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妖管局
谢涯也没有想到,抓捕冯诗韵的关键居然在自己身上。
三人一番合计,决定让谢涯在冯诗韵面前大秀恩爱,刺激冯诗韵逼出她体内的狐妖,不过关键是谢涯和谁秀恩爱。
和梅疏彤吗?他担心自己一个gay,不够直,演得太假。
“当然是和你老公啊。”梅疏彤一脸理所当然。
马速也是赞同的点头,“不然呢?你可是有夫之夫,我们妖管局现在已经严格要求已婚的妖必须一夫一妻制,谈恋爱你情我愿我们管不着,但如果婚后敢乱来,那就是出轨,会被谴责的,甚至有权要求过错方净身出户。”
“这……这么严格啊?”在谢涯的意识里,妖好像比较乱,生活随心所欲,没有什么贞操观念。
“害,这不是响应国家政策吗,妖族是比较随性,所以为了加强管控,难免会严格一些。”马速摊摊手说:“要想玩,只要不结婚就好。”
梅疏彤去外面溜达一圈提了杯奶茶回来,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点的。
喝下一口甜腻的奶茶,梅疏彤感觉心情好多了,“上次我把她打伤了,她估计对我有警惕之心。”
“让你和你老公秀恩爱而已,很简单吧,你们俩不是童养媳,两情相悦吗?”梅疏彤戏谑道。
这是当初谢涯和季灵渠办结婚证时,季灵渠忽悠梅疏彤他们说的,没想到梅疏彤到现在还记得,甚至拿出来揶揄他。
谢涯尴尬地别开头没说话,他自己倒是没问题,就是季灵渠怕是不会答应。
季灵渠不是妖管局也不是公安局的人,没有义务帮他做这件事,更何况季灵渠还那么讨厌和人亲密接触,让他和自己秀恩爱,他应该会立马拒绝吧。
马速忽然伸手搭在谢涯的肩膀上,“你们俩新婚燕尔,这么快就婚变了?要不要我们妖管局出面替你调解调解?你好歹是咱们妖管局的人,算是员工福利怎么样?”
“不……不用了,我们俩很好,谢谢马哥的好意,我回去和他说说。”谢涯推开马速,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马速不动神色的冲梅疏彤挑了挑眉,梅疏彤的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区区人类小崽子哪是他们这些百年道行的妖的对手。
录完口供,梅疏彤拿上钥匙开车带着魏茜回妖管局,魏茜瑟缩在车里,抓紧安全带,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小姐姐要带自己去哪儿,她难道不应该在公安局待着吗?
不过因为梅疏彤和她一样是女人,她心里也就没有那么抵触这个结果。
“你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了吧?”梅疏彤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路口正是红灯。
“什么?”魏茜闻言,身体下意识僵了一下。
梅疏彤将胸前的一缕长发甩到身后,侧头看向魏茜,她的容貌极盛,即便是在昏黄的路灯下也美得惊心动魄。
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看见梅疏彤,魏茜才彻底意识到自己和那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美得异常虚假而死板,如同蜡像馆里的蜡像,每一根线条都是人工制造。
“你的迟缓,呆滞,僵硬,你身体的每一样变化。”梅疏彤的红唇张合,每一个字眼都让魏茜如坠冰窖。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一开始只要她停止接待男人,她就会开始变丑,这两天她下定决心准备逃里那个地方,所以没有继续接-客,不过奇怪的是她没有变丑,可身体却如同老旧的机器,僵硬又破烂。
“我……我到底怎么了?”魏茜怔怔地望着梅疏彤。
梅疏彤凝视着她,前面的红灯闪烁,变为绿灯,她踩下油门冲入夜色中,声音随着风飘散。
“你已经死了。”
另一边谢涯和马速走出没几步路,马速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也没有监控后,突然在大庭广众下开始脱衣服。
“马哥?你干什么?!”谢涯目瞪口呆,猛地转身背对着马速。
他怎么也想不到马速居然有裸-奔的癖好!
一分钟后,谢涯的手臂忽然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扫了一下,他微微侧头,居然瞥见一条黑色的尾巴左右晃动着。
谢涯疑惑地转过身,不远处的一盏路灯照过来,令他看清眼前的景象,他下意识屏住呼吸,瞳孔微颤,久久无法回神。
那是一匹高头大马,黝黑的皮毛泛着天然的亮泽,油光水滑,四肢修长,强健有力,头颈高昂,目光坚毅,着实是一匹难得的宝马。
谢涯不得不承认,自己居然被一匹马给帅到了。
“上来。”骏马对谢涯甩了一下尾巴,嘴里竟然吐出了人语,是马速的声音。
“马哥?”谢涯试探性地问道。
“嗯,上来我送你回家。”马速微微垂下头注视着谢涯。
马速的原形居然还真是马,那水墨的原形难道是水里的动物?
香车美人,没谁不喜欢,谢涯自然也不例外,马速这样品相的马若是放到市场上,一定会有无数人哄抢,谢涯没有骑过马,心里有点小激动地搓了搓手。
马速的原形非常高大,要不是谢涯从小就漫山遍野地跑,跟野猴子似的,身手矫健,否则绝对爬不上马背。
上去后,视野瞬间开阔,好似夜空都变得近了些。
此时已经是深夜,街道上没有人烟,四周万籁俱寂,只有一位青年骑着一匹高大矫健的骏马在路上飞驰。
马速用原形跑了一通,心情实在是舒畅,任劳任怨的将谢涯安全送回家。
“马哥谢谢你送我回来。”谢涯心说难怪马速是田径比赛的常客,就这速度,要不是妖管局不允许,去参加奥运会绝对包揽冠军。
“小事一桩。”马速让谢涯拿了个袋子,将他背上的衣服装进去,递到他嘴边叼着,以免一会儿跑没了。
通体漆黑的骏马如同一道疾风,迅速消失在浓墨似的夜色中。
谢涯伸了个懒腰,心情还有点激动,可他一转身差点和人撞上,抬头一看,正是季灵渠。
季灵渠眸光清寒,颇有几分不善地盯着他。
“怎……怎么了?”谢涯和季灵渠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哪里看不出他心情不好,可他刚到家,谁又惹到季灵渠了?
听见他的问话,季灵渠长眉微蹙,转过身往屋里走去,要不是他的长发扫到谢涯脸上,谢涯大概真的不会认为惹他生气的自己。
之前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别说头发,就是衣摆都从未扫到过谢涯。
摸了摸自己的脸,头发打人还挺疼。
谢涯快速冲了个澡,掀开被子躺下,他身侧的季灵渠全程用背对着他。
“我关灯了。”谢涯打了个哈欠,打算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
季灵渠着实没料到谢涯居然真能心安理得的睡下!
这个人对自己不知羞就算了,怎么对旁人也是如此?
季灵渠到底没忍住,伸手推了推谢涯的手臂,谢涯困意汹涌迷迷糊糊的嘟哝道:“嗯?怎么了?”
“我在生气。”季灵渠头一遭这么直白的叙述自己的情绪。
“嗯,我明天给你做好吃的,快点睡吧。”谢涯敷衍地回答。
听见这话,季灵渠的眉心蹙得更紧,“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些吃食便能打发的吗?”
谢涯全靠意志力强撑着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椰蓉小方,草莓大福,杨枝甘露,再做个蜜桃派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季灵渠冷凝的神情却逐渐缓和,半晌后他盯着呼呼大睡的谢涯,勉强地说:“那就姑且先原谅你吧。”
沉浸在香甜睡梦中的谢涯,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凭着本能将人哄好了。
次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今天谢涯休假,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家里被打扫得很干净,花花草草也没有被外公祸害。
谢涯的心情不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灰色休闲裤,脚上踩着露脚趾的凉拖鞋,头发微卷甚至有点翘,耳朵上戴着银色的耳圈,散漫中透出少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