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实习记录
姜牧在一栋仿木质别墅门口停了车,别墅前花园用栅栏围起,里面杂草丛生,一看就鲜少打理,与靓丽的小区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姜牧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生气地摔门下车,怒气冲冲地拉着齐汾往里走,“付丹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仿佛事不关己,纯属跟来看戏的看客。
与前院的杂乱无章不同,房内干净整洁,布艺装饰与实木家具结合起来,透露出一股乡村田园的恬静舒适,干花点缀期间,让人不由得心情放松。
看到屋内设施依旧同记忆中的一样,被保养得很好,姜牧心中怒火渐消,揍人的冲动也缓解了不少。
别墅内寂静一片,针落有声,姜牧轻车熟路的一间一间打开房门找人。
“你很熟悉这?”齐汾跟在他身后问。
“在这住过很久。”
姜牧推开一层最后一间房门,屋内空空荡荡的,家具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似乎很久无人使用。
齐汾惊讶:“这屋子跟你书房好像。”
实木地板,周围一圈高大的书柜,中间摆放两个沙发椅,与姜牧的书房简直一模一样。
“我仿照这里装修的。”姜牧解释道,眼中流露出怀念,“这是我师父的房子。”
姜牧并未走入房间,查看没人在里面后,虔诚地关上门,转身去其他地方寻找。
一层并没有人,俩人正准备往二层去时,“付丹伥”晃晃悠悠从楼上逛下来:“二楼和阁楼也没人,这房子空的。
“怎么会……”姜牧紧皱眉头陷入思索,“不在这他能去哪里了?”
“他平时应该住在这儿,”“付丹伥”推测,“楼上浴室有使用的痕迹。”
齐汾帮不上什么忙,自己在屋内瞎转悠。第一次进真正的别墅内部,同时又是姜牧师父的房子,他新奇不已,走到客厅想看看有没有姜牧师父的照片。奈何墙上柜子上没有任何关于房子主人的线索,干干净净的像刚装修完的新房。
客厅茶几上摆着一张白色的A4打印纸,零星写了几行字,像是屋主的留言,齐汾好奇地走过去阅读,发现是写给姜牧的。
To 姜牧:
欢迎来到梦境。
想必你现在还一头雾水吧。师叔招你进来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期盼你可以回答。
告诉我于晚现在在哪里好吗?
By 爱你的师叔
PS:屋子我打理的还不错吧!每天都在认真打扫。
齐汾把留言纸递给姜牧。姜牧快速浏览一遍,嗤之以鼻:“庭院那么乱,还好意思说打理的不错?师父在的时候一年四季都是花园。”
然后齐汾眼睁睁地看着纸上PS部分从“认真打扫”变成“我穷!院子太大,打理不过来!”。
齐汾目瞪口呆:“字怎么变了?”
“梦嘛!他想怎么设计就怎么设计。”姜牧回答,然后嫌弃地把留言纸扔到地上,转身招呼齐汾,“走吧。”
纸上的字立即转换: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求求你告诉我于晚的位置,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齐汾读着被当做垃圾扔在地上的纸:“不用管他吗?”
“不用,让他自己闹去。”姜牧头也不回。
齐汾同情地看着改写着“别走!!!”两个字的白纸,也跟着姜牧离开。
房间重归寂静,留言纸孤寂地躺在地上,凄惨悲凉。
一片阴影突然覆盖住纸张,“付丹伥”蹲在旁边,伸手戳了戳纸:“搞这么复杂干嘛?你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纸:我怕姜牧揍我。
“那你打电话啊!”
纸:他把我拉黑了,打不通。
“你都能改变纸上的字了,还改不了一个黑名单?真蠢。”“付丹伥”站起来,鄙视地甩甩手,跟着离开。
留言纸孤零零地待在原地,上面一个字也没有,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付丹伥”最后留下的蠢字。
第26章 齐汾的病例 ● 逃脱
“付丹伥”走出院门时,姜牧靠在栅栏上,嫌弃地盯着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手机,似乎正严肃思考要不要把它扔出去。
“你提醒他干吗?”姜牧抱怨。
“付丹伥”随口回答:“看他可怜。”
手机继续响了一会儿,似乎对方突然意识到可以强制这边接听,电话被自动接通了,还是个视频电话。
“师侄啊!!!”姜荻哀嚎的声音传出,手机免提被调到最大声,嚎叫声震耳欲聋,“我都反省整整三年了,拜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姜牧眯着眼睛盯着手机视频里,由于贴的太近而放大变形的脸,觉得有些手痒。
“你只要告诉我于晚的位置,我发誓今后再也不骚扰你。”屏幕里男子向后挪了挪位置,单手举起,做出发誓状。
姜荻不到四十岁,年纪直奔中年,外表却不显老,岁月在其脸庞留下的痕迹,让他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气息,更流露出经历过肆无忌惮的青春后沉淀下来的稳重,前提是他不开口说话。
一说话表情就扭曲哀怨,贱的让人只想一脚踹死他。
“给我个机会吧!”姜荻泪眼朦胧,好似姜牧拒绝就立马哭给他看,“以你师父最喜欢的方式决胜负,三局制!”
“……”姜牧咬牙切齿。
他很想让姜荻滚蛋,但他不能拒绝。当年他师父最常说的就是不要拒绝挑战:“你们靠控制梦境赚钱养家,当以梦境决胜负时,岂不等于压上全身家当和自尊了嘛!徒弟,有人在梦境方面挑衅你时,谁退缩谁就输了,正面迎敌,绝对不能后退!”
“很好。”姜牧磨着牙答应下来,看我虐不死你的,“我输了就告诉你位置,你输了的话,以后再也不许问。”
“没问题。”姜荻赶忙一口答应。
“还有,搬出这栋房子。”
“好好。”
商讨一致后,姜牧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挂断电话,让姜荻那张蠢脸消失在屏幕上。他刚想平复下心情,抬眼就瞅见齐汾和“付丹伥”两只好奇宝宝瞪着大眼睛等着投喂真相,顿时哑然失笑。
“你们俩想问什么?”
齐汾比较八卦:“于晚是谁?”
“付丹伥”跃跃欲试:“要打架吗?怎么个打法?”
眼前不再晃荡着姜荻那张贱脸,换成俩张清秀充满期待的脸庞,姜牧情绪好转许多,耐心地挨个回答问题:“于晚是我师父。不打架。”
听到没有架打,“付丹伥”兴致缺缺:“他追着要你师父地址干嘛?姜荻喜欢你师父?”
“算是吧。”
“付丹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看竟然误打误撞触碰到真相,他无语道:“你们家人都喜欢同性,不怕断子绝孙啊?也没长辈管管?”
“什么?”姜牧愣了一下,随即抬手拍了下“付丹伥”脑门,“瞎想什么呢,我师父是女的。”
“付丹伥”顿时有点尴尬,抬头望天不再参与讨论。
齐汾给予评价:“……贵圈真乱。”
姜牧顺手也糊了齐汾后脑勺一巴掌。
“……”齐汾抱着脑袋往后躲了两步,明智地转换话题:“那姜荻不在这,咱们怎么出去?”
“刚才已经定下规则,要靠咱们自己出去了。”
“什么规则?”
“三局制,一个梦境为一局。”看到齐汾还是茫然不解,姜牧详细讲解,“挑战人建立梦境,把被挑战人拉入。被挑战人,目前指咱们,来破解这个梦境。破解包括进入和离开,离开就是从梦里醒来,进入是说被挑人需要指出梦境创造者身份,接引方式,梦境构成背景。三个梦境,限时三个月。”
“你已经破解了?”
“没有。”姜牧摇摇头,眉头微皱,“创造者是姜荻,构成背景是现实社会,接引方式我还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