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小白兔都对我一脸崇拜
窗外燥热的蝉鸣声仿佛在这一秒同时停滞,只听谢九一字一句道。
“再把他推向万劫不复。”
他在面不改色的撒谎。
可这是目前唯一能让两人都全身而退的方法……谢九在赌Neil会不会相信他现在这套说辞。
绕过这个危险就是秋名山车神藤原拓海,过不去就只能被拉去填海了。
见时机基本成熟,谢九打算再添上最后一把火。
“Neil……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戚泽霖最后会是什么反应吗?”
“所以你才让那个小傻子在玄关处肆意亲吻你的嘴唇?”
谢九呼吸一窒。
为什么Neil会知道这件事?
“不管什么时候都只说对自己有利的话,还真是个小骗子。但你很快就会真正开始恨他了,现在你不是号称是他的顾问吗……偶尔利用职权去一下档案馆怎么样,那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Neil慢条斯理的用手指勾勒出谢九侧脸的线条,面上猜不出喜怒。
“小九,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也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别想欺骗一位神明。我可以让你双脊长出翅膀,然后再不断的砍掉它们。那时候你会哭的很厉害。”
“或者你更想这里被灌满滚烫的沥青,从此只能双膝跪地而行,不断祈求我的爱抚?”
那如北地坚冰般指尖落在他的腹部。
谢九彻底愣在原地,突然感觉下腹不舒服起来。
“骗你的,表情真可爱。”Neil轻轻捏了一把他的脸。
谢九抽搐一下嘴角。
“不过你的提议很好,我很满意。再特别告诉你一条吧,不久以后战争就要开始了。如果想让戚泽霖继续活下去,那就好好履行你的诺言。”
Neil的黑色羽翼剧烈抖动了一下,谢九注意到那羽翼的边缘被灯光照射的部分已经开始渐渐模糊。
“临走之前送你一个礼物……就让它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吧。”
Neil手中凭空出现了一粒黑色的种子,他轻轻捏着那颗种子贴近谢九的脖颈。
谢九手脚开始剧烈挣动,但随之被Neil巧妙地化解。
“不……这是什么!”
那粒黑色种子越来越靠近脖颈,谢九只觉得脖子一阵滚烫。那种子一样的玩意像被熊熊烈火包裹着,温度奇高,在它紧贴颈肉时谢九仿佛闻见了一股烤肉烧焦的味道。
“他们说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对么……记得做到你说的。不然等这颗种子在你颈间开出一朵漂亮的关山樱时,我会亲自来接你。”
“唔……”
谢九汗如雨下。
颈间那东西滚烫炙热,一时间让他想起那种古老的,用烧红的铁具直接烫在身上裸露部位的“烙刑”。
同时那股浓郁的雪松香一直在鼻端挥之不去,谢九才注意到Neil此刻正把他紧拥在怀中,手指一直在梳理着他额角的碎发。
谢九呲牙。
现在还装什么装好人!
直到Neil消失在原地,谢九才感觉室温又恢复了正常。他大口呼吸着空气,一边用手不住的摸脖颈处依然滚烫的印记。
以前的潜意识小白兔现在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甚至自称是一位全知全能的神。
谢九咬牙。
他可没听说过哪门子的神会以折磨凡人为乐。
况且小白兔你那边是没有镜子吗,你这幅邪魅狷狂的样子明明更适合去COS大恶魔啊!
***
傍晚,谢九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看自己的脖颈。他发现以前Neil留下的伤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水滴形状的种子,呈纯黑色。
他伸手摸了摸。
那印记现在像个胎记一样停留在脖颈,已经不痛不痒,表面还微微凸起。
“喂,我要跑啦。”谢九试探性的戳戳黑色种子。
那东西没反应。
“我中午说那些话都是骗你的,你又上当了。”
依然没反应。
谢九盯着那黑色种子看了半天,四下环顾一圈,最后小声嘀咕。
“Neil你就是个变态。”
没反应。
谢九在原地站了一会,又想到了裤兜里那张纸。
谢九借着灯光掏出兜里已经皱巴巴的纸片。这东西被人牢牢贴在联络所的灯管上,谢九分了半天劲才拿下来,只见那纸上被人用血划了几个字,显然极为匆忙。
“小心……”
谢九开始认为这张纸条是艾尔留的,但现在看这字迹更像是胖子的手笔。
不过“心”后面的字迹被血模糊成一团,隐约可见一个人名。
胖子即使在匆匆撤离时也要留下的线索,究竟是在让他小心谁?
……
谢九推开盥洗室大门时,戚泽霖正倚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男人嘴角向下撇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么了?”谢九疑惑。
不知何时,谢九发现戚泽霖刚好把他困在了墙边,男人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高大的身形在此时却显得压迫感十足。
谢九才发现从联络所回来后戚小朋友的样子就看起来不大对劲。平日里总爱说个没完的嘴巴紧紧抿在一起。
而那双晶亮亮的眼睛也回来后从没往谢九的方向看一眼。
戚泽霖只是沉默,但那双淡琥珀色眼眸中又明显盛着什么别的情绪。
男人突然低头在谢九颈边轻嗅,像是在急切的确认什么气味。
谢九低头看他柔软的头发在自己怀中拱来拱去,男人的两只手也同时轻轻搭在他肩上,手指柔软而微热,又透着刚沐浴完后的潮湿水汽,蹭的人脖颈微痒。
谢九尴尬的站在原地,莫名其妙脑中就联想到了一只正在撒娇的大型犬。
男人把下巴抵在谢九的额头,闷闷道。
“哥哥,你会骗我吗?”
谢九心中不禁有些发怵。
……这小傻子不会听见他中午跟Neil说的那些话了吧。
戚小朋友双手仍环绕他的肩膀上,却越收越紧。
谢九此时的姿势像极了一只被巨型蟒蛇牢牢圈起动弹不得的小动物,他试着伸手推了推戚泽霖。
可男人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就是不松手。甚至在谢九推拒时,还抱的越发紧了。
那力道简直就像是要把他死死的勒入骨髓去疼,从此两者不能分离。
谢九脑海中猛然就跳出了那只曾被戚泽霖亲手肢解的白兔子,不禁周身一阵恶寒。
这动作可太要命了。估计还没等Neil过来抓人,谢九都能被男人直接勒断气了。
“为什么这么说?”
谢九勉强笑笑,同时眼睛盯紧了卧室中唯一的一扇落地窗。
如果真有个万一,他就头也不回的赶紧从砸碎窗子逃出去!
戚泽霖却在此时放开他,那双眼睛里隐约有水汽弥漫。
“哥哥看向远方的样子,让我很害怕……就像你随时会离开”
“亲亲我,求你。”
谢九记得自己对Neil作出的承诺。
作为能让戚泽霖继续活下去的条件,他会给戚泽霖全部的温柔,爱护,直到男人彻底依赖上他。
再毫不犹豫的抽离开来,把他推向万劫不复。
于是再看向那双水汽缭绕的眼镜时,谢九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这一吻异常激烈。
像狂兽在疯狂撕咬着它身下的猎物,连皮带骨都被吞吃干净。又像是滚烫的岩浆和硫磺倾泻而下,途经的一切被化成了盐柱。又像是激浪中的白条鱼,偶尔一个黑沉沉的巨浪打过,那晶亮的白色肚皮则在黑黝的洋流中一闪而过。
当晚,正在谢九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颈部黑色种子的位置却突然传来剧烈的灼痛,疼的谢九当即打挺坐起,跑向盥洗室。
那面镜子原原本本照出了脖子上的异相。
在黑色种子的旁边,一弯瑰丽的黑色花瓣正在谢九脖颈间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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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变成白学现场。
Neil: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戚小朋友:……明明是我先来的。
谢九:为什么你们会这么熟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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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相框中的人
“这是今天上午的军部送来的文件, 给您放这了。”
谢九头埋在文件堆里, 拿着笔的手对下属挥了挥。
穿着机关制服的男人恭敬地对旁边的戚泽霖行了个礼, 又对谢九点点头,这才悄悄退出去掩上了门。
等那门彻底关上, 谢九才把笔一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他眼睛不经意一瞥,旁边红木雕桌上雪白的文件纸足足有半人高,几乎把桌子占去了一大半。
“又又……又来了这么多!”
谢九咂舌, 再看看自己刚批完的文件,跟另外一堆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认命般的拿起笔,把刚批完的一堆文件放在脚边,又抱来另一批文件。
而旁边紧张端坐的戚泽霖则小声道:“哥哥,现在可以休息了吗。”
“休吧, 休吧。”
谢九头也不抬。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浪费大好时光在这里批改文件。
今天谢九以顾问身份和戚泽霖刚一到军部大楼时就被别人投以热切的眼神洗礼。谢九还正疑惑呢, 紧接着就看见大把大把的文件如雪花一般被送到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