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对我下手了
“枪是我干爹的,他开安保公司,之前也是当过兵。”江星怀回答。
“难怪小伙子你身手不错啊。”康成眼里的戒备消了下去,毫不吝啬的夸奖,“镇定程度远超普通人!”
“一般一般。”江星怀嘚瑟挑眉。全然忘记自己刚刚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的模样。
“不过,你跟傅先生是什么关系?”康成又问。
“你猜?”江星怀笑了,“猜对有奖。”
康成看了两眼猜不到,说是父子,傅衍又没那么老,说是兄弟,江星怀又太小了。
“涛子你说。”康成将包袱扔给了雷鹏涛。
“啊?我猜啊。”雷鹏涛长得方方正正的,这会儿抓了抓头,笑起来配着酒窝有点憨。
他看了看傅衍的女士粉色开衫毛衣,又看了看江星怀身上碎花带兔耳朵的卫衣,疑惑了一会儿,忐忑猜想:“……姐妹关系?”
第29章
“别笑了。”傅衍无奈叹气, 单手拦在笑疯了的江星怀和窗户之间, “小心头。”
江星怀抱着他的胳膊嘎嘎嘎的笑个不停, 乐的一句话都不说不出来。
“这小子平时练枪练傻了, 说话有时候有点词不达意。”康成也笑个不停,看着后视镜朝他们道歉, “真对不住,你们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江星怀连连摆手,笑到最后气都喘不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雷鹏涛脸也红了,但还是笑着,酒窝羞涩。
“俩傻小子。”康成在后视镜里看的好笑。
傅衍脱了身上的开衫毛衣, 又去脱江星怀身上湿了大半的卫衣:“脱了衣服再笑。”
“等等,卡头了!”江星怀声音憋在衣里面发闷。
“手先出来。”傅衍提着衣。
“嘶——”江星怀刚一伸手, 小拇指上就一阵刺疼。
“怎么了?”傅衍蹙眉连忙扯开衣服,拿出他的手, 看着那露着红肉的指甲愣了。好半天回过神来, 脸色难看, “什么时候弄的?流血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给忘了。”江星怀挣扎着脱了卫衣,举着自己的手一看, 这才发觉疼的不行, “好像就是刚刚那个骷髅头抓着我的时候弄的。”
康成一脚踩下刹车, 脸色急变。
雷鹏涛摸到腰间的手枪, 笑容不再。
“怎么停车了?”江星怀话音刚落, 就见康成转过身, 手上拿着枪, 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
江星怀愣住,下意识看向了傅衍。
“放下。”傅衍挡在了江星怀面前,面无表情,盯着枪口。
“手上的伤口是变异感染体咬的吗?”康成依旧举着枪。
“啊?”江星怀反应过来,从傅衍身后探出头来连忙解释,“不是不是,这是我抓窗沿的时候撅墙上了。”
“那腿上的呢。”雷鹏涛忽然开口,目光死死的盯着江星怀脚踝。
“什么?”江星怀低头一看,他脚踝处有条很浅的划痕,但冒了血。
“变异感染体的指甲同样能传播病毒。”雷鹏涛开口。
“我……”江星怀慌了,“好像是玻璃划的。”
“好像?”康成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面无表情。“你最好确定一下。”
“我……不知道。”江星怀拧着眉,慌乱无措的拼命回忆。
他不知道,他不确定他是被拖出去的时候划到了玻璃还是……那个骷髅头抓的。
“不是的。”傅衍冷静开口,“现在已经过了大概20分钟左右,如果被感染,他早已经变成怪物了。”
“不是所有人都会在1到10分钟被感染,在我们搜救的个例中也有一些是在发热12小时之后才感染病毒,或者更久。”康成紧拧着眉,“这场病毒爆发到现在,我们依旧无法掌握更多的信息,也无法仅凭现在得到的数据来判断这种病毒的潜伏期和危险性。”
江星怀抓紧了傅衍的后背。
傅衍脸色不变,微微转身拍了拍他的背。
“对不起,他暂时不能进避难所。”康成说。
“我们不去了。”傅衍说。
“郑博士一定要见到你。”康成皱眉。
“那就让他出来。”傅衍头也没抬,单手环拢着江星怀。
那是一个保护者的姿势。
康成为难看着他:“傅先生,你——”
“放下你的枪。”傅衍抬起头,看向他,“你们可以下车了。”
康成还想说什么,却看见了江星怀吓得通红的眼睛。
“……抱歉。”康成收回了枪,“我和我的队友商量一下。”
傅衍盯着他们,用眼神示意他们自便。
康成和雷鹏涛面带复杂下了车。
车门刚关上,江星怀就弯下腰仔细的去看那条划痕,抓着裤腿的手都在抖:“怎么办……怎么办……”
“没事。”傅衍蹙眉,抓住他的手,“没事。”
“怎么办,我不会变成那些怪物吧…”江星怀反手紧攥着他的手,语无伦次,“我不知道,万一真是被那骷髅头抓的怎么办?傅衍,我不想变成怪物,我……我不要,我——”
“不会的。”傅衍捧住他的脸,强迫性的定住他,“听见了吗,不会的,相信我。”
江星怀愣了一会儿,开始深呼吸。
“不是饿了吗?”傅衍拍了拍他的背,“想吃点什么?牛肉干要吗。”
江星怀摇了摇头,脸色苍白。
叩叩——两声
车窗从外面被敲响。
傅衍按下车窗。
“24小时观察期。”康成说。
“什么?”傅衍蹙眉。
“你们需要在避难所外面的临时驻地等24小时才能进入,如果你在这期间有任何变成怪物的迹象。”康成看着江星怀,歉意一笑,“对不起。”
江星怀也笑,笑的很难看。
几人再次出发,康成回头看了江星怀一眼,叹了口气:“刚刚我不是针对你,你可能无法想象现在的避难所是死了多少人才建立起来的。甚至是完全可以说现在的避难所是建立在我的战友,我们的同胞的牺牲上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会允许任何哪怕0.1%的病毒感染感染的可能性进入基地。”
“…我理解。”江星怀点头,声音很低,“没关系。”
“疼吗?”傅衍给他处理着小拇指上的伤口。
“还好。”江星怀憋着眼泪说。
傅衍抬头,很轻的捏了捏他僵硬的肩膀:“没事,很快就好了。”
车开出这片高楼林立的区域,来到远郊区。
很远就就能看到一到道铜墙铁壁。
那是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集装箱,一层又一层横亘在大地,以此来阻拦着那些疯狂的感染者。
“这座基地的原身是军区训练营。”康成解释,“病毒陡然爆发,当时最先控制住感染的就是军队了,但后来因为救援民众,牺牲了将近一半。”
车慢慢开近,避难所外停了大大小小无数辆车子,临时支起的帐篷,燃烧的火堆,沸腾的热汤。
还有着或坐或站,面目狼狈,身心俱疲的人们。
巨大的铁门里面的安全生活与他们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都是表面有伤口,但无法确定是不是被感染的。”康成找了个地方,慢慢停下车,“这边有军队巡逻,上面也有狙击手,任何有感染前兆的的人都会被解决。”
江星怀看着了眼车窗外,所有人脸上都是惊惧彷徨,悲痛慌张。
他攥紧了手,转过头,没看了。
“涛子留在这里,我进去汇报任务。”康成说完就下车了。
雷鹏涛很轻了笑了一下:“我就在后面那辆车里,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