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妖怪不许单身
陈队从事刑侦这么多年,自然看出了她的异常,他凝视着神情有些狂乱李秀娟,缓缓道:“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胡乱抓人。”
李秀娟一下子就哑了。
她嘴巴张合几次,却再也不敢做声。她儿子不明情况,连忙将她拉到了一边去。
没有人注意到秦书易的上衣口袋里,一个小小的红色扫晴娘正转动着眼珠,阴沉沉地盯着李秀娟。
姜婪或许注意到了,他却垂下了眼睛,对陈队道:“我知道凶手是谁。”
其他人顿时齐刷刷地回头看着他:“是谁?”
姜婪笑了笑,睨了李秀娟一眼,道:“这里不方便说,等收敛好尸体,去了局里再说吧。”
陈队其实不是很相信,这次的连环杀手太过诡异,他已经做好了持久奋战的准备,姜婪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嫌疑犯,他觉得可能性不大。
但看着姜婪笃定的神情,他还是觉得可以听一听他的看法,或许能有意外启发也说不定。
最终他也没有反驳姜婪的说法。
说话间局里的增援也到了,何老五的尸体被迅速收敛,然后抬了下去。
姜婪和秦书易父女,以及李秀娟母子都一同上了警车,准备去局里。
李秀娟从他身侧走过时,姜婪看见她的发丝里藏着的小小扫晴娘,他回头看了扫晴娘一眼,无声警告:别做得太过分。
扫晴娘咧开嘴,笑了。
*
一行人很快到了警局。
李秀娟母子是受害人家属,要先去做笔录。陈队则被同事叫走,说查到了重要的线索。
姜婪交代了一声,说要先去打个电话。
秦书易独自坐在会客室,脊背笔直,只看形象气质,实在看不出来他已经将近七十岁。
王青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偷摸摸地打量着他,心里则在想,实在看不出来这个老人有能力杀了三个农村汉子。
何老五几兄弟虽然年纪也有五十左右,但并不孱弱。反而因为早年在农村干农活磨练出来了,个个都膘肥体壮,有一把好力气。
秦书易反倒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不过王青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毕竟人不可貌相。而且万一他真的已经不是活人,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王青脑子里不着边际地想着,目光虚虚地落在秦书易身上。
忽然,他看见秦书易口袋里有个东西动了一下。
他瞬间惊醒了神,目光惊恐地看着口袋里的纸人露出头来,朝他咧嘴笑了笑。
王青:……
婪哥!救命!!
*
姜婪出去给应峤打了个电话,找他要陈画的联系方式。要找人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陈画的联系方式。
那边应峤似乎在睡觉,声音听起来有些困倦:“怎么了?”
姜婪以为自己打扰了他睡觉,就把寒暄的话咽了下下去,长话短说道:“你能不能把陈老板的电话给我一下,我有点事想找他。”
应峤:???
他冷冷看了对面正在做工作汇报的陈画一眼,声音微沉:“你找老板有什么事?我还在公司加班,老板也在。”
姜婪一听语调就扬了上去,很高兴的样子,说:“那你能让陈老板接电话吗?”
清楚听到了电话内容的陈画:……
小祖宗,你别是想害我?
应峤抿紧唇,脸上的笑已经没了。他面无表情道:“好。”
然后就将电话递给了陈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老板,姜婪找你有点事。”
陈画僵着脸接了电话。
姜婪在电话那头将秦书易和扫晴娘的情况说了一遍。
“扫晴娘虽然手段过激了些,但它因秦书易的执念而生,为秦书易报仇也是因果循环。并不算是十恶不赦。”
陈画点头:“没错。”
姜婪见他也赞同自己的看法,又连忙道:“那你认得监管所的人吗?我担心等秦书易父女移交到监管所后,处罚会过重。”
其实姜婪大可以直接将案子报给妖管局,把秦书易父女移交给局里,局里再派人和陈队他们对接,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完全不需要麻烦到陈画。
但大约是纸人世界看到的一切令他动了恻隐之心,他才想到了请陈画帮忙。
他记得应峤说过,陈老板在局里的人脉很广。
特勤组其实只负责前期抓捕,是不参与后续审判和羁押工作的,负责给犯事妖论罪定刑的是监管所。就是姜婪也不确定等把人交给了局里,最后到底会如何处理。
既然向秦书易保证了会从轻处理扫晴娘,他就不会食言。若是陈画解决不了,他准备再去找大哥。
好在陈画的人脉确实很广,也认得监管所的人:“放心,这件事局里的看法应该跟我们一样。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虽说妖管局也遵循人族法律,但有时天理更在法理之上,他们会酌情处理。”
姜婪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不放心。”
陈画心里感叹,这小妖怪的心也太软了些,正想再说几句安抚的话,忽然就感到了对面冷冰冰刺过来的两道目光。
他连忙收敛了笑意,生硬道:“不用担心,我马上过来,你把地址发给我。”
说完感觉应峤的目光更冷了,神经一紧,在挂电话前又补了一句:“小应也来。”
完事后他赶紧将手机还回去。
烫手。
应峤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跟姜婪关系这么好了?”
陈画:“……也不是很好吧?”
应峤冷笑:“关系不好能第一时间想到找你帮忙?”
怎么就没见小妖怪找我?
陈画大呼冤枉,他控诉道:“这不是只有我是特勤组的吗?他估计就认得我这一个大妖,不找我找谁,而且他连我电话都没有。”
应峤脸色稍霁。
接着又有些不满道:“小妖怪竟然宁愿找你,也不找我。”
他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在小妖怪面前,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蛇族。
这回换陈画皮笑肉不笑了,他善意地提醒应峤:“如果你告诉姜婪,你其实是应龙,下回他应该就会直接找你帮忙了。”才怪。
陈画冷笑着想,你有本事酸溜溜,你有本事脱马甲啊?
应峤:……
脱马甲当然是不可能脱的,想想姜婪对应龙的印象,他就觉得头疼。
捏了捏眉心,应峤不高兴地将项目计划和报表扔到一边,起身冷冷道:“出门!”
陈画看着他愤怒的背影,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憋不死你。
***
这边姜婪打完了电话,回了会客室,就看见王青惊恐地缩在角落里。
看见他回来激动的话都说不清了:“纸纸纸人……会会会会动……”
姜婪顿时转头盯扫晴娘:“你又吓人。”
扫晴娘不服气地说:“他一直盯着爸爸看!”
秦书易从进了警局就一直神思不属,听他们说话才意识到不对,看看一脸惊恐的王青,他意识到了扫晴娘干的坏事,微微皱了眉,语气严厉道:“出门前爸爸怎么跟你说的?”
趾高气昂的扫晴娘顿时蔫了:“不能再做坏事。”
它在口袋里蹭了蹭,蔫巴巴地说:“爸爸我知道错了。”
秦书易严厉教育了它几句,得到它的保证后,才一脸歉意地向王青道歉。
王青:……
他盯着秦书易的口袋,刚才说话的声音就是从口袋里传来的,他百分百确定,就是那个纸人在说话。
他无助地看向姜婪,感觉自己要厥过去了。
好在推门进来的陈队拯救了他,陈队看向秦书易,道:“秦先生,我们有些问题想询问你。”
秦书易望着他,良久点了点头。
赵丽带他去讯问室,陈队则对姜婪道:“我们找到了九九年那场洪水的档案,洪灾之后,秦书易曾经报警说何家村的人为了祭河神,杀死了他妻女。但当时警察去走访调查,村民都说他自从妻女失足落河以后就疯疯癫癫的。加上洪水冲垮了村子,警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这件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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