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妖怪不许单身
除此之外,姜婪对他就没有其他印象了。
应峤撇嘴,摊手道:“我对他也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丑。”
上古大妖们大多自由生长,长了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个脑袋的大妖不在少数,譬如骄虫,譬如九凤,再譬如相柳。这都是长了不少脑袋的大妖,但都没有天吴那么辣眼睛。
应峤曾经见过天吴两次,天吴那个长相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八只长着人脸的老虎被强行揉在了一起,头部硕大,身躯瘦弱。八个脑袋勉勉强强地挤成一圈,五官都挤变了形,表情扭曲又狰狞。
而且虽是虎形,身上不长被毛,而是披着青不青黄不黄的羽毛,羽毛粗糙暗淡,颜色怪异。
真的就丑得别致,丑得出众。丑得让人记忆犹新,只一眼便难以忘怀。
作者有话要说: 婪崽:天吴这么丑,吃了会影响我变帅吗?
龙龙:丑东西不用给眼神。
天吴:????(我敲里妈!
第176章
总而言之,天吴的丑在妖族里也是独一份的。
而且别的妖原形丑, 好歹化成人形时相貌是正常的, 不说英俊帅气好歹也是正常人, 唯有天吴不一样, 他原形是丑, 人形则只能说是畸形。
大约是血脉太驳杂,化为人形时,天吴虽然只有一个头,却长有四张脸。前后左右各有一张阴沉扭曲的人面。
不过上古时人族地位低下,大妖们化为人形的时候少,因此大家对天吴的原形记忆更深。
但姬献却是曾见过天吴的人形,因此虽然她与天吴不熟,且中间还隔了几千年, 天吴又乔装打扮过,姬献还是将他认了出来。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 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他可能是乾派地师, 那对他多加提防就是了。”姜婪最后道。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如今他们在明,乾派在暗,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多加提防, 见招拆招了,
应峤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和,两人便暂时放下了天吴之事,带着小崽子们出门去吃晚饭。
与此同时——
江城, 某高档别墅内。
一人赤发红衣,负手而立,比常人的高大许多的身体在地面投下颀长扭曲的暗影:“元殷找到了?”
“找到了。”另一个隐于阴影中的人伸手在袖中掏了掏,掏出一个小臂长短的侏儒傀儡:“尚有一魂,是否要将他叫醒问话?”
红衣人无声颔首,那人便一指点在傀儡眉心,几秒之后,就见侏儒傀儡睁开眼,一双无神呆滞的眼中划过神采,接着便挣扎着跳下了地,朝着红衣人行礼:“尊上。”
红衣人在两人眼中显然十分有分量。
侏儒傀儡,也就是元殷先是歉意地躬身,而后才语调阴沉地解释道:“浮游不听劝阻,冒进行事,被饕餮发现了端倪,顺藤摸瓜寻到了栎木酒店,连带酒店的小空间亦被毁。我察觉异常,回去查探,却不慎被我那好徒儿察觉。”元殷说到此处,大为咬牙切齿:“他竟联合了狴犴暗算我,我不得以之下,只能断尾求生,封锁一魂在傀儡之中,趁其不备逃了出来。”
他言语中处处为自己辩解开脱,将罪责都推到了白游身上。
隐在暗处的人嘲讽地看他一眼,道:“任务出了纰漏,必然是你们行事不慎,如今只有你逃了回来,浮游与酸与皆落入妖管局那帮人之手,但你也不必什么都往他身上推。浮游追随尊上多年,他是什么性子,尊上想必比你了解。”
说话的人袖着手,身躯矮小瘦弱,但脖颈上顶着的头却格外大,头上戴着一顶宽边草帽,几乎遮住了整张面孔,只能看到留着些许胡茬的下巴。
一身灰色衣裳几乎让他与角落的阴影融为一体。
“天吴,你这话什么意思?”元殷脑袋转了一圈看他,木头身体发出僵硬的咯吱声。
傀儡面孔上露出人性化的阴冷神色。
被点名的天吴呵呵笑了两声,声音透着股嘲意:“没什么意思。”
“够了。”
见元殷还欲再辩驳,红衣人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现在争论是非对错已经是枉然,酸与与浮游既然已经折了进去,妖管局必然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察觉,不能再耽搁了。”
说起大事,两人神色一肃,不再针锋相对冷嘲热讽。
元殷含恨道:“但酸与未能成功救出来。”
“不必管他。”红衣人道:“酸与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棋子,天吴已经找到了替代他的办法。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夺回九鼎,再按计划将他们引到阵眼去。”
元殷神色一凛:“您的意思是……?”
红衣人一展袍袖。侧脸望向窗外皎皎明月,冷声道:“筹谋了这些年,也是时候动手了。”他露出的半边脸颊上覆着红色的鳞片,随着情绪的变化出现又隐没:“轩辕与高阳甘为天道走狗,自断生路。昔日至高无上的巫神沦落到被天道与人族踩在脚下践踏,我们已经等的够久了,按计划行事罢,待重开通天路,返回上界,天道再不能桎梏我等半分!人族蝼蚁只能匍匐神明脚下!”
“是!”两人闻言神色一振,眼中俱是迫切。
他们已经忍耐的太久了。
天吴怪笑了两声,主动请缨道:“这次我去吧,我有把握将饕餮引到阵眼中去。”
他轻蔑地看了元殷一眼:“那个小的就交给你了,这你总能对付的了?”
元殷神色一阵扭曲,半晌才咬牙道:“这一回我绝不会失手,倒是你,可别小瞧了饕餮。浮游就是太过轻敌,方才折在了饕餮手中。你可别步他后尘,坏了大事。”
“担心你自己吧,我办事,从未出过岔子。”天吴哼笑一声,朝红衣人微微躬身,而后便彻底融入了阴影之中。
元殷见状,只能也躬身致意,点了两个甲等妖族随他一同行动。
***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便到了八月下旬,又是一个周四。
自从上周联系上姬献,带她去了妖管局看过一次庚辰后,她中间再没去过妖管局。倒是期间来看过一次九鼎,将自己的手机号告知了几人后,便离开了,之后再没来过。
九鼎每天抱着手机给他妈发短信,十次只能收到一次回信,每日愁容满面。
也不出门玩了,也不游戏了,每天就往妖管局跑,盯着偌大一个青铜鼎唉声叹气,叹气唉声。
恨不得亲自把庚辰从鼎里揪出来好好教育一番。
可惜庚辰只会喝奶,不然就是要找姬献。
对便宜儿子的担忧一无所知。
晚上睡觉时,姜婪听应峤说起这事还有些哭笑不得,接着又觉得一点也不意外,他随口道:“难怪你说他们是父子,九鼎这性格,跟庚辰还真像。”
听应峤说的多了,他对素未谋面的庚辰也有了一些了解。
以前还没什么实感,但大约是围观了庚辰撒泼打滚的一系列操作以及九鼎的种种行为之后,他诡异地发现,这父子俩在很多时候,行为高度相似。
只能说不愧是父子。
他这一说,应峤也反应过来,比较了半晌还是道:“还是庚辰更讨嫌一点。”
可能九鼎还融合了一部庚辰对于姬献的印象,所以九鼎虽然偶尔也有点犯熊犯傻,但比庚辰讨人喜欢多了。但看姬献的态度就很分明。
姜婪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应峤随时随地diss庚辰,他对此已经从一开始不知道怎么接话到现在自然而然地略过,只当这是他们叔侄的特殊相处模式了。
他另起了个话题,道:“江迟的资料已经审核过了,等开学就能进学校,我准备给他报个辅导班,趁着没开学前先补补课,免得到时候跟不上。”
“辅导班找好了吗?请个家教会不会更好点?”应峤自然而然地接上他的话。
家里如今三个小崽子,再加九鼎一个半大崽子,全都是两人在照顾。应峤在姜婪的潜移默化下,已经逐渐从一个暴躁事儿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龙升华成了柴米油盐缠身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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