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星
下意识退后一步的又闭上自己眼睛的瞬间,窦雪便感觉到有什么人一下子挡在了他的身前,而等他疑惑地睁开眼一看,随手拍了拍自己头发和面颊上药灰的飞卫也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飞卫:“我说,你怎么老是招惹这种烂桃花啊?”
窦雪:“你给我闭嘴……还有你,你刚刚对着他撒了什么东西!”
也没心情去管飞卫这家伙的胡说八道,窦雪沉着脸就将帮自己挡了药灰的飞卫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眼神里含着怒气直接把这捣药郎都吓得颤抖的哭的更厉害了。
而哭哭啼啼地稍微往后缩了几步,一边啜泣一边恶毒地瞪着窦雪的捣药郎抬起手指大声怒骂道,“是毒药!毒药!你这么护着他!可他马上就要死了!他会皮开肉绽!七窍流血!窦雪!你就等着吧!”
心间一阵杀意闪过,窦雪都好多年没这么发火了,直接就想掐住这捣药郎的脖子杀了他。
而看情况不妙,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捣药郎也赶紧又掏了点药粉出来撒了过去,等用手挡了一下又想追上去的窦雪刚迈出一步想要追上去,眼神懒散的飞卫却在后头慢吞吞地地拉住了他。
飞卫:“别追了别追了。”
窦雪:“我去问他要解药!”
飞卫:“唉,要什么解药啊,你没闻到这股刺鼻的合欢花的味道啊,这是春药,春药。”
窦雪:“……”
飞卫:“我今天也算见义勇为了吧,不然可就要便宜刚刚那朵烂桃花了,窦雪,你看着办吧,你不对我负责我就死定了,中了合欢花不解毒可不就皮开肉绽,七窍流血么。”
窦雪:“……”
飞卫脸上的神情实在是太露骨了,一言一行都显得相当下流,窦雪千年来洁身自好,别说是和男子了,就连女子也从未亲近过,对这种床笫之事事更是相当不了解。
可是今天也的确是因为他这倒霉的永远躲不掉的烂桃花才把飞卫弄成了这样,而面颊已经开始因为药物而有些泛红的飞卫贴着窦雪的耳朵又舔了舔他的耳垂后,这才眯起眼睛粗重地喘息着开口道,“你不是最讨厌那些只迷恋你容貌的人吗?可是我并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吗?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在我眼里可还是个麻子龅牙大小眼呢……”
听见他这么主动提起之前的事,一直以来都因为某些原因对他相当容忍的窦雪只抬起头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而软软地靠在身后的卫生间门板上,把手慢慢伸进自己衬衫里色情地揉弄着发痒发烫的乳尖的飞卫仰着头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没有人会不喜欢你这张脸,我是个肤浅的人自然也一样会喜欢……但是在此之前,我更爱窦大美人柔软的心肠,窦大美人美好的性情……哪怕是闭着眼睛,我都能回想起当年我曾经恶声恶气辱骂过的丑鬼窦雪是怎么对待那个已经成了瞎子的飞卫的……”
一听他这满嘴的花言巧语,窦雪的眼睛就暗了下来,千年前他硬是逼着自己绝不要相信飞卫的这些鬼话,可偏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能对任何人冷酷,却唯独无法对飞卫狠下心肠。
毕竟追溯起他们的孽缘,本身还要牵扯到多年前,那时他还是个新入神界的行主,在一次禄星司下令追捕一位在人间作祟的妖邪的时候,他和一起被派往人间的神箭将军飞卫第一次见了面。
窦雪天生擅长易容,为了方便在人间行走总是以虚假的面目示人,飞卫和他不熟悉所以并不清楚这点,对他的态度倒是的确相当厌恶,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地出言嘲讽。
窦雪当时对飞卫恶劣的性格实在不喜,为了这件事还故意一直带着自己那张龅牙麻子脸的丑的惊人的脸和飞卫一起去追捕那妖邪,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没有太多交流,有也是互相嘲讽。
等他们一块到了当时的云州,妖邪屠城正是百姓生灵涂炭的时候,飞卫为了能救出城中一位老人快被当中杀死的孙儿,硬是以自己的凤凰弓箭挡了妖邪的一道剑气杀了那鬼东西。
可他的双眼却在打斗中被剑气所伤,再等负责去另一边救人的窦雪去找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什么都不看见了。
那时神界对他们二人的功劳都有所褒奖,但飞卫一个神箭手成了瞎子不亚于失去了自己生命,即使岁星有言在先,这伤要是好好休养总还是会好的,但是很多和他关系又不好的行主也借机就开始给他找些麻烦了。
窦雪从前和他交恶,却也不忍看他如此凄惨落魄的样子,只时不时地就抽空去看看他,人品不好的飞卫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了窦雪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而看见他艰难着试图站立起来重新去练习弓箭窦雪也没有去打击他,相反还会真心实意地给出一点建议。
在那样的情况下,一直以来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容,只以为窦雪真的是个需要不断换脸来遮丑的丑八怪的飞卫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动了心。
等他熬了快几十年头总算把眼伤养好的时候,这个曾经最看重容貌的人已经连丑八怪窦雪的脚步声,呼吸声都熟悉的要命了。
“我看上了我心中的丑八怪窦雪,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还是个活在人间的凡人的时候,遇到的每一个长得难看的都是实打实的恶人,那时我就决定在无法第一眼看穿别人内心的善恶前,还不如就光凭容貌就决定我对他的喜恶……毕竟我的继母莞夫人丑胖如猪,为了让我从小练箭维持家中生计就用藤条每日抽打我,还把我关进鸡笼里,我的师傅甘蝇凶神恶煞,为了赚取钱财就把我当做箭靶绑着供他走街卖艺……这些恶人面恶心恶,着实让我讨厌,可是那时候我偏偏就觉得只要是你,就算是面容丑陋我就能忍受……窦雪,我是不是挺笨的……”
情动的飞卫歪着头嬉皮笑脸地回忆着过去的事情,神情倒是挺坦然的,原本这件事就是窦雪戏弄他在先,误会发生在后,所以尽管他们都算不上做错了什么,但窦雪却始终难以释怀。
而这般想着,实在没办法地把他扶到一边的厕所隔间里又重重地关上门,窦雪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飞卫红着脸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半天才迟疑地叹了口气又轻轻地抱住了他。
飞卫见状喘着气动了动自己瘫软的身体,看见窦雪这幅至今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只觉得心口有点止不住的想笑。
而自觉地就把自己的衬衫和裤子给一件件褪去,缓缓搂住窦雪脖子的飞卫把自己的一条腿抬起来主动缠到窦雪的腰上,又伴随着窦雪温柔抚弄着他的动作而仰起头意识模糊地淫声浪语了起来。
“窦雪……亲亲我吧……亲亲我吧……”
高傲不可一世的神箭将军在窦雪的身下像个被驯服的彻彻底底的狗,借着这个机会才能稍微亲近一些自己心中不可触碰的神明,窦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可是看他僵硬的动作也知道他对这种事究竟有多不熟练。
而就在他抱着飞卫结实的腰又要埋在他湿热的身体里准备开始动时,初次接触情欲之事,情绪难免激动的窦雪也将自己面颊上的那张满是汗水的面具给随手取了下来。
等注意到怀中的飞卫越发着迷向往的眼神后,从来都最反感在他人面前露出自己真实面容的窦雪也难得地给了他一点好脸色。
“好看吗。”
“雪公子人间绝色,怎么会不好看呢。”
听见他又和自己油嘴滑舌了,窦雪也懒得搭理他了,巨门一战让他和飞卫重新相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天赐的缘分还是真正的冤孽。
只是今晚这件事却是彻彻底底地把他和飞卫之前一直努力着保持的单纯关系给打破了,这种由知己朋友到爱侣的转变窦雪的确是不太适应。
不过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回避的,窦雪自问是个愿意负责任的人,飞卫这人虽然时常疯疯癫癫的,但是为了他试试这一次也未尝不可。
这般想着,窦雪只帮着发泄过一回终于安分下来的飞卫穿戴好衣服半抱着他出了酒吧,又带回了他停在路边的那辆单位配发的车上,等一上车,刚刚还赖在他怀里的飞卫就把他给拽着压在自己身上又阴阳怪气地看着他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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