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禁划水[无限]
喻易急中生智,双手攥着金算盘的两端往前面一挡。
恍若刀剑相接的声音短促地传来,来自前方的冲击力震得喻易虎口发麻,而算盘与鸟喙相撞时,鸟喙的尖端狠狠地通过金算盘的缝隙刺过来,仅差分毫就扎到了喻易的鼻尖。
好在喻易的金算盘足够坚固,险险挡住了这一波攻击。
喻易借着乌鸦愣神之际,趁机把算盘往后一拉,急退几步出了房间,刚出房门就用手肘抵着关了房门。
喻易担心乌鸦如破窗一般破门而出,于是用半个身子抵着房门,把耳朵贴在门上,警惕地听着门内的动静,奇怪的是,别说破门了,他连丝毫的撞击声都没有听到。
房间外的走廊一片寂静,喻易又等了会儿,差不多确定了房内的乌鸦竟然的确没有出门追击的意思。
喻易掸了掸白道袍上不存在的灰尘,开始思量起自己应该怎样和房东一家解释一片狼藉的房间,以及自己今晚应该住在哪里。
“你怎么出来了?”附近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
喻易转头看去,只见走廊的拐角处,房东一家中的那个少女正站在阴影投落之处,死死地盯着他。她的面上不再是之前那般死寂的微笑,而是一种忧郁的神情。
喻易刚想胡诌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见少女的表情扭曲了起来,面上的忧郁几乎在瞬间转为了一种愤怒或狂躁:“人渣怎么可以随意出房门呢!”
“啊?”喻易一脸懵然。他果然是被当成了人渣吗?
“什么?人渣跑出来了!”
喻易认得这个声音,这是这个家中那个热情的妇女的声音。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电锯启动声。
妇女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因为嫌恶而狰狞的脸很快出现在喻易面前,连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这个家的其他成员,以及他们手中的电锯、菜刀、球棍。
此时,所有人都用一种或愤怒,或忧郁,或痛苦的,极度扭曲的表情看着他。原本的友善这会儿全变成了尖锐的敌意。
“有……有事好商量,拿着刀和电锯多危险啊是不是?”喻易干笑一声,试图用言语化解危机,脚下不停地后退。
房东一家冷眼看着喻易不为所动。
喻易心知大事不妙,当即转过身想逃,但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就是走廊尽头,而走廊的尽头是一堵墙,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喻易猛地回过头,便见房东一家不怀好意地朝他冲过来……
“那啥,管理员,你们筛选世界的人都活得那么精分的吗?”喻易面无表情地对莫得感情机器器道。
……
“要不,我们把他号码牌毁了,然后杀了他得了,想想这个人渣竟然在我们家住了三天,我就浑身不舒服。”
“不行,城主知道了我们会死的!他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了。”
“可人渣本来就该死啊,我真想用这把锯把他锯成两半……”
“……”
喻易在一片争吵中没忍住停止了装睡,他悄悄张开眼睛,低头一看,身上仍旧是绕得严严实实的绳索。和前两次绑他的似乎是同一根。
对,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被绑在这里了,也是第三次听到类似的对话了。
那天他走出房间,遭遇精分的房东一家,在莫得感情机器器表示这一家不敢真的杀他后,他压根没想反抗,直接任由房东一家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那天那家人也是如今天这般争吵着想要杀了他,吵得他耳膜生疼,觉都睡不好。
直到第二天早上,又一阵钟声响起。原本面容狰狞,对他充满敌意的一家人,突然又换回了原本友善的样子。他们面上再度挂上了堪称死寂的温和微笑,满目愧疚地帮喻易解绑,一次又一次地向喻易道歉。
“太对不起了,我们一家都有梦游症。没想到竟然会在梦游的时候对您做了这样的事。”房东太太向喻易深深鞠了一躬,局促道。
原来鬼魂还有梦游症,梦游症竟然还那么刺激。喻易暗道。
当时,喻易抬头看向钟表。钟表指向早晨六点,距离前一天下午六点刚好过了十二个小时。
房东一家为表忏悔,竭尽所能用最好的东西招待喻易,自然也没计较被乌鸦弄得一团糟的房间。反而提醒喻易,乌鸦是城里的守卫,听命于城主,城主是城里最尊贵也最恐怖的存在,他千万要小心。
被吵了一夜正困着的喻易,也懒得细想其中的猫腻。问莫得感情机器器,对方却表示不能干涉筛选世界的考核,无可奉告。于是他干脆摆了摆手,往新房间的床上一躺,优哉游哉地睡了一天。
只可惜,在下午六点的钟声再度响起的时候,没了乌鸦,却有再度陷入梦游症的房东一家的破门而入。他于是第二次被绑在了阁楼的椅子上。
接下来,他第一次的经历再度重演,到现在已经是他借住在这个家中的第三天了。
喻易靠在椅背上,一脸无所谓地听着房东一家就“如何把他大卸八块”这个问题发表种种恶毒的言论。反正这家人因为恐惧他们的城主,并不敢真的杀他,顶多也就嘴上泄愤罢了。
这三天来,房东一家几乎完美地诠释了“反复无常”四个字,而他们态度发生剧变的时间节点都是在城中钟声响起之后。
结合之前前台女人微妙的言论,喻易大概猜得到钟声是入夜的分界线。
白天,这一家人的的确确对他怀有友善得近乎诡异的温和,而入夜,这一家人却会立即陷入不知缘由的梦游症,对他表现出极度偏激的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下一章出现
第4章
在喻易正听着再度陷入梦游症的房东一家的争吵时,极夜城邦的某一寂静无人处。
一座座合金外壳的大厦立根向内凹陷的大地,如巨人的筋骨直刺苍穹。特殊的街道如金色的血管,又如乌托邦神秘虚幻的铁律,蜿蜒于钢铁铸成的筋骨间。
某一处管道状的无人街道上,骤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空洞。这空洞连接了街道与不知何处的虚空。
一阵咳嗽声倏忽传来。
下一刻,一个穿着黑色斗篷,带着兜帽,拿着长柄黑伞的男人自虚空走出,落足在浅金色的街面上。
兜帽的遮挡下,他只露出了线条冷厉的下半张脸。正午的太阳透过半透明的金色管壁照在他身上,却无法为他裸露在外的苍白的皮肤带来分毫的血色。
他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随后,目标明确地向前走去。他像是把合拢的黑伞当做了手杖,苍白修长的手指扣着伞柄,伞尖随着他不疾不徐的步伐一下一下点在地面,在静谧无人的管道中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大概是身体状况欠佳,他每走一会儿就要以手握拳,抵着唇咳嗽几声。无规律的咳嗽声间杂在刻板规律的脚步声中,显得有些突兀。
在走到了管道的交叉路口时,他停下了脚步。
他左侧的光线倏忽一阵扭曲。扭曲结束后,他的左肩上出现了一道黑影。这道黑影是一只红目的乌鸦。
“找到了吗?”一道低沉的声音自黑色的兜帽下传来。
乌鸦点点头。
“带我去找他。”
没过多久,极夜城邦象征入夜的钟声似远似近地响起。
……
“他们要干嘛?”喻易眼见着房东一家突然停止了争吵,凶神恶煞地向他走来,下意识用腿拖着凳子向后挪。
【等会儿不要反抗,三天已到,他们会带你前去人渣挑战赛的现场】
莫得感情机器器道。
“时间到了,按住他。”梦游症中的房东太太冷眼看着喻易挪椅子,双手分别拖着一条疑似冒着电光的粗线管向着喻易一步步靠近。
梦游症中的房东先生几步走到喻易身后按住了椅子不让喻易挪动,房东家的少年和少女则分别拿着利器站在喻易的左右侧,防止喻易反抗。
“你确定这样不会死人?”喻易强忍着挣脱绳子的冲动,看着粗线管上耀目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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