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糖罐里的宝贝[星际]
傅南星跟周岁寻同龄,但性格完全不同。
相比乖巧安静的小皇子,傅南星的性格就太跳脱了,是傅家的惹事精,三天两头在闯祸。
傅祈砚可不希望周岁寻被傅南星带坏,可哪里想到傅南星会被周岁寻看上。现在小皇子点名傅南星,傅祈砚只好先应了:“好,我会让他有空就来陪陪你的。”
之后傅祈砚就一直陪着周岁寻了,虽然没有人会当面说周岁寻摔了是他的错,但傅祈砚心里明白这点——周岁寻没事他没事,周岁寻出了事,他第一个有责任。
不过好在这回是真的不严重,周岁寻打了止疼剂也没睡过去。
中午在床上吃过午餐,傅祈砚想劝他午睡休息的时候,却看到周岁寻在小托桌上唰唰唰写东西。
傅祈砚看他写了很久,没忍住问:“小殿下,你在写什么?”
周岁寻正好写完:“你来看看吧。”
周岁寻将纸递过去,傅祈砚最先看到上面的几个大字——保密协议书。
他接过来细看内容,才知道这是一份有关他们结婚的协议书,上面写清了他们的关系只维持到周岁寻大学毕业,在这期间,他们都不过问对方私事。
周岁寻说:“……其实你能理解我,我很开心,所以我也不希望用这段关系束缚了你,如果将来你遇上了喜欢的人,你可以跟对方在一起。但处于为皇室名声考虑,我希望这些事情不要太过高调,你不要被别人知道。”
傅祈砚觉得挺有趣,他的确没想到小皇子还会考虑这些。
周岁寻又说:“……现在不管用什么仪器记录都会留下痕迹,我不希望我们这件事被其他人知晓,所以用了纸张记录,希望你不要介意,因为我觉得这是最安全的方式了。”
“嗯,我赞同。”傅祈砚没看完全上面的内容,毕竟周岁寻担心的事情不怎么可能会发生,他只道,“我也同意你的每项条件,那就这么定吧。”
第14章
傅祈砚的爽快答应让周岁寻松了口气。
他将协议一模一样再抄了一份,自己先签了名以后交给傅祈砚。
周岁寻看着傅祈砚签名,然后各自收下了这份合约,对傅祈砚说道:“希望这段时间我们能好好相处,我会把你当哥哥长辈一样对待的。”
其实周岁寻的乖巧懂事就让傅祈砚同样很满意舒心,更不用说他还有着独一无二的能力。礼尚往来,他也对周岁寻说道:“那么这段时间,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最大能力给你。”
非正式合作顺利达成。
至少在这件事上,是周岁寻所没有想到的和谐。
傅祈砚的成熟温和给了他很大安慰,起码在一切动荡之后,有些事情是稳定下来了,不会给他带去伤害。
傅祈砚说他想要什么都会尽力给他,可在傅家,周岁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感受到了一些之前未能感受过的自由,尽管还是会思念皇宫,毕竟那是他心里的家,不过在这里,周岁寻不会再觉难过了。
休息了三天,等到周岁寻的身体完全恢复,皇宫的宴会才正式举行。
考虑到周岁寻刚刚恢复,不能过度劳累,所以皇宫婚宴一切从简,参加宴会的人数比原先预定得少了许多。
正式婚礼那一天的疲惫给周岁寻留下了过度深刻的印象,所以去皇宫的日子,身体的记忆最先回来。还没出门,周岁寻就开始叹气,不过又庆幸,还好皇宫宴会只有半天,吃过晚餐后就能回来了。
这几天他跟傅南星相处很好,大概是因为年纪相同,而傅南星又能说会道,对“没见过世面”的周岁寻而言,傅南星身上有的趣事太多了。
去皇宫的路上两个人想坐在一块儿,但是被傅祈砚用眼神割开了。
傅祈砚对自己的弟弟肯定没有任何意见,可就是希望他们两个不要这样玩在一起,因为傅南星已经在将周岁寻带坏的路上走了。
傅祈砚才觉得周岁寻爱花钱的地方就那么一两个,结果被傅南星一带,这两天在家休息无事,做的事情就只剩花钱了。
傅祈砚总不能真的阻止他们在一块儿聊天,可傅南星去陪周岁寻说话,陪着陪着就看起了傅祈砚不允许他们看的节目——傅祈砚就觉得这种节目影响不好,因为周岁寻觉得有趣,里面的参加者买什么穿什么,他也照着买了很多。
前天单一下午就收到快送二十多个,其中一样还是车。
看看,又是车。
傅祈砚真的很担心帝后看到好好的小皇子出去没几天就变成这样了不会放过傅家,偏偏没人能理解他的担忧。
傅南星就不用说了,虽然不像周岁寻那样是身份高贵的小皇子,但怎么也是富家小少爷,从小受尽疼爱。家里两个妹妹玩不到一块儿,还有一个哥哥是在其他星球很难回家,这次婚礼也只来一天,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就回去了。
寂寂寞寞的生活中突然来了一个乖巧的小皇子跟他作伴,傅南星自然高兴,他肯定是真心喜欢周岁寻的,不然不会跟他玩到一起。
而傅史德平日里并不插手孩子的教育问题,这一块向来是母亲宋穗负责,可宋穗觉得周岁寻能跟傅南星关系亲近是件好事,反过来觉得傅祈砚想太多,让他不要管了。
家里没人支持他,周岁寻也不是他能随意左右的人,最后傅祈砚能做的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一回到皇宫,周岁寻就瞬间变回了矜贵的小皇子,话少了许多不说,脸上的笑也一起变少,怎么看怎么贵气得体。
傅祈砚才放下了心。
能变回来就好,不然帝后看到这几天过分放松的小皇子,一定会找傅家要说法的吧。
皇宫里的婚宴正经庄严,能够到场的都是上流贵族——这倒是很合傅史德的心意,他最喜欢这样的场合,等于送了一个在上流阶级扩大人脉的机会给他。
周岁寻始终跟傅祈砚站在一起,在晚宴正式开始前,他们两个就像背景板,跟到场的宾客一一说话合照。周岁寻一直端着姿态,没一会儿腰都开始酸,还好今天的礼服不像正式婚礼上那般沉重,不然等到结束,他才好的身体估计又要病上一回。
皇宫的晚宴不是为了吃的有多开心,更多是为了仪式为了证明,周岁寻前后没吃过几口东西,等到终于结束的时候,饿得两腿都软。
但心里一面是终于结束的解脱,另一面却是微妙的不舍。
这里是他的家,他就在离正殿不远的地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可现在吃完这顿饭,他不能再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而是要去到另一个家。
待在傅家的时候这种感觉含糊微淡,真到要离开皇宫这一步了,他心头又有一种被抛弃的难受。
——他以后是不是很难再在这里过夜了?如果要回来,是不是需要一个回来的理由了?
这让周岁寻离开时心头有些惆怅,回去一路沉默未语,甚至在之后的好几天,都没能很好打起精神。
小皇子这是不高兴了。
傅家全家忧心。
终是傅祈砚一人扛下了所有,最先被质疑是不是哪里欺负了小皇子。
可傅祈砚怎么知道小皇子是为什么不高兴,他跟周岁寻还没好到能交流谈心的地步,周岁寻不说为什么不高兴,傅祈砚哪里会去问。
但他被委以要让小皇子高兴起来的重任,否则就要担下欺负小皇子的莫须有罪名——哪条都不是傅祈砚想要的,可为了家庭和谐,傅祈砚还是选择了第一条。
傅祈砚没上去就直接问周岁寻是哪里不开心了,而是拐着弯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上学。
皇室贵族有专属的学校,门门功课都是一对一老师指导,虽然对成绩的要求严格,可上学不上学全看本人心情。
周岁寻最近心情不太好,不太想出门,更不想学习。
傅祈砚问,他就不甚高兴地回答:“我不想上学了,上学好没意思。”
“为什么?”
“因为我学的东西都已经没用了。”周岁寻道,“皇子学的都是国家管理外交的课程,我都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