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热衷捡垃圾
本来叫小黑的黑蟒觉得此言有理,默默在心底给自己改了名字。
“说得不错,就是叫大黑。如何?”
“好!”祁温良应声答道:“一个大字气势磅礴,一个黑字贴合您的相貌,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当真是天/衣无缝,又简洁明了。光是听见这两个字,脑海中就能浮现出您巍硕的身形。这世间再找不出一个更适合您的名字了。”
这波马屁来得触不及防,大黑听后,忍不住想细细品。
祁温良说这话还真不是拍马屁,他就是料定这大黑听不出话中的嘲笑。
要是条件允许,他甚至想拍手称赞一下,可惜此时腾不出手,所以他只是称赞没有拍手。
下面的小蛇也有开了灵智的,都觉得这话不太对劲,但确实都是夸奖吹捧的话,挑不出毛病。
名字跟狗一样的大黑暗自得意了一小阵,然后也反应过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咳咳,”大黑假意咳嗽了两声,压住自己的情绪,“会拍马屁也没用,还是得吃了你。早点吃也能早点消化吸收,所以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祁温良知道此时顺着它说好话已经无用,便故意激怒它,“都说是龙就上天,是蛇就钻草,你这么肥硕,寻常草丛容不下你吧。”
“春日正是蛇类冬眠结束的时候,你刚睡醒就吃,更容易长胖了。你就不怕什么东西觉得你肉质肥嫩,也将你捉去炖了吗?”
“那可是好大一锅蛇羹!”
大黑果然气了,张大的嘴也闭上了,看样子是要同祁温良理论两句。
不过它没说自己的身材问题,也没提被捉去烹了的事,只是大怒着把祁温良往地上一送,并骂道:“你是不是瞎?眼神不好就乱开口!我修炼几千年,早就不是蛇了!”
祁温良定睛一看,这才在它黑梭梭的庞大身躯上找出两对漆黑的小脚丫。
身长百丈的巨蟒身上,长着比人脚还小的爪爪,且都是黑色。
二者混为一体,看不见也不能怪眼神不好。
“阁下的脚确实精巧,是我眼拙。”祁温良忍不住笑道。
这次他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反倒觉得这小爪爪乖巧可爱,同巨大的身躯摆在一起,颇具反差萌。
可他这一笑才真的惹怒大黑了。
大黑生平最恨别人笑它爪子小。
“我本是一条最普通的黑蛇,没一丁点特殊血脉,但我活得久,有耐心,将许多更厉害的东西都熬死了。可惜受到血脉压制,即使苦等几千年化了蛟,也还是这幅滑稽样子。”
“你说得不错,是龙就上天,是蛇就钻草,趴在草里睡在洞里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所以我要获取更高等的血脉,这样我就能化龙。”
祁温良正想告诉大黑,能比别人多活几千年,绝对是珍惜血统。
但话未出口,便感到蛇尾一松。
大黑马上张大嘴接着。
汤圆看样子是真的醒不了了,祁温良一时也不知该等谁来救。
祁子安远隔千里,应当是赶不过来了。
最终,他掉进大黑的深渊巨口,然后看着大黑将嘴合上。
好在蛇没有牙,没咬他,他不至于被吞下就死掉。
但铺天盖地的腥味就够他受了。
蛇腹内的黏液很快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让他喘不过气。
不一会儿,他缺氧了。
窒息感就像是什么东西掐住了他的喉咙,使他脸色发红,身体发热。
人到绝境,往往会突破极限。
狐狸也一样。
大黑所言不虚,那红色烟雾确实能让祁子安昏睡过去,且能昏睡很久。
但……凡是血脉特殊的物种,在面临绝境时,都有自保的本事。
一人一狐下肚,大黑心满意足地往回钻,打算回去睡个好觉消化一下。
它可不怕长胖,吃了就睡又能怎样。
等等,肚子里突然凉得很。
似乎是拉肚子的前兆!
它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肚子冷了一阵后,似乎还有巨大的爪子在他腹内抓挠。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忍。
大黑自己感受了一下,猜测抓挠感是天狐醒了,冰冻感也是那只天狐在反抗。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它体内有结界,鳞甲也坚硬,只要不张嘴,自有憋死天狐的办法。
祁子安要是再外边的时候就醒了,大黑还会怕他几分,可吞进肚子的东西,决计没有吐出来的!
可灼烧感紧随其后,像是要将蛇腹烧穿一般。
大黑突然意识到,自己没办法消化这样高阶的血统。
祁温良说得不错,草里爬的终究敌不过天上飞了,要是强行消化,恐怕会爆体而亡。
果然大补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若真要吃,得从长计议,一点一点地吃掉。
一下子全吞了,是不可能一口吃个大胖子的。
大黑赶紧将祁温良和祁子安吐出来,可嘴一张开,寒气越发厉害了,冻得他整条蛇都僵住了。
本来蛇在低温下就是会冻僵的,它也没多怕,可在地上的小蛇都惊恐地盯着它。
它们看见自己老大的鳞片上覆满冰霜,这些冰还从腹部一点点往上爬,眼看蛇头都要被冻死了,老大却还没发觉。
小蛇们转身想逃,却发现路面不知何时以变成了冰面,它们也冻僵了。
等等,好像下雨了?
它们想要抬头却不能动弹,只能等着“雨点”打在自己身上,带来阵阵刺痛感。
原来不是雨,而是大片大片细如牛毛的冰锥。
看起来像是蒙蒙细雨,但威力却不轻。
小红等几条有修为的蛇情况还好些。
它们有法力加身,又做了准备,没被完全冻僵,能勉强逃一逃。
不过它们还是被扎得鲜血淋漓,身上破了好几个大洞。
它们仓皇逃了,连回头看一眼大黑都不敢。
不过它们并不担心大黑,毕竟大黑内外皆有法门,很难杀死。
祁子安抱着昏过去的祁温良跳出蛇口,发动不同大小不同威力的冰锥攻击大黑。
但正如那些小蛇所想——蛇甲坚硬,是块难啃的骨头。
祁子安未必没本事杀他,但冻住大黑的冰正在融化。
再过一会儿,冰化得差不多了,大黑必定与他缠斗。
大黑保命本事过硬,打斗却一般。
可即使是这样,只要它缠住祁子安让祁子安不得闲,祁温良就会出事。
毕竟祁温良现在还烧着。
祁子安权衡了一下,打算暂时放大黑一马,回头再来找它算账。
他抱着祁温良,直接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因为刚进蛇肚子里逛了一趟,两人身上都遍布黏液,虽然可以用法术进行清洁,但祁子安心里过不了那道坎。
刚好悬崖底下就是溪流,下去好好洗洗正合适。
他料定大黑短时间内不敢追上来,便趁着祁温良昏迷不醒脱去了他的衣物,将他放入水中。
此时祁温良烧着,正好需要降温。
不过,平时见祁温良掉跟头发都眼睛发红的祁子安此时却很淡定。
他似乎知道祁温良为何高烧昏迷,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他敢把高烧的祁温良泡进冰冷的河水里,应当是断定这样做无害。
但泡着不等于淹进水里,祁子安必须保证祁温良的头部高于水面。
要达到这样的效果,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抱着祁温良下水。
祁子安用法术清洁了祁温良的衣物,然后放在水里简单冲洗了一下,假装这样就是洗衣服了。
然后他把祁温良的衣裳一甩,抱着祁温良就下水了。
祁温良此时只觉得热,好像整个人被火焰包裹,好像下一刻就要燃起来了。
就算冰凉的河水包裹了他脖子以下的部分,他也还是热。
祁子安见温度没降下来,倒多多少少生出些许着急了。
他认识的人里边也有经历过这过程的,没一个人出事,所以他不是很担心。
但不担心是一回事,不心疼又是另一回事。
祁子安一边心疼一边在心底将大黑千刀万剐,打定主意回头就去收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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