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侣契约/大妖
试着将“不速之客”赶出未成功,苍伐再忍一会,终于趁着人换气的功夫将“狗皮膏药”从自己身上撕下。
“……”他皱着眉, 面色绝算不上好看。
白言梨被他推了把,左手撑着桌沿,那双眼还死死盯着他,缓慢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夫君怎么了?”轻声, 白言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呵气道:“不是要讨好你吗?”
“……”话是那么说,也没想到人类会这样大胆火辣。
“所以说, ”白言梨左手撑着桌沿右手却还停留在自己嘴角边, 笑的放肆张狂, “是我没有做好吗?”
“你真是!”想要震一震对方,结果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苍伐心中冒火。
白言梨却不知死活的继续挑衅, “是我理解错夫君的意思了吗?”
“你就一点不害臊?”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
“我主动的话, 夫君会被愉悦到吗?”
“白言梨!”刚相识的时候人的羞涩胆小随着相处时日增加的动手动脚, 苍伐慢慢回过味来,觉着人就是在对自己玩弄小手段。
若如此, 震他一震, 本也该收敛的。
可是现在……右手背暧昧擦过自己唇畔, 白言梨逼上前,目光赤裸。
苍伐站在那,似被人脱光了衣服般不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好个白言梨!
“你也不怕演过头了?”苍伐深吸口气,扪心自问白言梨一开始还注意着距离表现清纯,现在这模样,难道不是吃准了自己一定会退一定不敢?
“为什么是演戏?”白言梨表情淡定,“就不能是情难自控吗?”
“?”
“夫君忘了,我们过了五年正常的伴侣生活。”
自己确实是不记得了,不过……苍伐眼角直跳,咬牙骂道:“你还真敢玩。”
“夫君……”白言梨没什么不敢的,靠近到一定距离,他伸手拉拽住苍伐的带钩。
“白言梨!”一字一顿,苍伐再喊一声,先前的气势不知不觉再被压过。
“怎么了?”白言梨真就一点也不带慌的,平静道:“要去床上吗?”
“行!”苍伐冷静下来了,皮笑肉不笑道:“算你狠。”
白言梨抿着唇,手从带钩上放下,苍伐盯着他,忽然抓住那只准备缩回的手。
“夫君?”有些惊讶他的动作,白言梨愣了愣。
苍伐笑着,捏住那手腕向前,胸膛碰上对方鼻尖后他低头凑到人耳畔,一字一字阴柔道:“慌什么?天还亮着。”
白言梨目中的惊讶之色加深。
“您?”
“晚上来,洗干净了。”
“什么……”这神情绝对不是装的,白言梨是真的呆了片刻。
苍伐松开手指,任由那手腕垂落下去,“不是要上床吗?我喜欢晚上。”
“……”
“不要让我闻到你身上的人臭味,”苍伐撇过头,玩味道:“现在就出去,慢慢洗,好好洗。”
“您说过看不上人类也不会碰人类……”
“我还不能偶尔降降品味?”苍伐这会高兴了,很明显丢掉的气势再次回到自己身上,白言梨还真就在装腔作势,这不就虚了吗。
“您是认真的吗?”低了下头,再抬起时白言梨的语气倒是正常了。
“很意外震惊?”苍伐侧着头,轻蔑的扫视过他,“不是我的伴侣吗?偶尔用一用很正常。”
“只是太久没有……”深深吸气,白言梨垂着眼恭顺道:“我这就去做准备,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干个你我还需要准备什么?”苍伐刻意粗鲁,专注的盯着白言梨的眉眼。
他试图从人脸上再看到刚刚那样震惊的神色,可惜……非常让他失望,现在的白言梨又是那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更可恨的是居然毫不掩饰那点子期待。
还真他妈是期待的?
苍伐怀疑自己的判断,可话都说到这了再缩头?
雄性气概还要不要了?
“嗯,”面对如此直接的言语,白言梨非常稳的住,他点了点头,不露声色道:“您喜欢喝的酒呢?或许会更有气氛。”
“你还挺能来事,”苍伐淡淡道:“那就把紫色瓶子装的那壶拿来。”
“嗯。”用平静的语气,严肃的场面对话讨论晚上即将展开的大“活动”,一人一妖达成共识后,白言梨后退着离开。
他走,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苍伐面上的不屑随着人消失在视野忽然垮塌,坐到椅子上,苍伐想着晚上的事情脑子有点大。
虽说早那什么过了,可是那五年间的自己是没有记忆的啊。
认真说起来!这他妈还是妖生头一遭。
以掌拍额头,苍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待看到桌面的茶盏他又想起白言梨最后的提议。
喝酒?气氛?是又想玩什么花招吧,难不成是准备灌醉自己?
胡思乱想中,他连晚饭都没出去吃,待天黑下来,他一个妖在房中来回走动转圈圈。
廊上偶尔能听到侍妖的声音,白言梨从自己这出去后倒很平常的在指挥府中的妖们干活。
一杯接一杯的为自己倒茶水,苍伐越等越不耐烦,越等越心慌,心慌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怒气。
怒白言梨还真敢跟自己杠,怒他那疯狂的示爱不辨真假,怒自己沉不住气还真陪着玩。
红色月光照射到桌面时热闹了一整天的妖府彻底安静下来,白言梨很准时的敲响了房门。
苍伐闭眼调整好表情,房门无声对内打开。
门外的人披着件薄透的白色单衣,手上拎着壶装好的酒,对视上他目光时很温柔的弯起嘴角。
死了!一瞬,苍伐心中只闪现出这样的念头,倒不是说他被门外出现的伴侣突然击中灵魂,而是到了这种时候,他忽然相信人是玩真的!
玩真的啊!
“夫君久等了。”关上门,白言梨坐到苍伐身旁。
“喝酒?”嗓音有些变调,苍伐没有意识到,他拿过酒杯,从白言梨手中接过酒壶。
“妖的酒,”白言梨有些迟疑,“我能喝吗?”
“为什么不能?”苍伐也给自己倒了杯,亲自端起递过去。
白言梨接过,晃了晃杯中的金黄色液体,“好香啊。”
“文茎的果子酿成。”苍伐自顾自喝了口。
“文茎?”白言梨没有听说过,“是荒服能找到的果树吗?”
“甸服中有两棵。”
“整个红月世界只有两棵?”白言梨举着酒盏的动作顿时小心起来。
“只有两棵五百年一熟,最好的酿酒师也只能酿出两壶。”为了得到手中这壶自己可废了不少劲。
“就这么喝了?”嘴唇都贴近了,白言梨又有些不舍。
苍伐又给自己倒了杯,“既然开了,今晚就得喝完,过了夜可就变味了。”
“这么珍贵,”白言梨用舌头轻轻舔了点,意外道:“有点甜。”
先甜,慢慢的又酸,最后是苦,再等上一会口中便只有清香,而喉咙却开始发烫。
苍伐仰头又喝了杯,看着白言梨迟钝的反应无声失笑,“文茎的果子像枣,这酒喝了可以治疗你们人类的耳聋。”
“好神奇。”这么说白言梨更觉着开了喝是糟蹋,毕竟自己和苍伐的耳朵又不聋。
“喝了。”大半壶都下了自己肚子,白言梨手中那一盏却还没喝完,苍伐不爽出声。
“是。”得了命令,白言梨闭眼仰头一口闷。
苍伐盯着看,见人脸蛋速度红起来,眼中清明消失大半,蒙着层水雾结结巴巴道:“有……有点凶。”
自己喝的酒当然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