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妖管局
见谢涯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没有挪动,看起来像是在发呆,于队用膝盖碰了一下他的膝盖,“想什么呢?”
谢涯猛地回神,“抱歉,我只是突然想起那天同学会上,詹昕琳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于队锐利的鹰眼一眯,若有所思的盯着谢涯,“她怎么说的?”
谢涯将那天詹昕琳和他说过的话复述给于队,“她说冯诗韵有点邪乎,好像见过她的男人都会迷恋上她,詹昕琳的未婚夫同冯诗韵在街上遇见,只是打个照面的时间,她未婚夫就有点神不守舍。”
听完谢涯的话后,于队陷入了沉思,面色有些难看,“实不相瞒,我这两天审问她的时候,时不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谢涯闻言心头一惊,于队如此心性坚韧的人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此看来冯诗韵是真的有问题。
“于队,这件事你们暂时先别管了,我回去和彤姐商量一下。”谢涯放下手里的纸杯,起身和于队告辞。
“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准是被狐狸上身没跑了。”梅疏彤拿起一把红色的铁扇气势汹汹要往外走。
水墨赶紧上前拦住她,“没有证据,妖管局不能随便对人类出手。”
梅疏彤抬眼一瞪水墨,水墨怯生生的缩了缩脖子,站着没动,小声说:“会……会被雷劈的。”
几个字顿时让梅疏彤怂了,上次她风风火火去抓人,不仅没证据,还弄错了对象,被妖管局的雷符劈得尾巴焦黑,好几个月才长出新的毛发,这会儿颜色都还有点不均匀。
“这么严重吗?”谢涯还以为妖管局的权利比较大,毕竟上班没有一天准时,下班倒是比谁都准时,一个个懒散得很,就连局长都态度异常恭敬。
水墨点点头,解释道:“因为妖的力量比较强大,人类太脆弱了,用点力气就有可能捏断他们的脖子,所以妖管局在这方面管得比较严。”
谢涯:“……”捏断脖子,他不禁想要问水墨都经历了些什么。
……
晚上孟阳雨约了谢涯撸串,谢涯给季灵渠发了条消息,说自己今晚不回去吃晚饭,让他和外公两个人吃。
季灵渠没回他消息倒是立即打了通电话过来,“我吃了一周芳朝做的晚饭。”
语气虽然没什么起伏,但谢涯还真从里面听出了些许委屈和不满,想到自己最近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给季灵渠做饭,天天让他吃外公的黑暗料理,的确有点过意不去。
摸着自己的鼻尖,谢涯抱歉地说:“我都和孟阳雨说好了,烤串你吃吗?晚上回家给你带点?明天周六我给你做蛋糕,想吃什么口味的?”
“烤串好吃吗?要草莓冻芝士蛋糕。”说到有蛋糕吃,季灵渠的语气瞬间变得轻快。
“好吃,那我一会儿去买点食材回家。”谢涯听到季灵渠轻快的语气,不禁唇角微扬,果然很好哄。
“那你给我带点回来吧,晚饭我就不吃了。”季灵渠这段时间本来就在辟谷,愣是没尝过一口陆芳朝做的饭菜,毕竟他的味蕾很正常。
“好,还有什么想吃的吗?”谢涯耐心询问。
季灵渠丝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大堆,谢涯表示自己拿不了那么多,让他少点一些。
“那我去接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季灵渠一样吃的都不想放过,谢涯力气小没关系,他力气大呀。
虽然知道季灵渠说这话单纯是为了那些食物,可谢涯心头却因为这句话泛起丝丝涟漪。
“你不是回来找份清闲的工作吗?我怎么觉着你和之前差不多。”孟阳雨拿起一串烤五花肉熟练的用牙齿将签子上面的肉剔下来,有些口齿不清。
谢涯喝了一口啤酒,突然被孟阳雨这么一问,他怔了怔,好像的确是这样,“我也纳闷儿呢。”
孟阳雨将五花肉咽下去,再喝上一口冰啤酒,舒坦的发出一声慨叹,“看来关于公务员工作清闲的传言,不太靠谱。”
“倒还好,起码现在的工作我不讨厌,同事间也没什么勾心斗角。”谢涯挺喜欢妖管局的氛围,虽然平日里大家都懒懒散散,跟没骨头似的,但关键时候认真起来还是蛮靠谱。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孟阳雨说他妈给他相看了一姑娘,让他明天无论如何都得去见一面,“相什么亲啊,我现在只想暴富。”
孟阳雨还没玩够呢,单身多好,想去哪儿浪去哪儿浪,打游戏到天亮也不会有人管。
“就当满足一下杨姨,见一面也没什么,人姑娘也不一定看得上你。”谢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孟阳雨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老谢你不能因为你长得帅就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呀,我哪儿不好,让人瞧不上啊?虽然比不上你,但也是浓眉大眼的帅小伙儿一枚。”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万一对方不喜欢你这款呢。”谢涯眼见桌上的菜色所剩无几,又点了些素菜。
“也是。”孟阳雨端起酒杯,吨吨吨将剩余的酒灌下去,抬手擦去泡沫,凑到谢涯面前说:“和你讲个八卦。”
谢涯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什么八卦”
“蒋至不是我邻居吗?我昨儿看见他了,那样子虚得哦,我简直以为他吸-毒去了。”孟阳雨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你猜那傻逼和我说什么?”
谢涯记起前不久在饭店走廊里看见过一次蒋至,那时候的蒋至看上去就挺虚的,眼神阴沉,还威胁他让他别接近冯诗韵。
“说什么?”
孟阳雨捧腹大笑,道:“那傻逼居然拉着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和我炫耀他在和冯诗韵交往,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么多富商围着冯诗韵打转,冯诗韵都没有答应,他居然说冯诗韵在和他交往。”
“他虚成那样,我看是撸多产幻了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冯诗韵就是瞎了也不会看上他吧,他是忘记自己之前在饭店对人家做的事情了吗?”
“你说他是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之前满嘴都是冯诗韵的坏话,那么看不上人家,这才多久就开始幻想和人交往了。”
孟阳雨拿起一根烤肠塞嘴里,不小心被烫了一下,没有注意到他对面的谢涯眼神倏然沉下来。
又是冯诗韵。
他在脑子里仔细回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同学聚会那天蒋至说冯诗韵的坏话,被他制止,之后两人前后出去,被他撞见蒋至抓着冯诗韵的手臂,疑似要强吻她,然后被他打了一顿。
现在再去细想这件事,谢涯发现自己当时已经先入为主,自然以为是蒋至在欺负冯诗韵,可如果冯诗韵并非表现出的那么人畜无害,那么这件事就可能有别的答案。
蒋至在詹昕琳的葬礼那天曾经威胁过他,说冯诗韵是他的女人,让自己离冯诗韵远点,再加上孟阳雨说的,这些真的是蒋至在臆想吗?
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冯诗韵在吊着他?
为了什么?
应该是精气。
谢涯脑子里的信息陡然变得清晰起来,他眉头低沉,对孟阳雨说:“我明天去找你,你带我去见蒋至,我觉得他不对劲。”
孟阳雨嘴里正叼着牛肉,“嗯?”
他赶紧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说:“我明天要相亲你忘了?他有什么不对劲?精神出问题了?”
谢涯轻缓地摇了一下头,“不是,是身体有问题。”
“你明天几点相亲?”
“下午四点。”孟阳雨撇了撇嘴说:“我妈让我请人家吃晚饭,正好四点店里人不多。”
“那我早上去找你。”谢涯不是很放心,打算尽量早点去确认自己的猜想是否准确。
吃完烤串,谢涯拿着给季灵渠打包的一大盒烤串结账。
孟阳雨拿了两个薄荷糖,分了一个给谢涯,“你还打包?陆爷爷吃不了吧。”
“嗯,给季灵渠带的。”谢涯将手机揣回兜里,头也没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