为自己一妖说这话,虽苍伐还没回到要服,但“家里”边早就按捺不住了。
他说这话,同时也代表了东府的大部分妖。
苍伐知道,因为朱厌偶尔也流露出那么点意思,他们甚至不愿意现在离开绥服。
“属下记得,”司尾看他没出声,鼓足勇气道:“您说过,不会永远留在外面,迟早要往里去的。”
自己当然要回帝畿,出来短暂游荡没问题,一直停在外面的服,那跟自杀没差别,就算自己不在意,族中一旦发现后果会很严重。
只是就算要回去,苍伐也没想过要带着一大帮子啊!
带白言梨,这已经是意料之外了,原本折腾出个妖府,在荒服时只当是个玩具,自己回了帝畿了,玩具留在外边,三五不时的回来看看也行。
可慢慢的,这玩具还越来越庞大了,离着帝畿越近,这越不好藏啊。
这都到了绥服了……哪天被发现,麻烦,光想想就头疼。
“行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苍伐无声叹气,摆了摆手。
司尾不再多说,很快从车驾中离开。
苍伐安静了会,扭头瞥了眼白言梨,干脆动手拍了人脑门一下,泄恨道:“醒着睡着你都麻烦。”
是个妖都想往里挤,苍伐怪不了他们,而且极渊府的情况不搞清楚始终还是隐患。
毕竟,真等着绥服这帮妖打上门来也不行,苍伐思考着,还得继续增强东府的势力。
所以,入绥服,收拢原大嚣府和混沌府的部分力量很有必要。
要服这些妖,大半还是荒服跟着来的,实力进步再快终究不如。
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苍伐闭上眼睛假寐。
一路上再无意外,回到东府时,一府的高层都等在门外。
苍伐嫌吵,早抱着白言梨回到房间,朱厌和司尾留着安抚狙如等妖,好在这趟回来是凯旋,所有东府成员欢欣鼓舞。
苍伐也对外放了话,等白言梨醒来后即刻迁移妖府至绥服,朱厌带着当跋等妖先行去安排,苍伐则守着白言梨,顺带着解决自己手臂上的毒。
白言梨去绥服时忧心煎熬,回来却是一路好觉,回东府的第三天他总算悠悠醒来。
睁着没有焦距的眼,他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
苍伐就坐在他身旁,同样没有发出声音。
一人一妖像是在比拼耐心,许久之后,白言梨重又闭上眼,苍伐伸出手,指尖接过人从脸颊滑落下的泪水。
苍伐已将这辈子的气都叹完了,强势道:“说话!”
第115章 哈哈哈
“夫君。”白言梨将脸朝向他的位置。
人就唤了那么一声, 苍伐的语气马上软和了,“你知道我在这里?”
“夫君……”从被子里伸出手,白言梨试探往前摸。
苍伐再叹一口气, 伸手接住他的手掌。
“我的眼睛……”说一半,白言梨抿住唇。
苍伐再往他那边坐了点,安抚道:“没事, 暂时的,能看到。”
“你有受伤吗?”一般的人类这会应该着急了,然而白言梨下意识问的却是自己。
苍伐摇摇头, 想到人现在看不到,轻声道:“没受伤。”
“让我摸摸你。”白言梨努力了下想坐起。
苍伐完全跟着他的反应走, 一手揽着他, 让人靠坐到床头。
就这么小小动作了下, 白言梨就有些气喘, 等稍微平复呼吸, 他手颤颤巍巍往前探。
苍伐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抓着白言梨的手指放到了自己脸上。
白言梨顺着他的额头往下,一路摸到了下巴,“真的没有受伤吗?”
“关心关心你自己。”苍伐舔了下嘴角坐回去。
白言梨手还伸着,老半天后才收回。
“你是纸片扎的吗?”苍伐皱着眉不满道:“几顿饭不吃就这样?”
“你为什么会在那?”白言梨不时歪歪头,似是在找他的位置。
苍伐干脆将右手递过去, 人抓着他的手掌后总算安心下来。
“我为什么在那, 你不清楚?”
“是……”白言梨不太确定, 小心道:“原谅我了吗?”
“想的美。”苍伐很快怼了句, 看白言梨呆愣住后有些受伤的神情,马上又补救道:“暂时吧,暂时不跟你计较,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桃饱饱的吩咐自己还记着,苍伐决定秋后算账。
“我睡了很久吗?”抓着自己一只手还不够,白言梨又黏糊糊的靠近过来。
苍伐想起什么,勾了勾手指,桌面上的茶盏飞了过来。
他将茶盏拿过,递到白言梨嘴边后,语气强硬动作却很温柔,“喝点水。”
“嗯。”白言梨老老实实的,抓着他的胳膊喝了好几口温水。
苍伐等他喝好,松开手,那茶盏又自动飞回到桌面上。
苍伐观察着白言梨的脸色,打量他抓着自己的手,白言梨手背上那浅色的疤痕似乎是消不掉了。
他沉默会,平声道:“再睡一会?”
“我不想睡了。”白言梨的手很不老实,人低声请求道:“我能不能再摸摸你的脸啊。”
“我的脸有什么好摸的。”苍伐有些尴尬,同时还有那么点得意,没办法,白言梨就对自己就是这么迷恋。
“好久没见夫君了,”语气委屈,白言梨不满道:“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我很想你。”
“……”嗯,从一开始白言梨就不吝啬说这些情话,虽然他自己可能没有这个自觉,苍伐咳嗽了声,生硬道:“我又不跑,现在摸什么摸。”
“夫君,”白言梨转动脑袋,“我们回家了吗?”
“是啊。”苍伐觉着凳子硬,干脆将人往床里边挤了挤,自己也翻身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