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死对头总想追求我
不过,龙舟赛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道侣必须双人组队,这样其他人就可以借机发泄妒火,戏弄成双的鸳鸯们。
此刻,朱木仿佛已经看到师父和大师兄强强联合,替被历年欺负的小情侣们出气的场景了。
裴暮雪笑着道:“龙舟赛,我差点忘了,多亏你提醒我。”
如今,李无晴已经算是他的人了,虽然没有正式举行仪式,他还是不能免俗,希望昭告天下,这个人归我了。
他往年从未参与过,身为灵修,控制龙舟再简单不过,不值得专门去献宝。所以,这几日他闷头查起了资料,希望能全面了解龙舟赛。
这一忙忙忘了,再加上隐约的害羞,他一直没有变成鸟崽飞去峰顶。李无晴发来了传信符,字里行间写着失落。
裴暮雪笑了笑,李无晴比他想象的还要直白,以前怎么会觉得这家伙心机深沉,完全读不懂呢。
当夜,他变成雪豆,悠悠飞进了那个熟悉的窗口,落在了如豆的烛火旁。
李无晴转过身,眼神随着烛火闪烁,“你来了。”
雪豆点点头,他家李无晴怎么看都好看,不仅有些入神。
李无晴伸出手,雪豆跳入他的掌心,起了坏心思,伸出爪子上的小勾勾挠起来。
李无晴并不在意,轻轻抚摸着他的脑壳。
这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场景,他们之间经常这样。
这时,李无晴道:“我记得你学会了控制形态?”
雪豆抬起脑壳,的确如此。可是若是变回人形,两人共处一室实在太过尴尬,进展不该如此飞速。
李无晴沉默了,继续轻轻顺着雪豆的毛。
雪豆心软了,脑壳一低飞了出去,变回了人身。
裴暮雪坐在专门为他准备的木椅中,和李无晴相对无言。
李无晴怔了怔,不动声色移开目光。裴暮雪笑着,心里却打起了鼓,难道自己今天形象不好?
他清了清嗓子,“夜深了,歇息吧。”
李无晴又怔了怔,裴暮雪已经起身,走向自己那豪华富丽的新床。
红衣的身影映在李无晴瞳孔里,他睫毛一动,“我大意了,未换薄被。”如今的天气,冬天那厚厚的两层被褥自然是不能用的。
裴暮雪不以为意,顺手打开了窗,“无妨。”
李无晴却站了起来,“等一刻。”
他发出一道传信符,一刻过后,十分准时地从窗口飞进来一个亮着灵光的小球,化成一个乾坤袋落入李无晴手中。
桂桂堂的业务升级了,据说是因为之前顾客的热情购买,让他们赚够了灵石,拿着闲钱干脆开创了新的送货方式。
“这是薄被。”李无晴不由分说走过来,亲力亲为替他铺床。
裴暮雪心中感叹,太贴心了,太感动了。
铺好了床,李无晴正直地转过身,目不斜视地抬步走回去,正好绊住了裴暮雪的小腿。两人亲亲热热地一同栽倒在床。
裴暮雪:“……”
李无晴:“……”
这姿势足够怪异,裴暮雪心怦怦跳,和李无晴近在咫尺,让他全身有些发软,简直目眩神迷。
他能感受到李无晴身体僵直,愣愣盯着自己。近距离的接触,他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看到他睫毛的每一丝颤动。
不过……
裴暮雪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李无晴心跳平稳,连一丝加快都没有,眼中一片清明,虽然有着深情,却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他有些羞愧,自己的心思真是上不得台面,哪像李无晴,坐怀不乱无比正直。
可很快,他便感觉到异样,李无晴这个反应不对,要么是对自己无意,要么就是他不行。
瞧瞧他那深情的目光,怎么也不可能是无意,那么只有一个答案。
真是难以启齿啊。
第103章
第二日,裴暮雪很早就醒来了,若有所思地看着沉睡的李无晴。
昨晚,他怎么都问不出口,为了替未来的道侣保留一丝颜面,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打着哈哈起身,各自睡去。
李无晴静静睡着,窗外天光微亮,打在他的脸颊上,衬托出了一个完美的轮廓。
裴暮雪看了又看,琢磨了一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还有自己嘛。
再想想,说不定还是个好事。毕竟年轻人容易气盛,万一钻了牛角尖执拗起来,非要争个高下,到时候还得自己妥协让步。现在这样,不就没这回事,全看自己了嘛。
裴暮雪越想越高兴。
这时,李无晴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
裴暮雪干脆大大方方对他一笑,毫不避讳地表明自己就是在看他。
李无晴眼中透出探究,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裴暮雪道:“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不过没关系,你不需要在意,放轻松就好,我能理解你。”
李无晴脸色微变,有话想说,可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喃喃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裴暮雪大大咧咧走过去,在他肩上重重一拍,“这件事呢,说大挺大,谁遇上都会惊慌失措怀疑自我,可是呢看开之后,其实也只是一个小事。你有我呢。”
他歪着头,笑意舒展开来,凑到李无晴面前,眨了眨眼。
李无晴眼神微动,他知道若是以前,自己必定会有一阵悸动,此刻虽然心下皆空,竟也摹描出这份情动应有的模样。
“嗯。”他轻轻回道。
裴暮雪见计得逞,又是一笑,语重心长道:“这样就好,不必为此忧虑烦恼。”
李无晴握住裴暮雪搭在他肩上的手,压低声音:“我会寻到办法,等我。”
裴暮雪的笑意凝固了,这一番劝解毫无作用啊,上一句答应的好好的,马上就改口了,还是想寻法根治搏一搏上位。
李无晴坚定地看着他:“人本该有七情六欲,我愿当普通人,超脱之外则是矫枉过正。”
裴暮雪皱起了眉头,这孩子果真憋出心病来了,“这、这个嘛,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可若实在难为,我们大可另辟蹊径。”
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不行,若是难以医治,躺下当个下位,乖乖享受不好么。
李无晴点点头,“为了你,我不怕难为。”
裴暮雪眉头快扭到了一起,这孩子还真是固执。不过也能理解,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啊。他比李无晴大了八岁,自认很多事情看得更开,更加包容,对上下其实没什么坚持。
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他的意吧。
“我会为你寻法。”裴暮雪抽出手指,安抚地拍拍李无晴。
裴暮雪说寻法就寻法,雷厉风行。
他悄悄找到应如是,神神秘秘地问:“师兄啊,你知不知道,那个咳,怎么治?”
应如是搬到了门派一处僻静之地,每日闭门不出,读读书喂喂鼠。此时,他塞进仓鼠小嘴巴里一颗瓜子,悠悠抬起头:“咳?”
裴暮雪点点头,男人都懂。
应如是面色凝重,打量了一下裴暮雪,“你面色的确不佳,咳嗽很久的话,是不是受了风寒。”
裴暮雪被梗住了,左右一看确定四下无人,“不是风寒,我怎么会被风寒困扰!是那个、那个啊。”
应如是震惊地瞪大眼睛,眉毛抖了抖,瓜子哗啦啦掉了一桌子,“师弟,你、你和水弟那个大弟子话都说好了,到了解决这种问题的时候了?不过我是真的没看出来……”
裴暮雪也觉得不太好意思,把李无晴的秘密宣扬出去实在不好,可是捂起来就相当于讳疾忌医。
应如是道:“你别害羞,也别不好意思。师兄知道,这样的事也不少见,咱治好了就行!”
他拍拍裴暮雪的肩膀,以示安慰。
裴暮雪脸色憋成了酱色,罢了,就替李无晴顶一回锅吧。
“不过,我真的不了解,毕竟我没这个烦恼。关于这些事,你应该去集市那些铺子里问问,也许有偏方显奇效。”应如是继续喂起了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