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妖怪不许单身
顺便跟他探讨一下为数不多的工资该如何正确分配。
应峤不知道姜婪心里的小算盘,见他要请自己吃饭,一面不想让小妖怪破费,一面又有些我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
小妖怪拿了奖金,第一时间就想着要请他吃饭。
欣慰,满足,快乐。
[应峤:好。]
陈画就见他放的好好的尾巴开始翘来翘去,抬手一把按住,道:“别动,油膏还没涂完。”
应峤闻言只能收起手机,但趴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忍不住炫耀道:“小妖怪说明晚请我吃饭。”
陈画:……
他敷衍地回应了一下:“那可真好。”
说话时他手里还稳稳拿着一罐羬(qián)羊油膏,羬羊毛制成的刷子蘸取油膏,均匀地涂抹在应峤灿金的鳞片上。
应峤完全变回了龙形,龙身弯曲地盘在护理床上,一对雪白的翅膀自然铺展开来。这大约是陈画见过他最有耐心且脾气最好的时候。
他似乎对陈画的敷衍不太满意,又道:“明天要出门吃饭,翅膀也重新做个护理。”
又拧着眉毛有些忧虑道:“这个月掉了十根羽毛,比上个月多了三根。”
那语气就跟担心自己脱发变秃的中年老男人一样。
陈画对他的大惊小怪已经习惯,继续敷衍地恭维:“你的羽毛整齐有光泽,状态很健康。十根毛已经是非常掉的非常少的了。我听说重明鸟掉毛都快掉秃了,最近正在四处找生毛剂。”
大概是他说的例子太可怕,应峤终于闭上了嘴。
但是他就安静了三分钟,又道:“鳞片上多涂点油膏,尾毛也涂上,最近有点干。”
陈画:“好的呢。”
他嘴上答应,心里疯狂吐槽。
现在收拾的再金灿灿也没有用,您敢在小妖怪面前炫耀一下金灿灿的鳞片吗?
不敢。
所以打扮的这么好看又有什么用呢?
***
四人找了个烤肉店聚餐。
薛蒙还在追着姜婪问刚才的话题,他敏锐地发觉姜婪似乎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但他追问姜婪,姜婪却含糊过去了。
他心里顿时就跟猫抓了似的,不上不下地痒。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面对这些非自然事件已经没有那么恐惧,甚至都敢好奇一下了。等服务员上菜的空档,他又去刷帖子,结果才看了两页,再翻页时就发现帖子已被删除。
薛蒙:???
他瞅着姜婪,嘀咕道:“怎么帖子就删了啊?”
姜婪见他这样,凑在他耳边小声道:“那根本不是美人鱼,楼主还活着,现在在医院。”
薛蒙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收起手机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他发觉他只是不怕美人鱼,如果是其他东西,他还是怕的。
……
四人聚完餐,便准备各回各家。
张天行依依不舍地将狻猊还给姜婪:“办公室的猫窝太小了,我明天给泥泥换一个吧?”
姜婪婉拒了:“那个是周叔做的,够用了。”
张天行抿唇,又道:“那我给泥泥带点玩具。”
姜婪就看他那么大一个酷哥,剑眉星目不苟言笑的,此时盯着狻猊的表情却活像个被抛弃的流浪猫。
他干笑了一声,这回没有再拒绝,只是对狻猊说:“我们回家了,跟酷哥说再见。”
狻猊听话的歪歪脑袋,对着张天行喵了一声。
“明天见。”
张天行心满意足地走了。
*
次日,姜婪到单位时,就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堆猫玩具。
要不是办公室空间有限,他合理怀疑张天行会把这里堆满。
狻猊倒是自来熟,在张天行的零食攻势下已经跟对方建立了深厚的情谊,他从姜婪怀里跳下去,就去挑选自己的玩具了。
姜婪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将椒图抱出来放在桌面上,小声道:“给你也买个小水族箱放在桌上好不好?”
蜷在螺壳里的椒图小小声“嗯”了一声。
这天没事,姜婪写了几个报告,闲着没事就开始找水族箱。
椒图喜欢亮晶晶的宝石,放在办公室的小水族箱自然也不能太过简陋,他挑了半天,才找到合适大小的水族箱,然后又去找常买玉石的石精,下单了一堆亮晶晶宝石翡翠。
大的可以打磨光滑了给椒图玩,小的则可以放在水族箱里做装饰。
姜婪一边付款一边已经在盘算着,到时候怎么解释那些宝石,就说是玻璃仿制品好了,大家应该认不出来……吧。
*
摸了大半天鱼,转眼就到了下班时候。
姜婪还在收拾桌面,应峤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人已经在街道办大门口。
姜婪跟张天行打了个招呼,抱起狻猊大步出去。
应峤今天穿一身银灰色休闲西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姜婪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他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更帅气了一些。
应峤听他这么说时,嘴角微微翘了翘。
两人坐地铁去餐厅。
姜婪这次定的是一家比较高档的日料店,现在他有钱了,自然要请应峤吃点好的。
两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落座,姜婪将菜单退给应峤,大方地让他随便点。
应峤盯着菜单上的价格陷入了沉默,他在思考怎么点才能不超过小妖怪的承受范围。
他瞥了一眼高高兴兴的小妖怪,到底没有把“这家店太贵了不如换一家”的话说出口。小妖怪兴致勃勃想要请客,自己不能打击他的自尊心。
最后应峤意思意思点了两份寿司。
姜婪见状,又加了一堆刺身。来日料店,怎么能不吃刺身呢?!
应峤看着他点单,眉头越蹙越深:“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啊?”姜婪下意识接了一句,接着又反应过来,自己只是个普通小妖怪,不该吃这么多,又连忙补救道:“我都给你点的。”
应峤:“我吃不了这么多。”
姜婪:“哦。”
最后他委委屈屈地划掉了大半的菜品。
应峤看了看价格,不算高,终于满意了。
店里人不多,上菜很快。
姜婪看着分量并不多的刺身,沉痛扼腕,心说下次自己再来吃好了。
倒是应峤没怎么动筷,一直在看着他吃。姜婪吃东西时就像个小仓鼠一样,腮帮子鼓囊囊一动一动的,时不时吃到好吃的了,就投喂给两个弟弟。
应峤看他的时候,姜婪也在偷偷打量应峤。
眼见着吃的差不多了,气氛也很好了。姜婪才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进入了今天的正题。
“上次你送的小鱼干是在哪里买的啊?味道比其他小鱼干好很多。”
嗯?
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这个,应峤随口道:“喜欢吗?喜欢我再给你买。”
姜婪严肃地盯着他,开始钓鱼执法:“那个小鱼干是什么鱼做的啊?味道特别鲜。”
应峤没注意到他逐渐气鼓鼓的表情,道:‘就是普通小鱼干。’
姜婪:!!!
他眯起眼,索性直接挑破了:“可是我听同事说,那个是文鳐鱼干,特!别!贵!”
还在“特别贵”上加重了读音。
应峤心里一惊,脸上却很镇定,还适时地流露出一丝不解来:“那是老板随手扔给我的,我还以为就是普通小鱼干。很贵吗?”
咦?
姜婪看他表情不似作伪,顿时豁然开朗。他就说为什么应峤会买这么贵的小鱼干。原来不是他自己买的。是陈老板给的。
那就说得通了。
他松了一口气,嘟嘟囔囔道:“我还以为是你乱花钱,买这么贵的鱼干送我。”
应峤微微笑:“怎么会呢,我没有这么多钱。”
姜婪:“嗯嗯。”
“不过这么贵的鱼干陈老板就随便扔给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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