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实习记录
结果后面的故事只能靠脑补,方柯然托腮道:“你说那个前世是真的么?”
齐汾理所当然地回答:“不是吧!”
方柯然歪着头道:“我怎么觉得是真的呢?”
齐汾:“所以你是患者,我是医生啊!”
方柯然:“……”我都忘了自己还在住院了!
齐汾讲地口干舌燥,竖着耳听外面声音,想着等他们闹完就回办公室接水∑。
方柯然脑中自己扩展了几万字后剧情,然后陷入幻想中不可自拔,还低声念叨:“你说,现在这个年代,谈个恋爱怎么都那么累。”
时代不背这锅,齐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们自己找的乱七八糟的男友猫友,管时代什么事。
“你呢?你女朋友是正常人么?”方柯然突然问。
齐汾:“……”这特么叫什么问题?会不会说话,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然后方柯然自己也发觉问题问法不太对,赶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齐汾面无表情:“我没女朋友。”
“那有男朋友?”
“也没有。”
方柯然惊讶道:“怎么会呢!你长这么可爱,那肯定有好多人追吧?”
齐汾不知道话题怎么扯到自己身上的,他没有回答。
方柯然当齐汾默认了,自顾自拍拍齐汾的肩膀,“要珍惜追你的人啊,至少他还是个人,等你以后也像我们一样,最后爱上的对象都不是人,俩人吵架了想吐槽都找不到地方。”
齐汾:“……”好有道理,这年头标准真低,是个人就算优秀的了。
他有点想念当初害羞支支吾吾不敢讲话的方柯然了,熟悉了后怎么感觉他这么二呢!
“既然你没有女朋友,”方柯然眨眨眼,“那你也不用跟谁报告行程吧?”
“啊?不用啊。”齐汾不解。
方柯然贱兮兮地笑道:“那你手机借我玩玩吧。”
齐汾:“……”真是够了!不借,要借找你主治医生借去!
他没想到方柯然还真得到了他主治医生的同意,管齐汾接去了手机。结果下午时间就看见俩人在活动室里,挨在一起打游戏。方柯然开着Keliven带着他的主治医生做任务,主治医生一边专心游戏,还不忘跟方柯然套近乎,美其名曰心理治疗。
送你俩去电击治疗网瘾啊喂!齐汾在心里呐喊,我也想玩!
下班时方柯然还手机时候,暗搓搓地笑着让齐汾赶紧去赴约,“人生苦短啊!加油!成功了,等我出院后带你任务庆祝!”
“???”
齐汾稀里糊涂地被提醒有个约会,走在路上还在纳闷,查了下手机后发现方柯然竟然和姜牧聊了会儿天。起因是姜牧问他下没下班,然后俩人聊得热火朝天,姜牧话里话外让人误会齐汾和他互相暗恋,这才闹得方柯然最后态度如此奇怪。
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齐汾抓狂地想。
路上耽误了一段时间,等到姜牧家的时间比平时回去还要晚一点,他又在门口犹豫了半天,心烦气躁,想法改变了八次。最后总结了一下,自己无论有什么想法,最终都会陷入对方的节奏,干脆……什么都不想好了。
他破罐破摔地按响了门铃,没过半秒门就打开了,好像里面的那位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开门。
齐汾紧张地打招呼,“晚上好。”姜牧穿着居家服,系着围裙,像往常一样站在那里而已,却被齐汾异想出了些许别样的味道,差点怂地后退。
“快进来。”姜牧看齐汾半天没动,把他拉进来,关上家门,“外面有蚊子,不好长时间开门。”
齐汾:“……”大冬天哪里来的蚊子!
他忐忑地等姜牧说什么,却没想到后者在关上门后,就跑去厨房把菜都盛出来放上桌,平常的好似齐汾真的只是来家里蹭个饭,他没有任何不良企图一样。
姜牧厨艺很棒,四菜一汤,竟然还做出了一条卖相极佳的松鼠鱼,刀工处理的非常漂亮,糖酥勾芡,色泽香艳。
齐汾围着厨房垃圾桶转悠了许久,找有没有饭店的打包盒,琢磨这条鱼是不是从外面买来的充数的。
姜牧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气地拍了他一巴掌,“你有个不会做饭的师父,和一个做饭跟屎一样的师叔,你也能学会。”然后笑着把齐汾轰去了餐厅。
齐汾脑中浮现出小姜牧惨兮兮的被迫穿着围裙给长辈们做饭,否则就没饭吃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可爱。他后来偶然有机会尝到了姜荻做的饭,发现其味道可以与米其林餐厅的饭菜相媲美,而姜牧一身厨艺都是从姜荻那里偷学来的,所谓“屎一样”的形容完全是为了引齐汾同情才这么说的。
很多事情看起来可怕,实际做的时候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布满危机。
比如这顿饭,齐汾是吃的非常满足,俩人聊得热火朝天,与吃的每顿饭之前没什么不同,并没有任何表白后的尴尬之处。
齐汾还顺道问姜牧能不能帮到方柯然,姜牧听完摇摇头,说人工智能这样的还是交给科学来解决吧,毕竟AI并不做梦。
“哎,真希望科学能发展的再快一些。”齐汾惆怅道,“有那么多患者都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却没有等到那一天。”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满嘴甜滋滋的味道,一点都不尽兴。如果有酒就好了,他无奈地想。
来之前他担心姜牧会准备酒准备灌醉他,认真回忆了下自己的酒量,决定不管对方怎么劝都坚决不能喝多了。结果人家根本没准备酒,临了拿了瓶果粒橙放上桌,光明磊落,摆明了自己不是那种小人,才不会趁人之威,搞得齐汾现在想喝点酒,都不好意思主动提。
齐汾不知道的是,在他来之前姜牧着实纠结了一番。他既想速战速决把小家伙搞到手,又不希望齐汾给予的任何反应被酒精所影响。最后还是决定当个正人君子,不靠任何外力。
其实姜牧比齐汾要忐忑的多,他本想温水把青蛙煮熟了,但没想到中间被姜荻横叉一杠子,害得小家伙生气跑掉了,使得所有计划都被破坏,不得不提前表白。可现在水温都还不热,最多做到了关系暧昧,离爱情海差的远。
他知道他会被拒绝,他甚至替齐汾想到了一百种拒绝他的理由,却没有想到一条答应他的理由。所以他连听都不敢听,只敢用强硬的手段忽悠对方,同时也在忽悠自己。
曾经把齐汾当成一个有趣的玩具来欺负的人,发现他其实早就不是掌控节奏的那个了。
姜牧现在问都不敢问了。
二十几年来他面不改色的破过无数人的心理防线,让各种对他有防备的人最终吐露真情,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胆小。到了关键时刻,竟然只敢从后面抱住正主动收拾餐桌的齐汾,一语不发。犹如只要自己不说话,对方就无从拒绝了。
齐汾不知其意,僵在原地没动,手里还举着餐盘。俩人保持诡异的沉默,姜牧把脸贴在齐汾后脑勺上,搂着他不动。
松鼠鱼盘子很沉,齐汾举累了,又放回了桌面上,等着姜牧开口。
姜牧:“……”我不说话。
齐汾:“……”这是什么新方法?!
最终还是齐汾先耐不住劲,反手拍拍姜牧脑袋,“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姜牧倔强地不说话,反而一口咬住齐汾指尖不放,拿牙齿轻轻研磨。
齐汾:“……我没洗手。”
化身为大型犬的某人默默地把舌头收了回去,但仍然叼住不撒嘴。
齐汾提议:“咱先把桌子收拾了好吗?”吃撑了,闻着饭香很不舒服。
姜牧在齐汾手指头上咬出几个小牙印,然后松开他跑去收拾桌子,“我来。”速度飞快。
齐汾搓着自己手指上的压印,跑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姜牧家很大,只有两人在家的话略显空旷,他出来后没看见姜牧,房子里静悄悄的。齐汾下意识觉得这家伙又有阴谋诡计,小心翼翼地去客厅坐着,刚想打开电视看点什么,就被一个庞然大物压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