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死对头总想追求我
一批黑袍人冲着霜骨剑而去。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行为诡异的游医。
另外一边,以寻古兰为首的正清宫修者拦了上去。
几方势力狭路相逢,黑点互相靠近扭打在了一起,不时有人从空中掉落,打得煞是好看。
裴暮雪眯了眯眼睛,伸手欲制住霜骨剑。
然而,就在他刚刚碰到阵法的那一刻,霜骨剑异样地颤动着,有两股力量在剑中互相比斗压制。
一个是温和无害的,一直以来,裴暮雪就是被这股感觉所牵动吸引。另外一股力量则阴沉狠厉,极度抗拒裴暮雪的接触,并且妄图吸走他的灵力。
霜骨剑就这么自己和自己斗了起来,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
裴暮雪欲趁机制住它时,蔺明哲从下面抹着汗飞了过来,脸色极其难看。
裴暮雪的手覆上了霜骨剑的剑柄,他的眼睛徒然睁大,猛地松开了它。
现在还未到太阳落山之时,为什么他会强烈地感觉到,自己要变回雪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日三~
第25章
蔺明哲本在医馆焦头烂额地组织人手,却惊闻十方阁屠镇的消息,急匆匆和正清宫众人一起前去支援。
可走到半路,抬头一看,自己的剑失控,惹了大麻烦。
没有时间给他感慨,只能立刻前来带回这把剑,再度将其锁回箱子。
可不知为何,千山派那个有名修者裴暮雪,竟然突然扔下所有人,不知飞去了哪里。
李无晴有着同样的疑惑,明明裴暮雪和他那么靠近,一起并肩作战默契配合,可突然他便一言不发跳了下去,踩着放大了的绸带,瞬间没了影踪。
这一切,只在眨眼间。
蔺明哲收回了自己那不听话不省心的剑,和李无晴点头致意了一下,也飞走了。
李无晴静静立在自己的佩剑之上,片刻过后,他眼皮一掀,冷冷看向了那群上下翻飞的黑点。
游医正和几个黑袍人杀得痛快,一晃眼,又一个白色人影来到了自己附近。
此人是冲着他而来的,出手毫不留情。
李无晴精准锁定了这个奇怪的游医,快如闪电般攻了过去,加入了战局。
蔺明哲回到医馆时,依旧没看到裴暮雪的身影,只在走廊的地上发现了一个干净漂亮的乾坤袋。
他疑惑地捡了起来,左右一看,不知是谁落下的。
院中,一只眼熟的白色鸟崽缩着毛,小爪子紧紧抓住树枝站在树上,圆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
蔺明哲愣了愣,这只鸟崽的眼神太过深沉,并不是一只未开化的小动物能有的。他疑惑了一瞬,再一看,鸟崽天真地歪了歪脖子,低头啄了啄毛,然后漫无目的地打着旋飞了起来。
果然看错了。
雪豆呆毛耷拉着,振着小翅膀飞着。它刚飞起,便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袍人靠近了医馆。
不过雪豆并未察觉,在医馆上空犹豫了一下,决定去镇上看看如今的情况。
镇上入目所见,皆是紧闭的门户、冷清萧条而又混乱的街道,有的地方还躺着几个人,身下一片醒目的血迹。
雪豆小小的身体里,承载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此地可见的所有活物,只有他一只鸟崽,到处都是一片死寂。
此时,暮色即将降临。往日的此刻,都是他最在意的时刻,可现在……
雪豆想着自己遇到霜骨剑之后的异样,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天已经黑了,他找了一处屋顶,寻了一个破损的瓦片,躲了进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听到了这户人家起了争执的声音,凝神一听,声音很熟悉。
原来此地是温府。
他扑扇着小翅膀落在了院中。
“爹,你为何如此固执!”温吉星端着一碗药,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温天逸看了儿子一眼,剧烈咳嗽起来,温吉星急忙放下药碗,替他拍起了背。
此时的温天逸看起更加苍老了,头发灰白灰白,一咳嗽脸上的皱纹加深,一脸忧愁相。
雪豆眨了眨圆眼睛,希望正清宫可以阻止十方阁的行径,这两人便可以逃过眼前一劫。
他扑了扑翅膀,飞了起来。
这时,温天逸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儿啊,我如今啊,是神仙难救,你知道我卜到了什么了吗?”
雪豆翅膀尖一顿,悄然转身爪子挨了地,再度落了回去,啄着羽毛伪装普通路过的小鸟。
“我不管你占卜到什么,这碗药你是一定要喝下去的。”温吉星坚持端起了药碗,皱着眉头送到了父亲眼前。
温天逸抬起浑浊的眼睛,望着虚空,缓缓说道:“你五岁那年,你母亲就去世了,爹爹养你这么大,真的想看你成家立业,不要再走我的老路。”
温吉星低下头,眼里是散不去的悲伤,“爹,正因为娘早就走了,您更得保重身体,要不然留我一人……”
他说不下去了,哽咽着。
温天逸笑了笑,“我已经决定金盆洗手啦。你也知道,前次我突然病倒,就是因为……唉,一模一样啊,和二十年前。”
温吉星擦了擦眼角的泪,低头无言,半晌才提高声音愤愤道:“爹,您如今的身体,早该洗手不干了。况且……二十多年前我很小,但是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您有什么错!我娘有什么错!您好心提醒了他们,凭什么要被关起来折磨,我娘被活活打死,我呢,背上那道长长的疤,至今日日刺着我的心!”
听闻旧事,温天逸一脸沧桑,良久叹道:“我们温家占卜之术,劳心劳力劳神,还会被人避之不及。到我这一代,了了吧。”
温吉星愣了愣,咬着嘴唇道:“我、我让您金盆洗手,是因为身体更重要,不是想丢弃温家先祖一代代传下来的秘术。我愿意继承占卜之术,可天资愚钝,跟您学了这么久,还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
温天逸慈爱地看了一眼儿子,“并不是你天资愚钝,而是没到悟的时候。占卜之术啊,有时候就差那么点机缘。”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我昨日为你卜了最后一卦。卦象奇特难解,我解读许久,只看出若你不继承温家之术,便会少经历许多坎坷。”
温吉星撇嘴一笑:“您也知道,我哪里是怕坎坷的人?不过,我要是哪一日能像您这么厉害,肯定得让人求着我来占卜,才不像您这么好说话,也不会随便放消息出去,我比您要精啊。”
温天逸也笑了,皱纹舒展开来,“咱们温家终于出了一个机灵鬼。”
温吉星见状,忙递上药碗,他这次没再推辞,接了过去。
温吉星很开心。
“啾啾啾!”雪豆突然焦急地叫了起来,拍着小翅膀一下下撞着窗子。
可是,无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大门“轰”的一声被撞开,面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手中握着把一滴滴淌着血的黑色剑。
是霜骨剑。
他身后跟着几个黑袍人,其中一人走上前去,恭敬地禀告:“阁主,这户人家也散发着和霜骨剑近距离接触过的气息。”
十方阁阁主身材魁梧健壮,发白的眼仁异常显眼,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鲜血与杀戮之上。
雪豆更加奋力地拍着窗子,满身软乎乎的白毛急的炸起。
他只是一只小小的鸟崽,面对来势汹汹的十方阁,他没有任何能力保下这些无辜的百姓。
这时温家父子察觉到有人来,也已经晚了。可是,雪豆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拍着窗子。
一个黑袍人瞥了一眼雪豆,尖利地笑道:“这只鸟崽还挺眼熟……”
他提着剑走了过来。
雪豆小小的身子一顿,嗖的一下飞起,在院中弹出了好几道弧线,柔软的白毛一根根掉了一地。
这个黑袍人就是之前在集市遇到的那个,也是在医馆里偷袭自己那个。
现在,这个人冲着他过去了。
阁主推开了门,冷冷道:“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