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小白兔都对我一脸崇拜
“那正好,既然提到了, 那就顺便说说有关他的事情吧。”
“你真的想知道?”面前的青年突然转变了态度,艾尔有些狐疑。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也跟小组汇报过他出席过Neil举办的晚宴,现在想知道点情况不过分吧。”
“那我目前也只能告诉你最基本的信息。”艾尔斟酌着措辞。
“戚泽霖,联邦第一少帅, 戚家的直系继承人, 军部高层代表之一。曾经被报道过在罗斯港那边有全联邦最大的游艇……破了多玛那边王子的游艇记录后一直保持到现在,就在上个月刚刚被联邦女性周报评选为最想嫁给的男人top.1,最重要的是……”
艾尔故意拖长了音,语气略带讽刺。
“作为多少女性梦中憧憬的完美婚恋对象……他至今依然单身,简直堪称男人中的钻石王老五, 还是那种完美切割二十四个下切面毫无死角的稀世大钻石。君不见沈家小姐曾经豪掷几千万家产砸在军部建设上, 只为获得一个和他一起出席议会的名额。”
“那戚泽霖……有没有可能跟这次事件有关?”
“不可能。”艾尔连忙摆手,“你还真敢信啊。”
大概从江彦那里得到了什么命令, 艾尔耐下心解释道。
“你不熟悉联邦体质, 所以不知道戚泽霖在其中的超然地位。作为目前军部最高级别代表之一, 他甚至拥有联邦的指定生存权,也就是如果现任的联邦领导人发生任何意外,他可以不用走任何程序,直接作为最高级别指挥上任。如果是他在对付我们……”
艾尔双手无意识的搓了搓,同时谢九敏锐的注意到她在轻轻发抖。
“没见过少帅另一面的女人可能会对他抱有幻想,但是稍微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都绝对不会有这种自寻死路的念头。只要你对活着这件事抱有期待,你就绝对不会想要见到戚少帅的手段……”
“是吗,有机会还请务必让我见识一下。”
艾尔惊讶的看了谢九一眼。
“看来你还是介意刚才的玩笑,那我现在郑重向你道歉。但幕后黑手绝对不可能是戚泽霖……虽然我不太想说这种话,但你要知道,我们是和戚泽霖少帅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在普通人眼中执行小组或许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但对于小组来说,戚少帅就是那颗在天上熠熠发光而且永远遥不可及的星点,两者不可能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谢九明白艾尔话里的没说出来的那层意思。作为几乎处于顶端的男人,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和他们产生交集。
可是……真的没有让那个人参与到这些事情里的理由吗。
如果脏街里的那个人不是戚泽霖,那么迄今为止构造的通往事实的线已经打成死结,马上要成功解开的谜题又功亏一篑。
谢九已经不明白,现在的自己是为了寻求真相而在努力思考探索,还是在心安理得的把所有事情推给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而自己选择逃避。
谢九试图最后挣扎。
“那在你们的调查里,戚泽霖……有没有可能和脏街有关系。”
艾尔猛摆手:“你在想什么,他从出生就开始接受戚家的私人教育,放在古代那课程的名字叫‘帝王权术’。作为戚家接班人,也是军部未来的绝对领袖,他怎么可能和那种地方有关系……”
她又猛地止住话头,看着面色不变的谢九小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九放下水,靠在沙发上一时无言。
胖子从始至终都缩在墙边,此时见氛围稍显僵持,他眼珠子一转,也磨磨蹭蹭的来到客厅。
“管那个什么少帅还是老帅,咱街上还不稀罕他呢。你瞧瞧,咱这儿不也出了一个人才吗。你口中那个什么少帅和联邦上级,有事不是还得来找咱们小九吗……”
胖子大手拍了拍谢九肩膀。
“要我说,话也不能说太满,万一里面还真藏着什么猫腻呢。况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观念还那么迂腐。那好山好水伺候出来的也不一定是什么好鸟,表面衣冠堂皇的肉皮囊里指不定藏着什么样的脏心烂肺呢……”
艾尔眉毛一挑。
“那你就是什么好鸟了?我可不知道谢九执行员是怎么被推荐来的执行小组,要不你来给我讲讲?”
胖子被噎的干瞪眼睛,而艾尔却没有乘胜追击的打算。
她叹了口气,语气竟软下来。
“我们现在正在经历迄今为止最困难的一段时期,之前小组内部甚至有把你送给联邦上级做人体实验的言论,但都被江组长给强势镇压了下去。他让我不惜一切代价千万保住你的性命。”
“……他说只要你还在,我们就还有未来。”
这回换胖子扬眉吐气了。
“我就说咱们谢九绝对没问题。不过那位眼镜组长对我就没有什么指示吗,我觉得我给他的印象应该不错啊……没准还能成为新一代执行员呢。”
艾尔压根没理这茬,她简短的嘱咐了几句就出了大门。胖子咂咂嘴赞叹几句好身材,倚在沙发靠背上俨然一副准备就地入睡的姿态。
谢九仍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脚底隐隐作痛,他后知后觉挪开脚,只见罪魁祸首是一块不大的玻璃碴子,不声不响的挺在地摊上,扎的人脚底板生疼。
不知怎么谢九就想到了失踪的江彦,那又臭又硬的态度简直跟脚下这块玻璃碴子一模一样。平时一幅“你讲任你讲,明月照山岗”的态度简直能把死人气活。
之前相处的三个月下来也没见他日常有什么社交活动,小组内部的聚餐也从不参加,每次都等整栋楼都黑了离开,更不用提朋友了。这样的偏执工作狂,只有每次遭遇危机呼叫他时,才会风雨无阻的出现。
最搞笑的是……他就连最后消失之前都还在自顾自的下达命令。
谢九想起自己曾在学习装置里看过一幕关于剧本的注解。在古时的戏剧舞台上,罗马和希腊的戏剧作家为了使情节更加曲折吸引观众。以至于舞台上总出现难以解决的危机。而每当此时,便会由台上的升降机载起由人扮演的神明出现在舞台上。
其被称为“deus ex machina”,机关盒子里的神,也是解围之神。
每次都在最关键时刻力挽狂澜,让故事能够圆满收场。天塌下来由神顶着,凡人负责一路过关躺赢。
可现在神已经从机关盒子里消失了。
剩下的人只能靠自己。
这时只听急促的敲门声如惊雷般响起!
谢九挺直了身子,右手紧握艾尔留下的长刀。敲门声愈见急促,胖子也像模像样的从厨房抄了两把菜刀。
夜半敲门,来者恐怕不善……门后的人不是艾尔就是赶来的追兵。
两人对视几秒,彼此都明白意思。
“开门吗?”
“开!”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为了他自己,也为了那些曾对他抱有希望的人。
对面似乎着急了,敲门声越来越响。谢九缓缓拧开大门把手。
天塌下来,该换个人顶着了!
第39章 凑上来的唇
门开的时候胖子和谢九都不自觉屏住呼吸, 门外黑洞洞看不清情况。胖子大着胆拿菜刀往外戳, 又缩回手摇摇头。
“没东西啊。”
话音未落门边一个沉甸甸的玩意就迎面倒下, 胖子吓得手一抖“啪嗒”一声打开灯。
“我的天,这是个什么玩意。”
那黑乎乎的东西直挺挺躺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是血。”
谢九对胖子比了个口型。
此时外面又传来动静,那玩意有一米多高,上半身形状却古怪的不似人类。
大晚上的,别墅还地处偏僻。旁边路灯光照范围有限, 这东西在眼前像隔着层黑雾。
胖子声音都有点飘。
“你是人……还是鬼?”
“是你个大头鬼,快把灯关了。”
那玩意一把扯下表皮,里面居然露出了艾尔苍白的脸。她利落卸下肩上抗的东西,随后迅速摁掉旁边的开关。
“什么都别问,现在先跟我走, 动作轻点。”
谢九率先响应, 紧接着是仍没搞清情况的胖子。艾尔熟稔的穿过大厅的茶几和排列整齐的瓷器,经过吊在墙壁的水晶灯,一排排的绣球花和兰草。
三人默契的沉默,一路上走的飞快。
等艾尔首先从后屋的窗户跳下时,谢九才回头看了一眼。
那两个直挺挺的东西依然并排躺在玄关旁的地毯上, 从中流出黑色液体快把地毯浸透。
“走啦。”胖子在后面催促。
他这才也跟着跳下去。
三人弓着腰沿别墅旁的河边小跑, 一路上没再遇见什么动静。直到经过了一个很长的隧道,他们才重新看见鳞次栉比的建筑和街上未灭的霓虹灯。
一晚上折腾了几次,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几人不敢仍掉以轻心, 直到艾尔轻轻推开一扇掉漆的房门才得以喘息。
三十平米的一股电子器械独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厚厚的窗帘把外面的光线完全遮蔽。开了灯,他们才看清屋子的正中央摆着几台废弃的主机和显示器,旁边是一处没有格挡的厕所。
三十平米的房子里有限的空间全部被高效率利用。靠近墙边的位置有台高倍望远镜,已经落得全是灰。
“这里小组最近的联络点,已经废弃不用了……只是权且之计,先挨过今晚的联邦庆功宴我们再转移。”
白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的时间是五点四十三分。
艾尔变魔术般从一直拎着的袋子里掏出几瓶水,屋里没有椅子,三人只能坐在地板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