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天师禁划水[无限]
身上某处被沉重铁索缠绕的民众,正排着队,爬梯进入木舟船中。
队伍的最后方,有一只身材矮小、戴着礼帽、穿着正装的猴子,猴子的身边,站着脚上拖着巨岩的铁匠。
“大人,三骑士那边的民众都已安全抵达此处。”铁匠恭敬道,“只是您特意留意的那位罪民超出了安全时间,没有及时到达庄园,所以我带着民众先一步出发了。”
“也罢,他们中的一位是9阶强者,应该能撑到那时。”西西弗斯点点头表示了解,“接下来,就是等方舟行至大陆中心的天梯了,等我到了天梯,你立即返航,途中说不定能够遇到他们,到时候,你就把他们接近方舟。”
“是,可是大人,有规则的引导,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真相,他们会不会把真相提前告诉民众?”铁匠提出了疑虑。
“我原本是担心,他们会借助真相煽动民众。但他们是值得信任的,而且那时候,真相已经到了必须要暴露的时机了。”西西弗斯细小浑浊的眼睛,温和地望着前方走向方舟的民众,深深叹了一口气,“真相暴露之后,以及那三个蠢货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还有,到时候,就把我的计划传达给他们,那三个蠢货,或许还要依仗他们来解决。”
“是,但您真的要独自一人前往黄金宫吗?”铁匠的面上很是担忧,“您现在的身体……”
“我已时日无多了。”西西弗斯低头望向自己胸前,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的勋章,浑浊的眼中,透出坚决的意味,“正因如此,我必须在死前,解决掉这个世界最大的祸患。”
……
另一处高地,审判乐园的庄园。
喻易和三危正往庄园一座高塔的顶楼赶。
跑着跑着,喻易偏头望了望身旁的三危,看着三危那张苍白冷淡的脸,他突然恶从胆边生,想要看看对方变脸的样子。于是他毫无征兆地突然道:“有一件事情,我还挺好奇。”
“什么?”三危转眸望过来,嘴上说的虽是个问句,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喻易推了推鼻梁上的圆墨镜,似笑非笑道:“宿枝和B-审判之岛的岛主,或者说,极夜城邦的城主,和兄弟你,是什么关系?”
闻言,三危的眼中,一丝惊讶稍纵即逝,他没有立即回答,只安静地望着喻易的眼睛。
“嗯?”喻易铁了心想看三危变脸,他侧着头,带着挑衅意味地对着三危眨了眨眼睛。
三危依旧未语,只把头转了回去。
“喂,兄弟你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喻易死死瞪着三危的侧脸,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瞪酸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他倒也没对三危回答这个问题抱有希望。毕竟事关两位岛主,还有他之前推测出的,筛选机制的猫腻。这种事情的答案,怎么说都应该是高级别的高次宇宙机密。
问出来的时候,他就帮三危找好了台阶。
此时刚好到了转角,喻易转头看路,刚想继续说,却在这时,听见身旁传来一阵很轻的笑声。
他当即侧头看去,却只看到一道弧度平直的唇线,和一张平静的侧脸。
“你你你你你你你刚刚是不是笑了?”喻易一脸惊悚。
“你说呢。”三危看着前方,声音波澜不惊。
“我不说,你休想转移话题!”喻易笑眯眯地磨了磨牙,丝毫没有意识到,最先开始转移话题的是他自己。
“你很聪明。”三危微不可查地弯起唇角,缓声道,“不过,事关机密,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喻易原本也没想让三危为难,只想就此揭过,但盯着三危那张总算与往常的棺材脸有了不同之处的脸,他话到嘴边,又变了个意思。
“你真的想听?”三危的眼中含了些许笑意,“威逼高次宇宙管理人员,窃取机密之一,罪加一等。”
“不,我不想听!”大丈夫能屈能伸,喻易当即改换说辞,顺便把嘴里的“谁能威逼你这家伙”咽了下去,假惺惺地笑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看在我俩这关系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当我没问过呗。”
“看你表现。”三危难得有了打趣的心思,虽说从他冷淡的神情上,看不大出这一点就是了。
“我一定好好表现!”喻易当即装模作样地对三危伸出三根手指,就差表演个当场发誓。
没过多久,二人便到了这座建筑的顶层。喻易攥着三危的手腕,翻身上了房顶,俯瞰四下。
灰色的海水已经蔓延到了高地,庄园的门口处,一道灰色的巨浪打了过来。庄园的大门在巨浪中摧枯拉朽一般,顷刻坍塌。院落与第一层楼,当即被淹没在了魂魄涌动的海洋中。
远处,身形庞大的巨型木马,用肚膛牵着成群的木马,如履平地奔行在海面,向着庄园而来。木马的头顶,站着一身盔甲的大地骑士。
喻易抬头望向天空,破妄光屏的加持下,天空上的那根指针移动得极缓慢,短时间内没有移出大陆范围的迹象。
看起来,随着审判日而来的灾难,还将持续很长时间。
“照现在海水上涨的速度,这块大陆已经被海水淹得差不多了。”喻易目光下移,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想起了他看到的无数死相,想起梦中的天空,那把拥有绝对力量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在他最初的推演中,整个世界的未来笼罩在凶兆中。而凶兆的核心,便是臆想了白色国王、造成了无数屠杀的黑色国王宿枝,反过来,也就是说……
“我们得去大陆中心,去往天空之上的那座黄金宫。”喻易道,“那里,应该才能阻止这个审判机制。”
“借那艘独木舟?”三危问了一句。
在前往顶层的过程中,喻易把庄园中的一艘独木舟放进了储物空间。
“没错。”喻易边说着,边将一只独木舟从储物空间中取了出来。
海水涨得很快,转眼间便从一层楼的高度,到了三层楼的高度,直逼塔顶而来。而一部分作为先锋的小木马,已经拉扯着细长的血肠子,踏着灰色的水花,来到庄园的门前。
喻易在面前的墙壁上,砸出了一个可容独木舟通过的大窟窿,然后拉着三危,坐上了独木舟。
等三危落座之后,喻易一手仍旧攥着三危的手腕,一手放在了独木舟的前端,一运内力。
无形的气劲裹上独木舟,独木舟竟然开始在陆上挪动。这挪动原先很慢,但当独木舟的前端接近墙上的豁口时,整只独木舟骤然加速,直接冲出了墙上的豁口,向着地上深度可观的灰色水面落去。
在独木舟尚还悬空之时,它的下方,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旋转八卦图。八卦图上的坤、艮、坎位同时光芒一闪,而下一刻,独木舟的下端已然临近水面。
可还没等独木舟与它正下方的水面撞出水花,整艘独木舟便身形一隐。等它再度出现时,已经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水面上。
喻易瞥了一眼自独木舟下泛出的涟漪,从袖子中取出仅剩的一张防御符,贴在了独木舟上。
独木舟外出现的光屏挡住了企图溅入舟中的灰色水花,而八卦阵上坎位的调节,让独木舟能够平稳地行驶在水面。
庄园的景象飞速后退,独木舟朝着木马到来的相反方向急速行进。
……
距审判日降临,已有半天。
只半天的工夫,整块大陆便被灭世的洪水淹得满满当当。倘若身处在大陆内部,无论是向那一边望去,入目的多是泯灭生机,还望不着边际的灰色海面。
海上笼着灰蒙蒙的薄雾,而这薄雾之中,行驶着一艘形单影只的独木舟。
独木舟的两侧并没有双桨,木质的船舷随着独木舟下闪烁的八卦图,划开死寂的海面。水花翻滚间,尽是魂灵溃散般的水雾。
随着独木舟来到这片死寂的水域,水域顷刻被打破了寂静。
远处,马蹄踩水之声不绝于耳,而近处,独木舟的后方,陆陆续续地传来急切的“叮当”声,和“哗啦”的落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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