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热衷捡垃圾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要是换了皇帝,祁子安铁定不救,甚至很乐意看他死在自己面前。
天狐和祁家的协议,其实在两界彻底分隔的那一天就结束了。
但祁子安听了祁温良的问题,心里暗戳戳地想:“皇兄说的天狐是指梁浅啊!那肯定不能说好话。本来皇后就中意她,要是皇兄也喜欢她,那我不是没机会了。”
他点点头对祁温良说:“对!没错!就是这样!”
祁温良听了,放下手中的笔,走到了神像旁边。
他久久地凝实白狐眼尾的两抹红,久到祁子安心生疑惑。
可祁子安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他又开口说:“那真可惜。”
祁子安不解:“有什么好可惜的?”
祁温良不太高兴地笑了笑,“我觉得它不合适,他不该是守护神。”
这样美丽又强大的东西,怎么能跟别人分享,应该独属于我才对!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可这句因为想要独占才说出来的话,落到祁子安耳里,就完全变了个意思。
祁温良说:它不该。
祁子安听后觉得:皇兄说它不配!
祁子安想:皇兄果然不喜欢妖怪。
他又庆幸又沮丧,越发打定主意让梁浅背锅。
“对了,”祁温良突然问,“你说的这些,是梁浅告诉你的还是父皇告诉你的?”
祁子安:“……”其实是从天狐的传承里知道哒。
但他不能爆马,他只能说是梁浅。
祁温良听了没多说什么,只是回到桌子前,拿起纸递给祁子安,“你看这诗怎么样。”
纸上是一首很不错的诗。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祁子安跟着念了一遍,只觉得这诗充满狂气。
“皇兄写的?”祁子安没有直接夸祁温良,反倒是发出了疑问。
他并不是觉得祁温良没这样的诗才,而是觉得向来内敛的祁温良笔下生不出这么多狂。
祁温良有多少本事,向来都是不屑说与人听的。
更别说写下来。
“当然不是我写的。”祁温良拿回纸又端详了一遍,“那日的诗会你还记得吧。诗会上比较特别的人我都有留意,其中就有这诗的主人。”
“他叫张载,诗狂人更狂,墨往纸上一洒,显出来的全是锋芒。比较有趣的是,那天他还和人闲聊,说是旧宅翻出了一箱古籍,可惜全是些神神鬼鬼没用的玩意儿。”
“这人很有意思。”祁温良总结道。
晚间用饭的时候,他递了封信给侍从,上面说,不管张载秋闱的结果如何,都将他安排进金和府。
还要选一个和敬查司相近的部门,要让他和敬查司有接触。
祁子安见他送信没用那只鹰,心中略有疑惑。
“算了算了不想了,就当是它失宠了,我巴不得呢!”祁子安小声念叨。
可惜过了几天,这鹰又来了,还带来了比较奇怪的消息。
第30章 30.消息
那只鹰再次出现的时候,祁温良和祁子安已经在龙溪待了三月有余。
三月间,秋去冬来,龙溪的山顶已经白雪皑皑。
因为天气越发寒冷,侍从来山顶也更勤了些,闹得祁子安不太开心。
因为只有没人的时候,祁温良才会变得随性。
甚至能和祁子安打闹起来。
说是打闹也算不上。
其实就是祁温良在作画的时候,抹了一笔朱砂在祁子安眉心,祁子安不依不饶要抹回来。
两人因此互相躲闪了一会儿,祁温良还挑衅了两声,说子安和小时候一样笨手笨脚,够不到自己。
可惜不一会有人来,祁温良便歇了声。
后来天气越发地冷,炭火需常添,茶水需常换,住在半山腰的侍从就得一个接一个地往山上跑。
两人再没有机会这么闹了。
祁子安不满归不满,但还是挺庆幸他们这般尽职。
毕竟祁温良□□凡胎不抗冻,缺了炭火,回头一准冻出病来。
为了不让祁温良冷着,祁子安也想过许多办法。
“皇兄啊,我找出一件大氅,你披着吧别着凉。昨儿夜里又下了场大雪,你今天也没加衣,我都怕你挨冻了还硬撑着。”他一边推门一边说,“皇兄那桌子就该挪挪,大冬天的放窗边算怎么一回事。”
祁温良这些日子被念叨惯了,已经自动屏蔽了这声音。
祁子安看他没反应,无奈地走到他身后给他披上,这才发现桌子上还站了只鹰。
“我还以为皇兄用不着它了,居然又来了,带了什么重要消息吗?”说着祁子安就扭头去看。
他这个动作祁温良也习惯了,便侧开身子让他看,“是大哥又闯祸了。”
祁子安扫了一眼,发现纸条上说祁盈前几日去逛花楼,却极没有风度,拿花楼的姑娘撒气。
还偏偏被几个刚好在场的朝臣看见了。
不过逛花楼这种事,谁也不好意思拿到明面上说,祁子安疑惑道:“怎么这种事皇兄都知道了,谁送来的消息。”
他还隐隐记得祁温良说过,这鹰是用来送重要消息的,没想到现在被用来送这种八卦。
祁温良将纸条收来烧了,“是紫杏,就是负责东宫后院的那个。不过她负责的范围其实比较广,查一些隐秘的事有门路。”
祁子安正暗暗庆幸自己不逛青楼,得意自己没有案底,就听祁温良继续说:“大哥真是有些不成样子了,现在京城就他一个皇子,大家都盯着他呢,也不知收敛自己。”
祁温良生气是应该的。
毕竟他一离京,皇后就按他的吩咐将大皇子拉扯到朝堂,沈家又帮他拿下了监考秋闱的差事。
可刚开始还好,没过几日就听说他和几个年轻学子发生了骂战。
之后皇帝让他去各部轮值,他也是隔三差五就与人发生口角。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没造成多严重的后果,但总归让人对他的印象不好。
祁子安跟大皇子不熟,没打算多说什么。
不过既然提到他了,祁子安就说起了大皇子出宫建府的事。
“我来之前跟父皇提过给大哥建府的事,但父皇推说国库空,拿不出闲钱。皇兄交代我的事我都惦记着呢,所以就让管家安排人买了地皮和材料,还请了工匠。”
“虽然最后可能比不上正规的皇子府,但不管什么都是用好的,造出来应该也不会太差。”
祁温良听后,心情终于好了些,“大哥就是希望父皇能放他出来,行走也方便些,皇子府怎么样倒是不重要了。”
说完大皇子的事,祁温良又拿出京城官员的调配名单来。
这段时间他都在和皇帝下棋。
以京城为棋盘,以朝臣为棋子。
皇帝趁他不在,陆陆续续撤了沈家几十名大小官员。
但人在官场,谁能一辈子干干净净。查贪腐本就是件拔出萝卜带着泥的事,祁温良借着京城官员复杂的脉络,也拉了皇帝不少亲信下马。
两三个月的时间,祁朝的朝堂就已经大换血了。
祁温良拿着名单看了又看,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松:“这次秋闱选出来的人才,父皇都没什么用啊,正合我意。诗会的时候我就盯上了好几个。”
“军饷案牵连甚广,被父皇拉上来填空缺的多是藉藉无名之辈。”祁子安接着祁温良的话说道,“我还以为他要多用新人。”
“或许是敢和皇子吵架的新人他看不上吧,这样说起来,倒是多谢大哥了。”祁温良说。
说着他又拆开了一封信。
这信他看了两眼就合上了,似乎一点也不重要。
祁子安见他表情平静,也没凑上去看,却听见他说:“原来都到年关了。子安啊,是时候回去了。”
祁子安其实不怎么想回去。
但皇后还在京中,祁温良肯定得回去过年团圆,所以他也没说什么阻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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