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丧尸后我面瘫了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而后他突然像被烫伤了一样闪电般缩回了手。
像是不确定一般,容允定了定神,俯下身去,贴上了肖深蔚的胸口。
……怦怦——
细小的声音和微乎其微的起伏,却宛如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怦怦——
怦怦——
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有力起来。
重新跳动起来的心脏让肖深蔚苍白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
脖颈身上的青色纹路随着脉搏的跳动鼓噪着,像是在皮肤上流动一般,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却又被一波接一波的未知力量逼退回去。
肖深蔚的眉头蹙了起来。
他的额头上开始慢慢冒出细密的汗珠,意识沉溺在一片混沌里,身体里的毒素与药物像是冰火两重天一般对抗着,冲撞着。
心脏跳动的频率远高于正常水平,这让他很难受,仿佛下一秒胸口里的那颗正在散发着炽热温度的心脏就要撞破胸膛,把他整个人都烧得滚烫。
然而下一秒,又仿佛骤然坠入冰窖,冷得他连牙齿都在打颤。
心脏超负荷的运动让他感到一阵阵撕裂般的绞痛。
肖深蔚痛苦地蜷缩起了身体,手里胡乱地握着容允的手臂,干枯的唇瓣微微翕合,嗡里嗡气地念叨着。
容允附耳去听。
却只听到肖深蔚用沙哑且无力的声音喃喃道: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
倪又青:“……他什么时候学了贯口儿?”
容允抬头看了一眼搁在床头的《相声入门初级训练技法300例》。
——来自大兴人民的馈赠。
大兴人民:可把我牛逼坏了,先叉会儿腰(jpg.)
打了麻醉剂加镇定剂的肖深蔚的神智此时被药效冲得七荤八素,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身体像是飘在云端,又忽而猛地坠落下去。
他用力抓着容允的小臂,靠过去,额头蹭着容允的皮肤。
对此时身体滚烫的他来说,容允有些微凉的皮肤触碰上去简直如同天降甘霖。
“唔——容允——”
肖深蔚小声喊着容允的名字,不清不楚的像是嘴里含着糖。
“嗯,我在呢。”
容允回答道。
“容允。”
肖深蔚蹭了蹭容允的手。
容允的目光柔和下来,捏了捏肖深蔚柔软的脸颊:“嗯,你说。”
肖深蔚:“我想吃麻辣小龙虾。”
倪又青:“……???你清醒一点??”
容允:“好。”
倪又青:“???????”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肖深蔚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等我好了,我们就回大兴,带着炭头和花卷他们……我想吃张小花的包子了……蒸菜也好吃……海洋馆里的海鲜没有了……陈大爷的蜂蜜,用来烧兔腿……唔,外面的菜收了没我想吃鱼香茄子了……好大的青椒……雕像太丑了……”
神志不清的肖深蔚颠三倒四乱七八糟地絮絮叨叨,脸色从最开始的苍白变得红润,现在却又泛起了不健康的潮红,呼吸也沉重起来,低低地急喘着。
容允担忧地看了一眼倪又青。
倪又青捏着毯子角儿,也透出几分紧张来。
容允:“怎么了么?”
倪又青看了容允一眼,欲言又止。
容允的心头一跳,心尖儿像是针扎一般密密地刺痛起来。
他的喉结滚了滚,有些艰难道:“……没什么,你说,我能接受。”
倪又青:“……”
容允:“?”
倪又青:“……我从没见过……打了麻醉针和镇静剂以后还这么能逼逼的患者。”
肖深蔚:“……炭头好白……可惜是拿智商换的……花卷太瘦了,要多吃点……翠喜看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喜欢容允做的蜜汁兔腿麻辣兔头酱牛肉……唔,也喜欢容允……炖王八汤好喝吗?绿绿太大了一锅煮不下啊……”
倪又青:“……”
容允:“……他刚刚是不是偷偷表白我了?”
然后钢铁Alpha悄悄红了红耳朵。
倪又青摔笔:“……这病没法儿治了。”
不知是不是麻醉剂终于后知后觉地起了作用,肖深蔚的声音终于慢慢弱了下去。
只是白皙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连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着,颈侧的青文更是泛起了浓郁的青黑色,仿佛在血管里流动着一般。
倪又青终于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起来。
容允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
“呜——”
昏睡中的肖深蔚突然一声呜咽,蜷成一团,身体颤抖起来,痛苦得无以复加的样子。
容允心疼得眼都红了,只能握着肖深蔚的手,轻轻拍着肖深蔚的后背试图安抚。
尽管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容允……容允……”
肖深蔚的喉咙里挤出来压抑的声音。
握着容允的手用力地攥紧,甚至容允的手骨都发出了咯吱吱的声响。
容允却仿佛感觉不到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把肖深蔚揽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吻着肖深蔚汗湿的额头。
直到肖深蔚的牙齿都咬出了声响,狂乱的心跳骤然一滞,像是突然被攥紧一般。
“咳、呕——”
肖深蔚干咳一声,张嘴便吐出一块青黑的污血来。
“咳——咳咳——”
他撕心裂肺地咳着,一口一口地吐着大块的血块,顶得肖深蔚眼睛里都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让他吐,吐出来就好了。”
倪又青抱着笔记本过来,推了推眼镜,蹲下来观察着肖深蔚吐出来的东西,手里狂做笔记。
直到肖深蔚吐得脱力,红着眼睛瘫在容允怀里的时候,地上的血块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倪又青采集了些样本,拍拍手站起来,掀开肖深蔚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肖深蔚的脉搏。
她点点头:“今后好好调养,好好吃药,问题不大。”
一抬眼,却看到容允的面部表情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
容允抿了抿嘴:“……手……”
“手?”
“……刚刚被捏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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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头发把头发卷进去烧焦了的憨批就只有我一个吗???
还特么是刘海???
我明天满课着让我怎么见人?
啊????
英语六级好难奥,四级低空的我为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报了六级???
[菜得安详.jpg.]
以及,本文不会坑,不会太监,我保证一定会写完!!
最近三次元实在是太忙了TVT
第57章 猴子的追杀
丧末四年, 秋分。
绿洲浓郁的璨绿仿佛把天边的层云都染了些翠色。
谷地里已经有了一片规模不小的农田,还种上了足有一人高的大麦, 此时坠了沉甸甸的青黄的麦穗儿,几乎要把细弱的杆子压折了去。
丧末以来气候剧变, 动植物相继异化, 生长周期都发生了变化, 否则要想吃到麦子, 至少要到来年。
而现在,过不了多久这些麦子就可以收割了。
肖深蔚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但身体已经有了温度。
心脏的重新跳动像是给这个年轻人注入了新的活力, 肖深蔚开始带着炭头在绿洲里大范围活动。
他爱死了剧烈运动后心脏砰砰跳动的感觉,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死而复生后, 留下的只有对新的生命的热爱。
炭头总是对菜园子里的生机勃勃充满兴趣, 看到什么都想去啃两口。
但是他打不过守在那里的汤圆三姐弟。
姐弟三个的个头长得飞快,已经快要赶上炭头了, 一个个凶得要命, 有了成年狼的风范。
至于炭头……
算了,不提也罢……
田地被汤圆三只看守着, 炭头没办法进去祸祸,但却拦不住肖深蔚。
身体正在逐渐恢复的肖深蔚像个刚出笼的飞鸟,可劲儿折腾。
就比如现在, 这人正大大咧咧从麦地里薅了儿臂长的麦穗儿, 在田埂上点了火堆, 烤麦子吃。
青黄的麸皮在火焰里焦黄、发黑,裹在里面的麦粒散发出阵阵焦香。
肖深蔚抽手握住还有些滚烫的穗儿,搓了一把,焦黑的麸皮便脱落下来,露出了包裹在其中粒粒分明的麦粒。
然后他鼓起了腮帮子,
“呼——”
“噗,咳咳……”
麸皮灰烬被吹得满脸乱飞。
肖深蔚倒了倒手,又吹了几回,直到几乎看不到明显的灰,才掂了掂手,踩灭了火堆,转身朝仓库的方向走。
那边容允正跟平瀚海几个凑在外面的小平台上,鼓捣着几个半成型的捕鼠器。
当然,说是捕鼠器并不是很严谨。
实际上只是一大坨金属板上涂了些倪又青鼓捣出来的粘合剂,又放了些谷物作为诱饵的简(磕)陋(碜)捕鼠板。
先前种下的第一批预留种已经入了仓库,却引来了老鼠。
花卷难当大任,因为那老鼠比花卷还要大上两圈。
汤圆三姐弟个头太大了,连仓库门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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