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哭万人迷的一百种方法
白衡玉彻底失去耐心,那蛇倏的主动松开了他的腿,然后从他躺过的稻草堆里衔出一块玉牌。
是师父送给他的玉牌。
白衡玉将玉牌捏在手心,那条赤色的小蛇又缠上他的脚腕,一人一蛇还对视了一眼。
看来是只开了灵智的蛇。
白衡玉弯下腰身摊开手,那只赤红色的小蛇主动游到了他的掌心。
他本想将小蛇收进储物戒里,可是那蛇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沿着他的手掌攥紧衣袖,顺着胳膊一路攀到他的怀里。不动了。
是个聪明的畜生。
只是白衡玉走出去没多久,感觉胸口被咬了一下。
他一低头,迅速从怀里揪出那只小蛇。
而那一处被吮吸的殷红的地方,留下了两个浅浅的蛇牙印子。
白衡玉当时想起,不知道这只小蛇在这里呆了多久,或许昨晚的一夜旖/旎也被它看了去。
他越想越觉得脸上挂不住,没好气地将蛇塞进了储物戒。
而后去找玉仙门汇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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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浔身负重伤被人捡到,哪怕请了神医医治,也很久没有苏醒过来。
至于薛轻衍,听说比他们早回来一天,一回来便回解红洲闭关修炼去了。
白衡玉自打从秘境回来,便在住处设下结界,谁也不见。只是嘱咐屈缙,要是陆浔醒了就来通知他。
他在洞内自闭了一段时间。
每天不是睡就是打坐修炼,心情还是郁郁寡欢。
上回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没想到这么快又栽了跟头。
他睡觉时突然午夜梦回,回到那春光无限的一晚,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就连喘息与低笑都带着无限的柔情与蜜意。
然后,白衡玉就被吓醒了。
他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爬下床去和衣泡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条他从秘境里捡回来的赤红色的蛇也从床上爬下来,一头扎入温泉水里。
柔软的蛇身攀附上白衡玉的脚腕,一路向上,湿滑粘腻的感觉惹得他极其不快。一把将红色小蛇拎了出来,随手扔到了一边。
那条不要脸的蛇又锲而不舍地爬回来,这回他直接游到了白衡玉的胸口,对着那已经淡的快看不见痕迹的地方咬了下去。
然后下一秒,白衡玉又将它扔了出来。这回还在自己周身施展了一个结界,赤色小蛇焦急地在池边游走,一双蛇瞳贪婪地盯着雾气迷蒙中的玉人,却怎么也进不去。
过了许久,白衡玉泡够了,从池子里出来,施了道法术将身上的衣服弄干。
一手拎起那条向他游来的小蛇,放在眼前打量:“连痴迷灵物的白长老都不知道的品种,是个什么来头?”
赤色小蛇凶巴巴地吐了吐蛇信子,像是在耍威风,白衡玉一巴掌将它拍开了。
它想要爬上床的时候,又被白衡玉施展的结界挡在了外面。
白衡玉和衣而睡。
他捡回来的这条蛇不知道有什么毛病,特别喜欢攀在他身上,咬他胸口。
他想扔了,可是白长老又不肯,明明说不出是什么品种,却一口咬定这东西不一般,兴许是什么瑞兽,扔不得。
要是放在寻常,白衡玉一定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他最近实在是太倒霉了些。
他严重怀疑,自己最近真的命犯凶煞,需要什么东西避一避。
他躺在床上低头揉了揉被蛇咬过的地方,其实不疼,就是总感觉不太舒服。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夏季来临的缘故,白衡玉最近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红斑。
可是也不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陆浔已经醒了过来。
白衡玉去看过他,陆浔说是在和司煊的打斗中受伤昏迷了过去。白衡玉见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他回解红洲的时候,从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影。
“小衡玉,好久不见啊。”
白衡玉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恭敬地喊了一声:“师叔。”
百里芜深有个师弟名叫藏锋,不爱修炼就爱捣蛋,年纪一大把还是个老顽童。
小时候就是他把白衡玉带的调皮捣蛋,又是掏鸟窝,又是下河摸鱼,还指使白衡玉去偷百里芜深的藏酒。害的白衡玉第一回 被师父打了屁股,打的他哇哇大哭。
“许久不见,小衡玉又变漂亮了。”
若是寻常人说这样的话,白衡玉肯定暴跳如雷,可是说这话的人是藏锋,他一贯没个正经。
白衡玉习惯了。
所以也不觉得生气。
“不知师叔来我这解红洲做什么?”
藏锋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探出脑袋用鼻子四处嗅了嗅,像是嗅到了什么气味。
神秘兮兮道:“小衡玉你在这里等等,师叔去给你弄个好东西来。”
他说罢身形一动,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藏锋来无影去无踪,做事情也没个正形。从前白衡玉就被他放过不少次鸽子,可是每一次他都忍不住等他。
这回也不例外。
白衡玉傻傻的在原地等着,从傍晚等待了晚上。
月亮都升到了头顶。
白衡玉感觉腿都有些站麻了的时候,远处飞来一样东西,他伸指夹住,符纸上传来藏锋的声音。
小衡玉,快来山顶。
白衡玉去了山顶。
他到的时候,藏锋眼前点了一堆火,火堆上正在翻烤一只兔子。
味道很香。
白衡玉虽然已经辟谷不需要吃凡间的食物,但也总会有嘴馋的时候。从前总是拒绝别人的好意,其实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过敏体质。
有的时候是浑身瘙痒,有的时候是肠胃不适。反正吃了八成会中招,不过是中招的方式有所区别而已。
而这会儿,藏锋烤出来的东西真的很香。
刚好还是白衡玉最喜欢的那种香。
藏锋翻了翻手里的兔子:小衡玉,想不想吃?
白衡玉和他一起蹲在地上,极为坦诚地点点头。
他又摇摇头:“我不能吃。”
藏锋道:“有什么不能吃的,你别听你师父我师兄的,人生在世就是要享受嘛。”
白衡玉抿了抿嘴唇:“我过敏。”
藏锋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嘿嘿,我突然想起来,你还小那会儿,我带你下酒楼,害的你连夜又是发烧又是呕吐。师兄为了这事儿第一回 打了我呢,害的我好几天都没敢在他面前露面。”
听藏锋说起从前的事,白衡玉好似也被带入了某种很少被他勾引出来的情绪里。
他看着眼前的那一堆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听见藏锋在耳畔说:“小衡玉,你想不想我师兄。”
“想的。”
可是他也知道,百里芜深再也不会回来了。
气氛突然沉静了一会儿,藏锋叹了口气,这回的模样倒不像平时那么吊儿郎当:“哎,我也好想师兄。师兄走了后,我赌博输了那群人都敢跟我要钱了,还不是嫌我靠山没了?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白衡玉:......
兔子烤好了,藏锋吃的津津有味,那味道勾的还衡玉都有些咽口水。
突然,藏锋趁他不注意塞了一块肉进他嘴巴里,振振有词道:“人生在世,先享受嘛。”
白衡玉想。
肉已经进了嘴巴,况且他事先吃过屈缙的丹药,应该没事儿。
他嚼了嚼。
真香。
藏锋大度地撕给他一整只兔腿。
白衡玉正啃着手里头兔腿的时候,他猛地想起:“师叔,你这兔子是哪里来的?”
藏锋道:“山里头抓来的啊。”
“哪个山里?”
“就在这附近。”
白衡玉差点心梗:完了!
他没有养动物的习惯,整个解红洲就薛轻衍一只兔子啊。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夜晚响起。
薛轻衍出来找兔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漓月初的一瓶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