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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 上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0-11-11 17:21:37 标签:强强 灵异神怪 无限流 情有独钟

  张延跟赵元都以为阿戊还在挑衅。
  陈仰却看出阿戊竟然不是在说假话,如果真不是诅咒……
  他的表情变了变,心砰砰跳,手有自主意识的抓住了少年的拐杖:“不是诅咒是什么?”
  “是什么……”阿戊爬到石柱那里,坐了个古怪的手势,虔诚的一点点抚摸上去,“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是赐福,是永生。”


第18章 多晒太阳会长高
  “赐福?”赵元满脸卧槽,“人都成怪物了,赐个鬼的福!”
  阿戊笑的恶意又讥讽:“那些不属于任何生命形态的怪物为什么会存在,你们不是都知道吗,怎么还来问我呢?”
  张延板着脸:“不吃人肉不喝人血的也有,就是吃化肥,晒太阳,种自己,变异等死。”
  阿戊正色纠正:“那是赐福的过程。”
  几人:“……”
  赵元跟张延又要骂,陈仰打断道:“别吵了,让他说。”
  .
  阿戊只是用衣袖擦着石柱上的脏污,迟迟没有言语。
  陈仰走过去,从背包里拿出几张纸巾给他:“用这个擦吧。”
  阿戊收下了他有意拉近关系的纸巾,却对他的好心回以一句幽怨:“你怎么没死在林小姐手里呢。”
  陈仰无语。
  “你们不是都不信任对方的吗?队友说杀就杀了。”阿戊看着他,眼里是很纯粹的,让人厌恶不起来的困惑,“为什么还有人信任你?”
  陈仰回头看一眼洞口的少年,耳边是阿戊的一声轻轻叹息。
  “你们这群人里面,我最想杀的是你。”阿戊看着陈仰,脸上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因为现在只有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被飞过去的拐杖敲晕了。
  气氛骤变。
  朝简单脚立在石洞边,胳膊压在一根拐上面,面部被植物阴影覆盖,神情一片模糊,周身气息里搅着正在疯涨的暴虐,以他为中心往外扩散着黑色风暴。
  变异还有这么恐怖的?张延跟赵元不约而同的离他远点,想说什么又都没说,怕被卷进那风暴里,莫名其妙被打死。
  尽管他们没听清阿戊说了什么,很好奇。
  陈仰也有点怵,哪怕朝简那一下是为了他,对方给他的惧怕依然不比张延赵元少。
  上次还有两粒药,这次没了,他根本没信心去安抚,况且眼下最要紧的是即将完成的任务。
  阿戊手上有一块在被张延带来的路上擦出来的伤痕,渗出的血颜色不对,林月没说谎,对方真中了诅咒,他更得抓紧,在对方成为植物前了解到前因后果。
  陈仰把阿戊弄醒:“别再用挑拨离间这招了。”
  阿戊茫然了一小会,呵笑:“实话啊。”
  “我们聊正事,”陈仰不受他刺激,冷静的说,“我知道岛上这些人如今遭受的一切,是他们上一辈,或者上上一辈的罪行产生的因。”
  阿戊擦石柱的动作轻微一顿。
  陈仰不放过他的任何细节:“他们是外来人,消失的文明才是岛上原来的主人,是他们用掠夺侵占了这座岛对不对?”
  阿戊微微垂着的眼颤了一下。
  陈仰道:“你告诉我们所有事,我答应你,等我离开了这里,我会以文字的形式写出来,把他们的罪行告诉全世界。”
  阿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我想杀你,你还给我这种承诺?”
  陈仰坦白道:“一码归一码,我这么做,也是因为要你的配合,我们各有所需。”
  .
  阿戊又开始擦起了石柱。
  张延不知道发什么疯,抓起他的头发,把他往地上磕。
  阿戊的头上顿时皮肉开裂,流出了血,浑浊的红,略粘稠,他擦石柱的动作持续不止,好像头破血流的不是他自己。
  张延还要疯,赵元扑上去把他拉到一边。
  “都还想不想回去了?”陈仰冷冷说了声,看张延的眼神充满警告,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经过朝简那,冷不防跟对方那双暗红的眼撞上,呼吸有一瞬的受阻。
  待会他搞明白事情经过,要想办法跟朝简聊一聊天。不知道会不会被打。
  陈仰这样想着,阿戊就忽然说话了,他的声音轻轻的,在安静的石洞里显得悠冷。
  “很多年前,这座岛还不叫小尹岛,没有名字,岛上住的也不是现在这些人的祖辈,是矣族人。”
  阿戊把递到石柱上的血擦干净:“矣族信仰的是植物神,族里代代继承了一种最神圣的福祝,那是所有族人以最虔诚的心跟灵魂向神明祈求来的。”
  “获得福祝的只有祭司,却不是每一任都有资格。”
  “只有为族里做过巨大贡献,有足够威望的伟大祭司才能拥有。”
  没人插嘴,都在听阿戊说。他停下来哼了几句调子,又慢悠悠的继续,“族人们会在祭司将死之时开启祭坛,完成赐福,让他能在死后化身为植物神的子民,生生不息,在世间永生。”
  “赐福的过程有长有短,如果祭司在福祝降临前犯了大错,福祝就会被剥夺,那么他就只能走向正常的死亡,不再有新生。”
  随着阿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室内静得掉针可闻。
  陈仰恍然,三幅画上的寓意都对上了,画里的植物背景代表的就是植物神。
  他们的任务就是剥夺岛上这些人的福祝,让一切回归原貌。现在四根石柱也齐了,进去摆好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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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不止是陈仰,其他人也想到了,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
  张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举着手机,赵元干脆坐下来,腿抖个不停。
  陈仰离周身死寂的朝简近了两步,话是问的阿戊:“那福祝怎么会从只有伟大的祭司才能获得,变成所有人都……”
  “呵。”阿戊背过身靠着石柱,半边脸上都是血污。
  “那一年,岛上来了一艘逃难的船,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矣族人同情他们的遭遇收留了他们,没想到他们都是强盗。”
  “故意先用看起来没有危害的老弱妇孺上岛,摸清岛上的一切。”
  “那晚矣族正在为祭司赐福,那批有老有弱有小的外来人接应了更多的青壮年外来人,他们有备而来,放火屠杀,祭坛血流成河……”
  阿戊说到这里打了个冷战,悲伤痛恨在他眼底涌动,他垂头抹把脸,血污糊开,鬼刹似的。
  “仪式被打断,福祝发生了变故,那些外来人里有很多被赐福,以为是得了怪病,小部分人想烧死他们,却反被吃了。”
  “时隔多年,他们的后代再次经历这一切,自相残杀,啃食血肉,尸骨无存,这是植物神的惩罚,谁让他们那么看待它呢。”
  陈仰几人都很沉默。
  “这样赋予永生的福祝,却被当成怪病跟诅咒,赐福的过程说是什么变异,真是可笑的很。”阿戊摇摇头,轻声喃喃,“植物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生命啊,只是呈现在这个世界的形式不同而已。”
  众人:“……”
  槽多无口,似乎还有点道理。
  理解方式不同,好的变坏的,坏的变好的,意义都升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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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延突然问了个问题:“当年那些被赐福的吃了人类能活下来,这次的为什么会成为怪物?”
  “为什么……”阿戊刚要笑就昏了过去。
  陈仰绷紧的呼吸恢复如常。
  还能是为什么,因为他们吃的那些都不是人,岛上就一个人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们在这看着他,等时间到了我们就进祭坛。”陈仰捡起阿戊旁边的拐杖,硬着头皮走向少年,深呼吸道,“去外面坐会?”
  朝简盯了他片刻,伸手拿走拐杖,朝洞里投来的两道视线冷笑。
  那是一种不加掩饰的阴翳跟厌恶。
  张延跟赵元都是一惊。
  尤其是赵元,旁观一个一个的精神状态变差,他发现这位最严重。
  等人出去了,赵元心有余悸的说:“哎,我怎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先前那种云淡风轻波澜不起全是装的?我还是喜欢被他当作空气无视,被他的目光扫到,我头皮都是麻的。”
  张延一语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赵元搓搓手:“你说他不会是要变成食人花吧?”
  这么个玩笑话,依旧没得到回应。
  赵元看出张延的心不在焉,奇怪道:“这马上就要回去了,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张延淡声道:“不到最后一刻,都有可能出现变数。”
  “还能有什么变数,我看你就是想太多。”赵元耸耸肩,他想吃化肥了都不慌,反正还有一小时多点就能离开了。他就不信自己会在这个时间内变成植物。
  看看地上的石柱跟阿戊,赵元发出一声复杂的感慨:“真是不可思议,换种思路,诅咒变异变成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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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山林苍翠。
  陈仰默默的陪坐,回程倒计时了,石洞里的空间重叠点是移动的,其中规律只有他身边的朝简知道。对方的情绪管理正在一点点破裂。
  “说说你在第九康复院的生活。”
  冷冽声突如其来,陈仰愕然的转头:“这没什么好说的。”
  朝简的眸色瞬间就阴了下去。
  这情绪外露的让陈仰猝不及防,他两手撑头,指尖锴掉脑门的冷汗,从苏醒第一天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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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仰刚开个头,赵元就从石洞里跑出来:“陈仰!”
  当事人还没怎么样,那少年就冷冰冰的瞪着他,好像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赵元无辜又害怕的往后挪动:“我就是想问一下,死了的,那张白卡还在吗?”
  陈仰一愣:“没注意。”
  “哦哦。”赵元埋周晓晓跟黄青那会儿也没想到这一点,松懈下来看身份号的时候才想到的。
  两人的尸体埋在附近,他决定去看看,顺便观望观望四周,有怪物的踪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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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元很快回来,脚步仓皇,他说周晓晓跟黄青的尸体残缺不堪,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
  陈仰皱眉:“我没见山里有食肉动物。”
  “我,我也没。”赵元艰难的吞口水,“真的啃得很血腥,我一个热爱看重口电影的都受不了,而且,而且周晓晓跟黄青的血也不对,不知道是死后才那样的,还是死前就……”
  陈仰打断道:“如果是动物啃的,为什么还有剩?”
  “不知道啊。”赵元擦汗,“对了,我虽然受不了还是忍住恶心用树枝搜了搜,他们两人的身上都没白卡。”
  见陈仰没有再跟自己开口的迹象,赵元就回石洞找张延去了。
  陈仰若有所思:“那身份号是在这里用的,死了就是直接销户。”
  回答他的是“嘎嘣嘎嘣”声。
  朝简低着眉,牙不停咬合,手里的那板奶片被他一片片抠下来,很快就吃完了丢掉,摸出一板接着吃,他似是在试图用这声音压制自己,就是效果甚微,手有点抖。
  据陈仰观察,朝简都是把奶片含口中,没见他这么咬过。
  这声音听在耳朵里,不亚于头盖骨被一块冰摩擦。
  陈仰打开背包,把剩下的两板都给了他,心想回去要多买一些,不知道批发是什么价。
  “怎么不说了?”朝简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悦道:“才说到第二天。”
  陈仰:“……那我继续。”
  他边上这位没吃药,情绪不藏着,除了不再那么深不见底,浮上来了一些,身上的危险也是看得见的,还多了点符合年纪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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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三十,张延出来喊道:“还有五分钟!”
  陈仰的康复院生活停在第十六天,他说的头晕眼花,嘴里起沫,嗓子都哑了:“没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朝简坐着不动,眉间一片躁冷。
  陈仰发觉自己竟然轻易就看穿了朝简的心思,新鲜又无奈,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知道你嫌吵嫌烦,不想管别人死活,可我们还是要回去的,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这里连个wifi都没有,你不无聊?”陈仰又说。
  朝简:“……”他握住双拐撑起自己,不咸不淡道,“一顿饭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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