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禁划水[无限]
喻易在跃入这个地雷群之前,用奇门遁甲在地雷方块群的最前方事先划了一条线。他是希望拿着法杖的男人知难而退,那他就可以少一件麻烦了。
闻言,拿着法杖的男人不仅没信,还眼前一亮。他原本其实还有些忐忑,但现在却是完全确定了,对方的确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而且极限应该就是这条线。
想到这里,拿着法杖的男人心中不免嘲道:
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我从早上到现在,早就探清了这个草地的方块分布规律。
这个草地根本就只有安全方块,没有地雷方块。就算有,对方一个能量波动3阶以下的,又能怎么知道这种由规则随机分布的东西呢?
拿着法杖的男人走到了分界线看着喻易,然后扯出了一丝冷笑,当着喻易的面,踏进了这道分界,与此同时,挥动了手中的法杖。
然后,还没等他驱动体内的能量,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道道声音。
【踩到地雷方块,金币-1-2-1-2-1-1】
拿着法杖的男人神色大惊,赶紧后退一步,却又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道道声音。
【踩到地雷方块,金币-2】
【您的寿命已清零,被规则判定为死亡】
难道,这小子,说的是真的?
这是拿着法杖的男人的脑中最后闪过的念头。
喻易眼见着拿着法杖的男人不听劝阻,硬是走了进来,然后几乎在下一个瞬间,对方就身体一阵痉挛,倒了下去,彻底失去了生息。喻易看着那具尸体,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说的话,有那么不可信吗?
他将内力运至双指,稍一施力,便整个人重新跃至安全方块群集的草地。
两个方块群交界处的那根法杖,引起了他的兴趣。
喻易拎过地上的黑棍子,好奇地瞧看了一番。自从来了高次宇宙之后,他只见过武者,还没见过另外一个基础职业,术士,只知道他们和魔幻故事里那些玩魔法的差不多是一类。刚才这个家伙跟他打斗的时候一直在挥动这个黑棍子,他猜测这个就是对方的法杖。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法杖这种东西,单从样子来看,他手里的这根法杖灰扑扑的,并没有什么炫酷之处。
差评,连个特效都没有。
喻易一脸无趣地将这根黑棍子放回了地上躺尸的术士身边,脑海中不知怎么的,突然生出了一种想法。
等等,他刚刚算不算是……制杖?
不过这个想法才冒出没多久,就被喻易自己掐断了。喻易面无表情地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还没睡清醒。
去去去,智障这种词怎么可能和他机智的喻某人有牵扯?
喻易正打算离开,但看着地上躺尸的术士,脑中自动就回忆起了,进入游戏盘的一开始,听到的审判规则二。
罪民被地雷方块炸死后,生前触碰到的最后地雷方块,将转为奖励方块。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术士占据的方块,都已经变成了奖励方块?
变就变吧,这和他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就像对方惦记他的命,和他不惦记对方的命没什么关系一样。
喻易用手摩挲了一会儿下巴,确定了这一点。
脚下的安全方块还算宽敞,喻易便坐下来休息。
别问他为什么老是休息,问就是养精蓄锐。
只是他才坐下没多久,一张印着倒五芒星标志的,黑金色的卡片,就倏忽出现在了,他面前的半空中。
这张卡片喻易现在算是最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正是他已经获取了好几张的撒旦密码。
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喻易眨了眨眼睛,有些惊愕地伸出手,两指夹过这张卡片。
【叮!您获得一张撒旦密码,解锁特殊影像:国王的黄金宫】
影像的最初,呈现在喻易面前的,是原罪伊甸的夜晚,准确地说,是一块大陆之一的夜晚。
在这夜寒灯深之刻,陆地上唯一的亮光,只剩下了一簇簇在风中打着颤的烛火。
四下是寂静的,一种灰暗与沉重的寂静。唯一传至耳中的,只有一道仿佛来自天外的、精准而无情的“嘀嗒”声。
身处情境中的喻易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庞大的指针。
原罪伊甸的夜空无星无月,只是大片大片深邃的黑色,唯一的例外便是这个指针,指针的边缘镀着猩红的亮光,仿佛割开天宇,等待食象的巴蛇。
最重要的是,这头庞大的巴蛇正缓缓挪动着三角的头部,向着这一块大陆吐出蛇信。
下一刻,一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水声,倏忽划破寂静。大陆之外,顷刻疯涨的海水悄然漫上大陆,淹没矿山,淹上低洼处的耕土,从荒野开始,向着有人居住之地进发。
而这道水声,还只是开始。
在这之后,一座建筑前的窗上,闪过一张在烛火的飘摇中扭曲的脸。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座建筑的内部。黑影打开了建筑中的最后一道门,而门后,缩着一家五口惊恐的脸。
“求你别杀我们,我们……我们可以把金币都给你!”
黑影咧嘴笑了,他举起手中尖锐的冷兵器,不顾这五张脸的哀求,用兵器的尖端,将他们挨个捅了个血肉模糊,其中包括一张苍老的脸,与幼小的脸。不久后,黑影摸索着几具已经死亡的躯体,摸出了一枚枚即使在黑夜之中,也异常醒目的金币。
“原住民还真是不经打,一下就死了,早知道以前就应该出手的。”黑影撇了撇嘴,轻蔑道,但看着手中的那捧金币,黑影的表情变得如痴如醉起来,“这下得救了,没想到这些家伙竟然留着那么多金币。”
黑影眼睛越来越亮,像是突然开了冥顽那般,贪婪一笑,很快消失在了这座建筑中,向着另外一座建筑进发。
无数座建筑之中,都是如此。不同的黑影举起不同的利器,从一具具残破的尸体中攫取金币。
原本寂静的大地就像是打开了静音的闸门,整块大陆倏忽出现了无数道声音,冷兵器落地、尖声的呼叫、无助的求救、无望的恸哭,还有炙烤着这些声音,将所有绝望都杂糅成滚滚烟尘的纷争之火。
这是……外来罪民在杀原住民?
既在情境之中,又在情境之外的喻易睁大了眼睛。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看到更多的场景,便觉身后倏忽传来了一阵清晰的水声。
他转头望去,看到了身后不远处,一个有百米之高的、庞大而宽阔的浪潮。浪潮直接穿过了他,然后,毫无商量地径直淹没了他面前所有的建筑。
一时间,喻易不得不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站在水中,眼见着在建筑内躲藏者,肆意杀戮者,早已僵直的尸体,还有无数曾经有人居住的建筑,皆被潮水淹没。
曾因各种声音而沸腾一时的大陆,再度变得像死一样的沉寂。所有的生命都在潮水中失去了声音,唯一留下的,只有幽深的黑夜,与黑夜之上,那冰冷转动的指针。
喻易似有所感地低头望去,水下的一片黑暗中,无数双手扭曲着向他伸来。而那些手上,纠缠着深色的海藻。
……
海藻的晃荡逐渐在眼前淡却,喻易很快发现自己进入了另外一个场景。这是一座宫殿的顶层。
此时仍旧是夜晚,周边是一片空旷的黑暗,但这黑暗之中,站着一个人。
是黑色国王,宿枝。而这座宫殿,准确地说,是国王的黄金宫。
宿枝头戴王冠,手中执着红宝石权杖,双脚踏在高处的围栏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黑暗。她一头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招展,身上披着的黑色长西装似比子夜还要深沉。
她的面上并没有如以往那般,戴着防毒面具。
远方不知何处,传来了潮水般的呼叫、求救还有恸哭,在那之后的,便是真切的潮水声。
宿枝抿着红唇,神色未变,好似她不是这个世界身负权力与责任的国王,好似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望着眼前夜色的视线,带着几分属于上位者的、冷硬的揣度。但这揣度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因为她面前的,除了在黑暗中沉寂的瑰丽宫殿,便只有更深的黑暗。连最后的烛火,都被潮水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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