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侣契约/大妖
苍伐点着头,“快说了吧,你若说的爽快,我也让你死的爽快。”
没想着还能活,貉老妖喘息道:“那法宝,是南边那位大人给我的,你破坏了他的好事,早晚跟我一样的下场。”
“南边那位?”苍伐歪了歪头。
司尾变了脸色,立马踢了老妖一脚,紧张道:“你说南边的大尊?”
“怎么,害怕了吗,害怕也晚了,哈哈哈你们早晚会……”话没说完,老妖已然被金色火焰吞噬。
司尾吓了一跳,匆匆撒开对方。
眼见着貉老妖在火焰中挣扎扑腾,没两分钟就变成了堆灰烟,桃饱饱小跑着到了白言梨身旁,忐忑不安的唤了声,“夫主……”
白言梨扯起嘴角想回应,不远处,苍伐的声音又响起。
“把桶抱回去。”
“……”一声不吭的,白言梨用力拎起桶,那头,苍伐身上被淋湿,看也不看的大步往家走。
司尾跟在后头忧心忡忡,“若真是南边的那位,这麻烦可大了。”
整个荒服就那一处妖府,汇聚了多少厉害的妖怪,就凭他和尊主如何应付?
……
相当讨厌湿哒哒的感觉,回了家,还没走进卧室,苍伐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直接扔到地上。
白言梨抱着桶妖珠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放下,身前伴侣的命令就下了。
“去烧水。”苍伐不高兴,表情很臭。
“嗯。”所有的不安恐惧疑惑暂且压下,白言梨手脚很快的又出门去。
“这妖珠?”桃饱饱小心绕过。
“就先放着吧。”看尊主进了卧室,司尾帮着将洗澡的木桶搬到房间。
白言梨很快烧好了热水,又一趟趟拎过来,司尾和桃饱饱坐在外间,察觉到气氛不秒,压根不敢进去。
坐进木桶,水温调的正合适,苍伐惬意的闭上眼。
白言梨弯着腰在翻柜子给他找衣服,拿起裤子的时候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苍伐懒洋洋瞥了眼,很快沉进水中。
白言梨望了他一眼,拿了条干手巾将自己的头发擦了擦,后又绕到衣架后窸窸窣窣的换下湿衣服。
苍伐从水底又浮了上来,颇为平静的打量着人若隐若现露出的雪白身体。
“夫君。”换上干衣服,白言梨走了出来。
苍伐还那么盯着,一动不动。
白言梨因为他的目光顿了顿,挂起笑容继续向前,“要我帮你洗吗?”
苍伐没有拒绝,让人冰凉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肩膀。
白言梨很注意分寸,只帮着浇水和擦手臂,“谢谢你。”
“别装糊涂了。”苍伐闭着眼,任由人帮着揉头发,“当日镇子上你是见过黑色蜘蛛的。”
“司尾吗?”白言梨轻声。
苍伐挑眉,“你不问我?”
“我很意外,”吸了口气,为苍伐头发打上泡沫,白言梨平静道:“现在想来,那天,他是来救我们的。”
若非蜘蛛突然出现,他们也跑不了。
“所以呢,不质问吗,不问问我,为何有能力却偏偏要看你受伤,要跟你躲到山里去?”
“夫君现在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吗?”
当然不是,司尾说大麻烦,苍伐难道不知道?惹上南边那位,若还留在荒服意味着没完没了的事情,而他,最烦这个。
“我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呢?”手上动作轻柔,语气却很坚定,白言梨低道:“虽然我们是伴侣,但那也是在你神智不清时定下的关系,你对我并没有感情,救或不救我,我都没有资格责怪你。”
“……”苍伐无话可说,不过比起以前,他对白言梨的回答倒不意外,自己这位人类伴侣虽然实力弱,性格却很顽强自主。
“今晚如果不是你,所有人都要死。”
“你之前就猜到那群貉妖是我杀的了?”
“不那么确定,但现在确定了,谢谢。”轻轻为苍伐按着头皮,白言梨柔声。
泡着热水,身后人力道适中的按摩让苍伐觉着舒服,不自觉放松下来。
等白言梨端着凉水出来倒,司尾才凑上前去,“尊主呢?”
“已经上床睡觉了。”折腾了一夜,不只是苍伐,白言梨也很累。
桃饱饱自告奋勇道:“我来帮忙吧。”
将洗澡水倒掉,白言梨又将脏衣服收拾到一块,路过那桶妖珠时,他停顿了脚步,语气古怪道:“这对你们妖而言很重要吧?”
“是啊,大半条命呢,有妖珠在,那些妖就不敢轻举妄动。”桃饱饱请示性的,“要藏起来吗?”
“藏起来?”白言梨低垂下脑袋,沉默了会摇了摇头。
桃饱饱疑惑的看他将那桶妖珠直接抱进了厨房随手放到了柴火堆中。
“……”该不是想烧了吧。
白言梨没那么凶残,回卧室打地铺的时候,床上的妖已经睡熟了,他大着胆子靠近到床沿,从被子里拉出苍伐的手,轻轻触碰了下伴侣的指尖。
天马上就要亮了,他却还发了会呆。
苍伐睡梦中动了动,一直发呆的人这才回过神,动作很快的钻进被窝急急闭上眼,没一会就睡着了。
苍伐等人平稳呼吸后睁开眼,眼眸清明,看不出丝毫睡意。
他蹙着眉头,显然在考虑什么。
……
昨夜那么大的雨,第二天天气倒还不错,明媚的阳光洒在院子里,白言梨提着篮鸡蛋,桃饱饱屁颠跟在他身后,“夫主,今天也做鸡蛋饼吗?”
“不,今天吃包子。”
“哎。”桃饱饱很失望,“那是什么馅的?我不喜欢吃肉。”
“嗯,菜包。”将鸡蛋放进缸里,白言梨拍打了下花妖的脑袋,“去洗手吧。”
“好咧!”心情很好的一蹦一跳,桃饱饱在路过司尾时踢了老蜘蛛一脚,“别挡路。”
半人高的蜘蛛正趴在石桌旁,小花妖准备溜,那银色丝线无声将其拉了回来。
“你干嘛?我喊夫主了啊!”
“你这是觉着有人为你撑腰了?”司尾很不悦,阵白烟后,小老头坐到了石桌上。
“哼。”桃饱饱很嚣张。
司尾看人类进屋子,“嘘”了声,“我们聊聊。”
“聊什么?”桃饱饱好奇凑近。
司尾舔了下嘴角,沙哑道:“你不觉着奇怪吗?”
“奇怪什么?”
“昨晚那么大的阵仗,你都害怕了吧?”
“我害怕?!”花妖脑袋上的桃子竖直了,嘴硬道:“我才不怕。”
司尾没相信,毕竟昨晚这小花妖一个劲往自己身后躲,拉都拉不出去,“你看夫主。”
“夫主怎么了?”人进了屋子,应该是去喊大妖起床了,桃饱饱皱着眉,“他的伤口我给治疗了啊。”
“我是说!”司尾无力叹气,“他怎么如此云淡风轻。”
昨晚被妖挟持又伤害,加之后来的那场大战,包括最后的百妖汇聚,一个人类只经过了一夜怎么就跟失忆般,一点反常都没有。
“那夫主应该如何?”桃饱饱没心没肺,“哭啊。”
“哭你个……”司尾很生气,狠狠拍了桃子一巴掌。
桃饱饱捂着脑袋尖叫一声,“你怎么还打妖啊!”
“打的就是你,就知道吃,蠢不死你!”蜘蛛觉着自己头顶生烟。
“有本事你别吃。”桃饱饱继续往后退,不屑道:“那是我们夫主,你怎么能用看待一般人类的眼光去看待他。”
夫主什么的……又不是尊主亲自选的。
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有谁知道,作为尊主下面唯一的仆从,司尾觉着自己责任重大。
他坐在石桌上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