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循环 上
他简单地介绍道:
“不过,它的诡异程度,一点不输前者就是了。”
视频开始播放。
这一次,监控摄像头的距离有点远,而且拍摄的地点并不是博物馆的展厅,而是一个类似于实验室一类的大房间,入目皆是操作台,还有一些不知是何用途的仪器和灯具。
在角落的一张操作台上,放了一具灰扑扑的腐朽棺木,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侧对摄像头,站在了棺木前。
樊鹤眠问自家弟弟:“唔,这是在哪儿拍的?”
“我觉得,这大概应该是博物馆的修复室。”
樊鹿鸣猜测道:
“这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个研究员吧。”
这里没有一个人是考古专业的,也没机会去修复室一类的地方,自然也无从分辨真假,也只能暂且先如此认为了。
视频还在播放中。
屏幕里,白大褂半弯下腰,赤着两只手就探进了棺木里,然后在里面捣鼓了一阵,从中掏出了某样东西。
“他拿的是什么?”
季鸫睁大眼睛,仔细观察,觉得那人手里的东西似乎是长条形的,大约比巴掌长一点,因为距离实在有些远,很难分辨清楚到底是黑色还是棕色,反正看起来脏兮兮灰扑扑的,实在不像是什么能让人提得起胆量徒手碰触的玩意儿。
“呵呵。”
樊鹿鸣发出了两声意味深长的干笑,“你一定猜不到那是什么东西。”
然后他打开了一个网页,将里面的内容念给了众人听。
原来,大约在五个月之前,博物馆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一个研究员深夜自行撬开了一具元朝的棺材,从棺木中的女性木乃伊身上撅下一截胳膊,并将其带出了修复室,
次日其他人回来上班,察觉到修复室里的古怪之处,又查看了监控,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于是立刻就报了警。
警方很快就寻到了肇事的研究员。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找到那名研究员时,对方正睡在博物馆东馆三楼的厕所里,无论怎么叫,都完全不省人事。
大约一天之后,该研究员在医院里醒来,根本想不起来前一日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别人追问他丢失的那截木乃伊肢体的下落,他只是茫然地回答说不记得了,压根儿提供不了任何线索。
再三追查无果之后,博物馆只能开除了这名研究员,并以毁坏文物的罪名将他交给了警察。
“所以,那截木乃伊手臂,就那样丢了?”
看完网页之后,莫天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此问道。
樊鹿鸣点点头:
“嗯,反正我搜遍了全网,也没能找到这个事件的后续报道了。”
他脚下一蹬,操纵着屁股下的旋椅,原地转了个身。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这一截丢失的木乃伊胳膊,就是之后在博物馆里发生的一系列怪谈的起因。”
季鸫抓到了关键词:“一系列?”
“对,就是一系列。”
樊鹿鸣回答:
“之后接连发生了好几桩诡异的事,就跟你们看的视频一样,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包括保安、导游、研究员,甚至还有个游客,明明白天还是好好的一个正常人,晚上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潜入展厅,从自己的身上割下皮肉,投入到瓶瓶罐罐一类的容器之中,然后再将器皿打碎或砸烂,等到次日找到他们的时候,人已经疯癫痴傻,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樊家弟弟说着,抬手朝身后的屏幕指了指:
“接连发生了好几回活人割肉后疯癫的事情以后,博物馆慌了,偏偏又调查不出原因,所以在大约两个月以前,已经宣布闭馆,暂不对外开放了。”
“割下自己的肉,再放进罐子里……这感觉像是某种祭祀仪式啊。”
莫天根从木乃伊、瓶罐、割肉这三点中寻摸出了新的线索,推翻了自己先前关于丧尸的猜测:
“难道说,这是邪教的催眠洗脑?你们看米帝那些恐怖片,不是很多这一类的题材吗,为了复活邪神或者召唤恶魔什么的,要用自己的血肉进行祭祀。”
“哦,关于这一点……”
樊鹿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条线索:
“照理说,从身上割下来的血肉,丢进瓶瓶罐罐里,就算后来容器砸烂了,肉块也应该还在,对吧?”
看到众人点头,他继续说道:
“可是,网上流传着一个说法,据说是知情人从警方那儿得到的内幕消息——这小道消息称,虽然能从打碎的器皿里找到属于受害人的血迹和少许碎肉渣,但根本没有大块的皮肉……”
樊鹿鸣一双明亮的杏眼转了转:
“你们说,这意味着什么?”
季鸫听得毛骨悚然。
“你的意思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摸到了一手鸡皮疙瘩:
“那些罐子里有什么东西,把他们的肉……全都吃下去了?”
樊鹿鸣缓缓颔首。
众人:“………”
一时间,无人说话。
如果网上的小道消息是真的,这忒么的,实在太恶心了。
也就是说,现在博物馆里潜伏者一群半夜里要以人血人肉喂食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而且他们今晚就要跟这些玩意儿对上了!
“……我说,你们有没有看过一部很古老的恐怖片,名叫《木○伊》的?”
缓了大约三十秒,莫天根咽了口唾沫,打破了书房中尴尬的沉默:
“我记得,电影里不是有一种叫‘圣甲虫’的虫子,就寄生在法老的古墓里,被复活的反派唤醒了之后,呼啦啦一大群围上来,顷刻就能将一个人直接啃光。”
大根老师猜测道:
“我们这儿虽然没有法老王吧,但好歹不是有什么苗疆蛊术啊滇王古墓啊什么的吗?或许是那具元代木乃伊里的蛊虫被放了出来,需要食人肉为生呢。”
身为一个准医生,樊鹿鸣有一瞬间很想吐槽一下“百虫互食,存者为蛊”这等民间传说。
不过他转念一下,这本来就是个完全不讲常理的灵异类“世界”,连杀人狂的标本都能化成厉鬼了,真要再来一群千年不死的蛊虫横行博物馆,似乎也没什么好诧异的。
这时,大根老师一拍脑袋,接着说道:
“我记得洗手间里有一大瓶杀虫喷雾,要不然,咱们今晚一起带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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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研究完博物馆的怪谈副本,差不多就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大根老师将厨房里最贵最好吃的食材全都翻了出来,做了一餐无比丰盛的大餐。
众人放开了肚皮一顿胡吃海塞,皆觉得十分满足。
晚饭之后,季鸫和任渐默一起回到书房,其他三人则呆在客厅,继续整理和讨论今晚的行动细节。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季鸫坐在墙角,一边将手指插进被他撬开了的插座里给自己充电,一边抬头向坐在电脑前的任渐默问道。
任渐默正在专心地摆弄电脑,连头都没有抬,只简短地应了个单音节:“嗯。”
“哦……”
季鸫知道现在不是打搅任渐默干正事儿的时候,只得悻悻然地把脑袋转回去,无聊地东张西望。
每次充电,都是季小鸟同学感到最无聊的时间。
皆因他现在整个人就是个人形蓄电池,浑身上下噼里啪啦冒着火花,但凡任何人或者金属靠得太近,都会被他身上时不时迸出的电弧打中,哪怕是想拿部手机消磨时间,也会立刻就将那台脆弱而可怜的电子产品烧到短路,所以只能干耗着思考人生。
这人一旦无聊了,就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尤其是任渐默就坐在季鸫面前,两人算是独处一室,小鸟同学开始思绪跑偏,不由自主地就默默回味起了白天时任大美人儿印在他额头上的那一个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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