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
郁宁本来不想收,但是方道人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行了,都说了不太多,收下就手下,你看老王那胡子都翘起来的德性,一万一只的螃蟹管够,还差我们两这点喜钱?”
郁宁这才收下了,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道了谢,和他们一起到前院去用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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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日,方道人、阿朝、郁宁上了回程的飞机,王老板因着这个风水局,打算留下来盯着装修,直到装修结束再回来。临走前片警儿终于把郁宁那个大玉龙给送了回来,也算是赶得及时,没有错过。
周晃得了消息来接,郁宁没想到的是一打开车门,一道黑影就蹿了出来,趴在他怀里死活不肯撒爪子,喵喵喵喵的蹭个不停。
“大黑?”郁宁楼着猫,也不嫌热,捏着自家猫猫的下巴看了个仔细,确认自己走的这几天猫没啥大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周晃今天开的就是之前别人送给郁宁的那辆银色的跑车,四座的,刚好能装下所有人。周晃帮着把所有的行礼都搬上车,转眼就看见郁宁站在大太阳底下和他家全是毛的猫亲亲热热的,咋舌说:“郁哥你不热啊?赶紧上车!”
郁宁应了一声,和周晃一起老老实实的上了后座——驾驶位和副驾驶被手快的方道人和阿朝给抢了,方道人已经戴好了周晃的蛤蟆镜,点开了汽车音响,换了一首劲爆的DJ舞曲,拿着周晃的鸭舌帽往脑袋上一扣,就差脖子上再挂个大金链子就齐活了。
方道人等着他两一坐稳,车子就如同利剑一般的蹿了出去。
周晃苦着脸说:“这车保险可贵了。”
因着郁宁其实就是明着和周晃换了车,周晃也非常不客气的给两辆车都改了车主姓名,所以保险也是自己付的钱。周晃现在看着自己的二代目被方道人肆无忌惮的在高速上飙车,心疼得简直要哭出声。“慢一点!过减速带一定要慢一点啊师叔!这车底盘低!”
“知道了——!”方道人应了一声,但是脚下可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甚至还把车速又提了一码。
“喵喵喵——!”突然,郁宁被大黑一爪子拍到了鼻子上,大黑收着爪子,没拍疼他,显然只是为了吸引郁宁的注意力,郁宁的注意力确实是被吸引到了,他捏住大黑的一只爪子凑上去闻了闻,随即嫌恶的把爪子放到了一边:“怎么这么臭?你这只臭猫!回家洗澡!”
郁宁又侧脸闻了闻大黑的身上,觉着自家的猫怎么几天不见连毛都开始打结了,他目光幽怨的看向周晃:“你是不是对我的猫做什么了?”
周晃:“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啊!”
郁宁越看越觉得周晃有嫌疑,拿着猫爪子指着周晃的鼻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周晃嘟哝道,随即说:“好了好了,它这不是一个人在家吗,我怕它有事,你家那个院子又不是封闭的,它一跳就跑了。我怕它万一觉得是你不要它了,然后离家出走,你回来不是要急疯了?”
“谁知道这傻猫跑到博古斋后天天往仓库里钻,去的第一天早上就特么在我房间门口摆了一排死耗子,我差点没吓出心脏病出来!”周晃伸手捏了捏猫爪子,大黑嗖的一下把爪子缩回去了,还扭过头,把猫头埋在了郁宁肩膀的另一侧,摆明了不想里周晃。
周晃委屈的说:“天天给他吃牛肉和三文鱼,它居然嫌弃得给我送老鼠恶心我!我把老鼠扔了之后它凶得一批,连摸都不给摸了,今天还是我哄了半天说要来接你,它才肯屈尊降贵的上车!”
郁宁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他给你弄耗子,是觉得你太弱了养不了它,所以担心的给你抓老鼠吃,你把老鼠扔了,它当然要生气!”
阿朝在前头点了点头,插嘴说:“是呢是呢,我们道观里的阿花还给我抓过蛇,就放在我枕头边上!”
周晃听了看看阿朝,又看看自己,一脸懵逼。他指着自己说:“我特么看起来就那么没用吗?!”
郁宁腾出一只手从一旁随身的背包里摸出一袋带回来的猫零食递给周晃,然后捉着大黑的两只爪子,强迫它看向周晃:“行了行了,赶紧给大黑道歉!然后拿着零食给它吃,要先晃一晃,证明你有能力养家糊口!……人家辛辛苦苦给你抓了一排老鼠……噗……你居然还嫌弃它!你不是人!”
“那我难道要把老鼠吃了以示感谢吗?!”
郁宁忍着笑说:“赶紧的,道个歉,有我在大黑不会生气的……我跟你说,它可是长期住在我家后院的,以后还想吃樱桃吗?还想吃就赶紧的,得罪了大总管什么都没得吃。”
周晃看着大黑森冷的金色眼睛,顿时认怂:“对不起啦,大黑,我不是真的要把死老鼠扔掉的。”他依言抖了抖手上的猫零食(小鱼干),然后撕开袋子给大黑闻了闻,摸出一根放在它的嘴边,大黑看了许久,才不甘不愿的喵了一声,张嘴吃了。
郁宁干脆就把这个臭烘烘的团子塞到了周晃怀里,大黑这次没挣扎,乖乖的窝在周晃腿上吃着周晃上供的小鱼干,一副大爷模样。
“对了。”周晃边喂猫边说:“我师父让我告诉方师叔,就是那个魏老的事情。”
方道人顿时来了兴趣:“出结果了?他最后怎么样?”
周晃歪着脑袋说:“我也搞不清楚是好是坏,不过我师傅说那个魏老现在不住在原来我们去的那个别墅里了,搬到市里来住了。”
方道人冷哼了一声:“该!”
郁宁在心里盘算着这句话,不管魏老之前是做什么的,现在他从那个森严的养老之处搬了出来,住到了市里……市里可没有地方能够让人这么圈着拿去给人当养老的地方的,这么说来,是败了?不过这事儿方道人都不在意,更别说他了。
郁宁想到此处,干脆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方道人的道观,方道人和阿朝下了车,车子还给了周晃,周晃拎着车钥匙晃了晃,贼兮兮的说:“郁哥,你要不要开开?”
郁宁打了个呵欠,这下子后座彻底成了他的天下,他干脆脱了鞋把脚也放到了座位上,闭目养神:“不用了,你开吧。我今天起得早,没什么精神。”
周晃也不坚持,上了驾驶位勤勤恳恳的当司机,边开边从后视镜里打量他,说:“郁哥,怎么感觉你这次回来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郁宁睁开了眼睛,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周晃的脸,他问:“哪里不一样了?”
“不知道,看不出来。”周晃砸了咂嘴,说:“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你变得精神多了,可能是气质变好了?看着有点和方师叔有点像。”
郁宁怔了一怔,解释说:“可能是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吧?气质这种的东西据说是会传染的。”
“我只知道沙雕是会传染的,没想到仙风道骨也会?”
“我怎么知道。”
又过了半个小时,郁宁终于又回了家,到了家,周晃也不多打扰的自己蹿到后院十分勤劳的摘了一通水果跑路了,不过还好很有分寸的知道给郁宁留一点,没给撸秃了。
郁宁也没有什么二话,拎着大黑到了浴室里给它洗澡,大黑洗澡的时候听不听话全看心情,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咋地,闹得郁宁一身都是水,郁宁也是个破罐子破摔的人,干脆脱了汗衫按着大黑一起洗了个澡。洗完之后可能是之前挣扎的太厉害累了,大黑蔫了吧唧的乖巧让郁宁给它吹毛。
可惜的是,洗澡一时爽,吹毛火葬场。等到郁宁给它和自己都吹完了毛,时间已经到晚上了,郁宁也吃不下什么外卖,干脆跑到后院里啃了一通水果,又灌了药,这才心满意足的上楼睡去了。
郁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到底时间还有点早,于是他爬起来把自己的那个帆布包拿了出来,将里面这段时间买的法器都一一摊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