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实习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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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柳荫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她坐在熟悉的位置,喝着熟悉的扎啤,和五年前一样,严肃地思考人生。
“哎呦!我的姑奶奶,”来给她接风洗尘的闺蜜们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您这大老远刚回国,我们还没来呢,你怎么就自己喝上了?”
“我去看我哥哥了!”宋柳荫抱着闺蜜细腰叫唤。
“你哥哥……”闺蜜回忆她走之前说的那些话。那天喝得太多,记忆模糊不清,好像是,她哥哥爱上了一只猫?
“猫……死了?”另一个闺蜜小心翼翼地问。
“呜呜呜呜……”宋柳荫借着酒劲儿哭出声,“我倒是希望它死了啊!”
几个闺蜜面面相觑,这人怕猫死掉,特意跑去学了五年兽医,怎么回来转眼就变了?
“那特么、那特么、那特么是只猫妖啊!”宋柳荫从兜里掏纸巾擦眼泪,醉醺醺地掏出一只松鼠来往脸上抹。
白天,她把那一群动物安顿好了之后,兴冲冲地跑去找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的哥哥,结果开门的是个少年。
十六七岁,清纯可爱,长发披肩,眼角处还有一条淡淡的棕色痕迹。
“你是谁?我哥呢?”宋柳荫抬头,确认房号没错。
少年似乎对宋柳荫不感兴趣,态度冷淡:“他去上班了。”然后转身,变成一只猫,离开了……
变成一只猫?
啊啊啊啊啊!有人能变成猫啊!!!宋柳荫惊恐地向后蹦出了门,把自己关在外面。
一定是我开门的姿势不对,导致开到了异次元里面!
她刚想重新敲门,门就再次被少年拉开。
少年皱眉看着她,语气不善,“你干嘛?这门锁难用,要变身才能开,麻烦死了。你再出去一次我就不管开门了。”
宋柳荫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国外待久了,英文说得多,听不懂中文了。否则怎么会听见“变身”这种奇怪的词?!
少年凑到宋柳荫身上嗅了嗅,准确地从她兜里拽出一只松鼠放到桌子上逗弄着玩。
家里有只猫成精了,打110有用吗?宋柳荫看着被猫妖折腾来折腾去的松鼠,天马行空地想自家哥哥会不会也修仙去了。
没过多久,听说妹妹回国的哥哥提前下班回家,推开门先是抱住猫妖一顿猛亲,直到对方抬起爪子按着他的嘴巴把他推开,他才注意到一旁站着迎接他的妹妹,“回来了啊!变黑了。”
你特么真是我亲哥!
“这是谁?”宋柳荫颤抖着指着猫妖问。
“阿沭。”哥哥趁机又亲了猫妖一口,“他受人指点,修出人型了。”
宋柳荫捂着胸口:“……”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吗!那我为什么要去学兽医!虽然挺好玩的,但还是心疼自己……
为了迎接妹妹回国,哥哥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猫妖喜欢吃的,宋柳荫盯着桌子上水煮鱼、油炸黄花鱼、清蒸鲈鱼、糖醋鱼、红烧鲫鱼、酸菜鱼片汤……
还能不能行了!鱼没有人权啊!
宋柳荫看着哥哥自己先不吃,紧着给猫妖夹鱼,小心翼翼把刺挑出来,最嫩的部位都夹到他碗里。猫妖狼吞虎咽的吃了,不时幸福的发出呼噜声,哥哥这才心满意足也开始吃,还记得招呼妹妹,“你也吃,国外吃不到国产鱼吧。”
妈哒,看饱了!
真是嫁出去的亲哥泼出去的水!
宋柳荫被扎了一嘴鱼刺,摸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再次跑出去找闺蜜求安慰。
“那不是挺好的吗!”闺蜜觉得宋柳荫真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完全当成个玄幻故事听,乐呵呵地哄醉鬼玩,“你之前不是怕你哥哥殉情吗?现在不怕了吧!人家成精了!”
“不行啊!”宋柳荫甩甩脑袋,“猫成精了,我哥哥会老啊!”
闺蜜逗她:“姐姐啊!你这咸吃萝卜淡操心,猫都能修炼了,指不定哪天你哥哥就飞升了呢!”
“飞升啊……”宋柳荫抱着自己的小松鼠,决定以后就跟动物相依为命了。
等等,好像跟哥哥也没什么不同?
第79章 姜荻的番外
冷风呼啸,饥寒交迫,姜荻蹲在一条乡间小路上,遇上了这辈子最大的挫折。
一小时前,他坐在自家师侄的车上,经历一路的冷暴力,外加上不断被虐狗后,靠着自己马上就能抱得美人归的心态忍了过来。
然后到达了这间漂亮的乡村小木屋,师侄和侄媳妇被木屋主人钟白蓿热切地迎接了进去,他一头磕在了门上。
门开着,但他进不去。
就像玩游戏遇到的那种空气墙一般,能看到对面的一切,但就是进不去。
钟白蓿你个孙子!竟然不让我进屋!
他绕着木屋转了一整圈,没有第二个打开的入口,气得踹了空气墙一脚,把自己弹飞了出去。
姜荻被冻得打哆嗦。门口进不去,他只得趴在紧闭的窗户上拍打玻璃。玻璃经过处理,无法看到里面模样,姜荻猜侧应该是这客厅的窗户。
“钟白……”他刚叫唤半个名字,自己先怂了,改口喊,“姜牧你个骗子!你给我滚出来!”
朝着屋子大吼大叫了半分钟,旁边一扇窗户被推开,又撞到了姜荻多灾多难的脑袋上,把他撞了个跟头。
“人呢?”齐汾探出头,“好像听见姜荻在喊你。”
“不用管他。”姜牧揪着齐汾领子拽了回去,“咱们只答应了带他来,可没说别的。”
姜荻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一阵热气从屋内冒出,暖和地打了个战栗。
姜牧完全无视自家师叔,抱着齐汾转了个身,把他推进屋子,然后顺手关上了窗户,“冷气都进来了,别冻到。”
“啊!等下……”姜荻眼睁睁地看着暖气在自己面前被断开,屋里火锅煮的翻滚冒泡,桌子上摆了一圈的肉和菜,分外诱人。
这次好像连声音都被隔绝了,丝毫听不到屋子内部嘈杂的聊天声,自己的声音也传不到里面。
姜荻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到地面上。
他觉得自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富人们快活的庆祝节日,而他只能在荒郊野岭冻到僵硬。小女孩还有盒火柴呢,而他连个打火机都没有。
他抱膝蜷缩在地上,身上羽绒服仿佛越来越薄,寒气入体,不断念叨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的句子。
姜荻除了小时候跟师妹两看相厌,长大了跟师侄互相对殴之外,一辈子顺风顺水,直到遇见了钟白蓿。
钟白蓿因为能力的原因,幼年时期受过伤害,患了严重男性恐惧症。后来经过治疗,情况好转,可以正常与异性沟通交友,并且模仿动漫里的样子,开了个灵异事务所,帮助那些被负心男人害了的妹子们,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
于是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讲,姜荻的存在都触了雷,正是钟白蓿最讨厌的那类人。
每次见面,钟白蓿都得折腾他,下药、招魂吓人、在他房间里鬼画符,姜荻觉得自己后来玩恐怖游戏脸不红心不跳,钟白蓿占了一半功劳。
他幻想着屋内热气蒸腾的火锅,而自己孤苦伶仃,很快就会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冷之中,可能尸体都变硬了,也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