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收容所
三人连忙礼貌的问好。
“谢谢你们送宝坤来医院,麻烦你们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现在我和他妈已经来了,也不好让你们继续在这里守着。你们要是还有事,就先回去吧,等改天宝坤的伤好了,我叫他亲自向你们登门道谢。”赵副院长彬彬有礼的说着赶人的话。
三人也识趣,依次和病床上的赵宝坤道别后,快速离开了病房。
等人都走后,赵副院长才又转身看向病床上的儿子,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遇到这么多事?真的都是意外?”
听到他这么问,赵宝坤双眼立马迸射出憎恨的光芒,他“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声音艰涩又嘶哑地说道:“是……原末,肯定是、是他,他在诅咒我!”
赵太太也说:“没错!一定是那个白眼狼!
我们上回好心放过了他,没想到这小畜生居然这么恶毒,在网上放话说要咱们儿子付出代价!结果你看,他前脚话刚说完,后脚咱们儿子就出了事,不是他还能是谁?!”
“原末?”一提到这个名字,赵副院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冷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赵宝坤,沉声质问,“你又去招惹他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以后不要再去惹他,也不要再靠近他,就当这世界上没这个人,你怎么就是不听?!”
赵宝坤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激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泛红,他盯着赵副院长冰冷的面脸,不甘地说:“凭……什么?是他……偷了、我的东西,是他……不占理……我凭什么不能……靠近他!”
赵副院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向赵宝坤的目光也越发的冰冷,他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的东西到底有没有丢,丢去了哪里,你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现在又提它干什么!”
赵宝坤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双眼瞬间睁大,甚至还忍不住呛咳了起来,带累得胸部的肋骨和肺叶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的脸色重新变得苍白如纸。
赵太太一愣之后,也明白了赵副院长话里的意思,她迟疑地说:“你……什么意思?咱儿子的玉坠不就是那个姓原的学生偷走的吗?虽然当时没有找到实际性证据,但那个小姑娘可是亲口指证过的!”
赵副院长冷笑着说:“指证什么?如果不是你儿子去找了她,说会给她一笔钱,后来我又答应会保送她上研究生,你以为她愿意那么做?”
赵宝坤呼吸更加急促,肋骨和肺部的疼痛也更加剧烈,冷汗出了一身。
赵太太满是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又看看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喃喃的说:“可是……可是当时你……你……”你并不是那么说的呀。
赵副院长避开她的视线,沉默不语。
当初他在得知自己儿子故意诬陷别人偷盗几十万财物的时候,也是震惊又失望,但同时,他又感觉有些微的惶恐。
不是惶恐自己的儿子会不会因此而名誉受损,影响到他将来的就业和婚配问题。
而是惶恐事情真相大白之后,大家知道他这个教书育人了半辈子,自诩德才兼备的学院副院长,居然教子无方到这种程度,养出这种因一时之气就不择手段毁人前程的混账。
他害怕别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在背后讨论他的无能。甚至是从他儿子的行径,进而怀疑上他的品行,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于是,在得知儿子找了那天晚上被他纠缠过的女孩之后,他就主动推了一把,成功让她改口,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了原末的身上。
虽然因为证据不足的关系,那孩子最终也没有坐牢,但是起码在舆论方面,他却是彻底翻不了身了,赵副院长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看着那孩子在所有人的风言风语中,逐渐意志消沉的模样,赵副院长的心中不是不愧疚的。
然而,相比这点儿微不足道的羞愧,他更加不能容忍自己花了半辈子的时间,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好口碑,因为儿子一次荒唐的行径而染上污点。
因为不敢面对原末,也为了让自己的愧疚感赶快消失,他事后甚至还向自己业内的朋友和曾经的学生们递了话,说了很多原末的“卑劣”行径,暗示他们不要给原末入职的机会,以免到时候让一颗老鼠屎弄坏了一锅汤。
他的朋友和学生们对他的人品十分信任,自然对原末的印象变得极为恶劣,承诺绝对不会让他入职到自己的公司。
后来,他听说原末果然在找工作时处处碰壁。
赵副院长扪心自问,他其实并不是真想对原末赶尽杀绝,毕竟曾经他还是十分欣赏这个品学兼优的学生的,甚至时常拿对方当榜样,去激励自己的孩子努力奋进。
他只是不想再看到他而已。
他不想原末再时常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不时勾起他的羞愧感,他只是想让那个孩子离开这个行业,或者干脆离开天海市,这样他们日后两不相见,他也不用时常羞愧,对谁都好。
最后如他所料,在找不到工作的情况下,原末虽然没有离开天海市,却离开了这个行业,听说是找了个什么侦探所的工作。
……
赵副院长正想得出神,耳边却忽然传来赵太太愤恨的声音,她满含怨愤地说:“可就算是这样……他当初不是也没有坐牢吗?既然没坐牢,宝坤也不算害了他,可他却这么歹毒,居然把我们儿子害成这样……这人小小年纪,心肠可真是够狠的!”
赵宝坤因为被赵副院长质问而有些慌乱的心,在听到赵太太的话后终于稳定下来,他觉得他妈说得有理,于是又重新把原末给恨上了。
赵副院长看了看这对拎不清的母子,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宝坤身上的伤全部都是意外,不说别的,光是他被那个跳楼的砸伤时,在场就有几十个人证,你要找人负责也是要找那个跳楼的人,跟原末有什么关系?”
赵太太闻言,立马红着眼睛尖叫道:“怎么没有关系?是他诅咒的!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巧合,在短时间内接连发生在儿子身上?!”
赵副院长仍旧一脸冷淡:“然后呢?你难道还要打电话报警,说原末诅咒了你儿子?”
赵太太被他问得呼吸一窒,短暂的沉默后却变得更加愤怒,她瞪着自己一脸云淡风轻的丈夫,厉声质问:“你究竟什么意思?儿子受伤你不急,还维护害了他的人!姓赵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宝坤如果生病出事,你比谁都着急,但现在,你看看你是什么态度!”
“我不可能因为‘诅咒’这种荒唐的理由,就去找谁的麻烦。”赵副院长冷冷的看着自己满脸怨愤的儿子,直到把对方看得越来越心虚,忍不住别开视线后,他才又说,“他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该学会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被人‘诅咒’这种荒诞离奇的理由传出去,别说警察会不会相信了,就是每一个听到你们这么说话的人,也只会当你们脑子有问题。”
赵太太愤怒的瞪着赵副院长,呼吸声越来越剧烈,胸膛起伏越来越大,最后,她别开视线,咬牙切齿地退了一步。
她说道:“那就去找那个跳楼的!还有那些碰瓷儿的!甚至是那个推着一车危险物品的护士!——把我儿子伤成这样,我要告他们!我要告到他们倾家荡产!”
赵副院长却只是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对此不置一词。
……
自从敖斐把那可以给人招来霉运的三十多根乌鸦羽毛,统统作法甩出去之后,原末就一直在紧张又期待的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敖斐实在有些看不上他这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就说:“若想知道后续,派章玉他们出去盯着,随时汇报不就行了?”
原末一听,眼睛就是一亮:“对啊!”说完,他就跑去找章了。
把章玉派出去之后,对方果然很快传来消息,他把赵宝坤从家里一路到医院所发生的倒霉事,全部汇总了一下告诉原末,听得原末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