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末世修真手册
“我哪有什么战绩,都只不过家里人比较宠我,送我的宝物比较多而已。”
俞生仙笑道:“你看我们两个都是经历过末法时代的人,能在这个时代相遇实属不易。而且我们这样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何不握手言和,留个善缘。”
“可以,但他得归我。”狡越点头。
“他?你说蒋一杭?”
“没错。”
俞生仙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是我对他也很感敢兴趣,一直追着他才入了你的幻阵。”
两人对视一眼,都已明确在蒋一杭这上面没有其他条件可谈,因为他们都不想要让步。
两人分开,各站一方。
狡越抬手,火缨枪受到召唤立刻回到了狡越手中,在火缨枪的枪头上,捆仙索还紧紧的缠在上面。
捆仙索的索头向狡越探去,似乎想要偷袭狡越。狡越冷冷一瞥,威压瞬间笼罩了下来,捆仙索一僵,灰溜溜的退回了俞生仙的身边。
俞生仙摸了摸捆仙索,似在安抚它一般,捆仙索在俞生仙的手指上蹭了蹭,然后飞快的往蒋一杭那边冲去,这次没有了狡越的阻拦捆仙索很顺利的缠住了蒋一杭。
地面还在下陷,蒋一杭双腿已经陷了进去,捆仙索加入后,蒋一杭才停止了下陷。就像是两股力量在为蒋一杭较劲争扯着一样。
俞生仙的手放在贝壳上一握,剑柄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俞生仙握着剑柄缓缓抽出,法剑露出了他的真容。
法剑的剑体并非普遍的金属材质,而是流动的液体,剑身呈大海的水蓝色,水波流转,水光潋滟,华美至极。
“玄水剑,这不是俞二的本命法宝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狡越有些惊讶。
俞生仙笑道:“都说了家里人比较宠我。”
狡越不由沉默。末法时代里的各族人都知道,俞九是鲛人一族最为贵重的宝贝,鲛人一族将内心的柔软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在那个令人绝望的时代也算得上是将人宠得无边了。
狡越也有所耳闻,但是现在在见到俞二将自己的本命法宝都给了俞九,还是对鲛人一族对俞九宠爱的程度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本命法宝,生死随主,不侍二主。
这就是本命法宝的忠诚所在。
它们亦有傲骨。
俞生仙能使用这把水光剑这代表着不仅俞二将俞九放在自己的心尖上,连他的本命法宝也认可着俞九,或许也随主一样,将俞九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爱护着。
这在修真时代是极为少见的。
虽然世代传承的法宝也是由本命法宝转化而成,但那也是他们主人的心愿,愿自己的道传承下去,它为主人的愿望而沉睡,也因为主人的愿望而被他人唤醒,让主人的道永世不灭,却不会再成为他人的本命法宝。
从那一刻起,他们便不再是本命法宝,而成了传世之宝,只要它们的器魂在的一日,那么传道就是他们的使命。
俞生仙手里持剑,与狡越的火缨枪相撞,天地变色,犹如两座冰与火的大山猛烈撞击在了一起,明明没有声音,却仿佛有巨大的轰隆声在耳中响起,让人心中为之战栗。
玄水剑的剑身突然一变,锋利的剑刃往下淌起了水,在错开了狡越的火缨枪后,又迅速的变化成刃,向狡越刺去。
狡越瞳孔一缩,只得快速避开。
奇袭未中,玄水剑便又化作了液体,重新回到了俞生仙的剑柄上。
“真是可惜。”狡越道。
俞生仙微微垂眼,嘴角却是缓缓扬起。
狡越直觉不对,面上一凝,待看清那一把把透明的小剑为时已晚,尽管他立刻舞起了火缨枪,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轮挡在自己身前,但还是被透明几把透明小剑刺中。
剑气在他的身体里霸道的横冲直撞,狡越闷哼了一声,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滑下,赶紧运转灵力,他的身体成为了战场,与外来的具有破坏性的灵力搏斗着,到底是他的主场,这几乎剑气很快就被打散。
狡越拇指抹掉了嘴角那一丝鲜血。
俞生仙看着他道:“你再不认真的话可是要被我狠狠欺负的,狡越少主。”
狡越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里满是厉色。
“如你所愿。”
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凌空,一个光轮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耀眼的光芒为他披上了王者之袍,如同神祗临世。
“五阳开合盘?!”
感受着充斥在这个空间中的热浪,俞生仙脸色大变,顾不得多想立刻调转了身体,往顾亦修掠去,一把抱住了不知情况的顾亦修,捆仙索在这一刻没入了贝壳中,贝壳快速变大,一枚坚硬的盾牌立在他们身前。
就在俞生仙准备抵御五阳开合盘的神威时,他们所处的场景突然发生了变化。
海水的湿咸飘入了他们的鼻腔里,海浪冲击过他们的膝盖,洞穴口就在他们眼前……
短暂的怔愣过后几人蓦地回过神来,他们这是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里。
将顾亦修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的俞生仙:“……”
两人视线相对,俞生仙若无其事的放开了顾亦修,却发现顾亦修的手臂还环在自己的腰上。
俞生仙又是一阵沉默。
顾亦修神色自若的松开了手,俞生仙从容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
“蒋一杭不见了。”赵瑾瑜道。
“被带走了,你们追不回了。”俞生仙不以为意的回道。
赵瑾瑜沉默。他们的任务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想起了什么的齐月白立刻低下头,找到了漂浮在水上的蒋阿姨后,伸手把人从水里捞出。
出水的那刻,蒋阿姨也呛着水醒了过来,看着这熟悉的环境一脸茫然,还透露着惊惧,发着抖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好可怕……”
齐月白没有回话,对着俞生仙他们说道:“先出去吧。”
现在他再看俞生仙的眼中不由的多了一分敬畏。
俞生仙点点头。
一行人出了洞穴,上了岸。
俞生仙的目光落在了沙滩上一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陌生男人身上。
这里除了身穿警服的人以外,就只有他一个穿着正装的人,而且在他的身边还放着一把打开的折叠椅。
“这是我们的人,张焕阳,是一名心理医生。”赵瑾瑜主动给俞生仙介绍道。
齐月白带着浑浑噩噩的蒋阿姨走了过去,然后让她坐下。
张焕阳看着精神不清的蒋阿姨,掏出了一块怀表,说:“看着这块表。”
蒋阿姨那正处于木讷中的双眼注视起了张焕阳手里的怀表,张焕阳缓缓摇晃起了自己手里的怀表,蒋阿姨的眼珠子也跟着怀表左右移动着。
“能告诉我你刚刚经历了什么吗?”张焕阳问道。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蒋阿姨已然不愿意相信自己昏迷前所见的一切是真实的。
“那你想要忘记它吗?”
“嗯。”
“这个噩梦是不是和你的儿子蒋一杭有关?”
“嗯。”
“那你也要忘记他吗?”
“嗯。”
“那我们把这个噩梦里的一切都忘记好不好?”
“嗯。”
“看着它,当我数到十的时候,你就会闭上自己的眼睛,做个美梦,当你再次醒来,你就会忘记与你儿子有关的一切。”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斩断她与蒋一杭之间的因果,那么现在就是将蒋一杭彻底的从她的记忆里抹去。
她的记忆里再也不会有蒋一杭这个人存在过痕迹,也算双重保险。
而且,与他儿子有关的一切,自然包括今日发生的事在内,一举两得。
俞生仙想,如果不是自己最后暴露了他同为修真者的身份,他现在多半会被他们按在这张椅子上,同蒋阿姨一样,对他进行催眠,消除他今日的记忆。
过程很顺利,蒋阿姨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抗拒,这让张焕阳的工作变得简单许多,成功率也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