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如焚[ABO]
“别想啦!”刚好打完一局,胡宇铭赢了万把块钱,很意气风发的去喊傅海行,“那几个小逼崽子你想也没人给你工资,打一顿就行。
来来来,来一局。”
傅海行拖着身子,慢慢悠悠的往绿桌前靠,看了一眼牌桌:“不打梭哈。”
“那玩什么?”朱轶把牌丢了,一桌子都是,抱着胸摆出一副不屑的架势。
傅海行权当自己瞎了聋了懒得计较,在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德州扑克?”荷官是个戴着猫耳身上布料少得可怜的bate,生的倒是很娇俏。
身上喷涂了Omega化学信息素,一股腐败玫瑰气味——这味道在这种场合倒是很常见。
量不多,很好闻,合傅海行的口味,有种纸醉金迷的颓败勾引味儿。
荷官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在场的几个公子哥儿。
“还真不太会。”
程岳阳笑着,“这东西玩不好,若来陪你打,还不如我直接给你钱来的痛快。”
“那就算啦!”傅海行打了个哈欠。
年纪大了,身体仿佛也受不住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我去里头休息一会儿去。”
明天周末没课,他也懒得去实验室,放任自己在这儿虚度一整个儿夜晚。
壹号公馆隔音做的好,隔间里听不见一点外头的吵嚷。
傅海行阖着眼睛,满脑子想的却都是方才在厕所见着的正被人口的晏港。
以前只听说过这名字,影影绰绰没什么具体印象。
现在印象倒是深得很了——那一截暖光怎么也暖不热的冷白修长脖颈,微扬着,露出脆弱的一点喉结。
明显的筋脉,往上伸到刀削似利落的下颌;往下延到引人遐想的肩背,接着人扭过头来,休闲西装里什么都不穿,有点漫不经心的淫靡,人却坦荡荡的好像只是看客多想了……啧,傅海行翻个身,魔怔了,是这几年潜心学术缺个床伴儿了。
再细想想,赵煜宁倒是模模糊糊,只剩下那双受了惊之后红肿的小鹿眼。
傅海行倒想起一句不大合时宜的古句来,什么“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的酸诗。
自然赵煜宁没资格说自己“心易变”,自己左右也不是什么对他情深如海的人儿,今儿见着了还能在边上瞅着看他的笑话,也不知是教的学生多了被磨去了棱角还是真对他有几分怨怼。
这就想的远了,想的远了就容易想得多,想得多就又要催生出许许多多莫须有的猜疑。
傅海行摇摇脑袋坐起来,寻到自个儿的电脑打开邮箱去看学生写的烂糟的论文。
逐字逐句的改,这学生虎倒是真的虎,写到专有名词后面根本不屑于加上英文注释似的。
傅海行任劳任怨的给加上,短短几页论文改了不知多长时间,晕乎乎的改完一篇又给他发去,抬手一看表已经早上七八点钟了。
周末照例在爹妈家度过,连带着他的便宜弟弟聂秉凡。
聂秉凡随他俩Omega父亲聂平初的姓,同为Omega,性格倒是没遗传一点聂平初的沉稳冷静,27了,都是两个孩子的生父了还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儿,偏生自己那两个三四岁的外甥性格又像聂秉凡,每天吵吵嚷嚷叽喳乱叫时常让傅海行怀疑他们是聋了听不见自己多大嗓门。
司机把车停到花园门口,傅海行跳下车一张望,正见聂平初在花园里修花。
一从紫的蓝的龙胆花,看不到叶子,跟一丛高脚杯一样。
聂平初穿一件白衬衫,拿把花钳,剪得很细心。
“这天气怎么穿的这么薄?”傅海行冷不丁的出声,聂平初没防备,手一抖剪掉一支花。
“怎么跟猫一样走路不带响 老阿姨 八陆七灵-八二柒~?”聂平初细声埋怨。
他四五十了,娇娇小小白白净净,鼻梁上架着副眼镜,站在傅海行跟前比他矮了一个头,看着不像爸爸,倒跟他弟弟似的。
“声音重了又该说我踏坏了你的花儿。”
傅海行笑道,“这花可比我宝贝多了。”
这话说的对,聂平初抿着嘴默认了,继续低头侍弄他的花草。
“我妈呢?”傅海行脱了自己衣裳给聂平初搭肩上,“她要是知道你穿这样非打你一顿。”
“市局有事,开会去了。”
傅海行的alpha母亲傅珈晟是京城市长,整日忙的脚不着地。
“那她今儿中午……”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路上有人叽喳吵闹的声音。
傅海行往路那边看,果不其然看见聂秉凡,还有他的两个小外甥,拖家带口的正大军压境一样要往花园进攻。
聂平初也早听见动静,急急忙忙的挥着花钳:“别过来!”聂秉凡倒是很兴奋,隔得远,聂平初声音又向来低,他听不见,误以为自己爹给他打招呼,很兴奋的昂首踏上那一片薄荷丛——“爸!你也想我啦?”他想你死。
傅海行默默的在心里腹诽。
“哥你也在呀!”聂秉凡仿佛刚发现人高马大的傅海行,“昨儿晚上又跟哥儿几个喝酒去啦?”凑近了,聂秉凡对聂平初铁青的脸色浑然未觉。
他贱不滋滋儿的靠近傅海行,用那双微下垂的大眼凌厉的审视一番后下了结论:“肯定是呢!看这眼青的!”傅海行真被他吵得头疼,很敷衍的推脱:“改论文改的,通宵没睡。”
“咦!你放屁!”聂秉凡声音拔高了,唱美声一样,“身上烟味儿还没散呢!”“改的烦,就抽两根。”
“真的?”“真的。”
他还想问,脑门儿就挨了聂平初的一花钳,他捂着头,高涨的气焰立刻像被泼了盆冷水呲呲儿两声熄灭了。
“去屋里去,”聂平初呵斥道,“多大了,没一点规矩!”那头聂秉凡的alpha纪恺风正忙着带孩子,孩子又要找聂秉凡,哭呀闹呀的,把傅海行烦的够呛。
聂秉凡捂着脑袋去领着孩子到屋里看电视了,委屈扒拉的跟条被踢了一脚的流浪狗似的。
聂平初瞅着他背影叹了口气。
“真是吵吵的头疼。”
“也不知道这性格随谁,”傅海行乐了,“咱家怎么出来个这样的炮仗?”聂平初三两下把剩下的花剪了,叫了园丁来拾掇剪下的枯枝败叶就往主楼去,傅海行跟着他往屋里走。
聂平初手机响了,他往衣摆上抹抹,傅海行眼睁睁看着自己羊绒外套上沾了土。
那边聂平初很欢快的应着傅珈晟,傅海行扭头看他面色活泛红润的如同候了多日终于盼来情郎来信的姑娘,搓着手,眼里也亮晶晶的。
“……那你想吃什么呀?我叫厨房的给你做去。”
“非要我做的?行,这就去呢!”挂了电话,聂平初才想起旁边还站着个傅海行,又很羞怯的摸摸鼻子:“你妈中午回来呢!”又说:“馋红烧肉呢!我去给她做去。”
聂平初到厨房洗手做饭去了,傅海行百无聊赖的,只得到主屋去和聂秉凡一家子看电视去。
客厅正吵闹,俨然成了聂秉凡和他俩孩子的主场,正为了看球赛还是看动画片争论不休。
纪恺风大概是受不了这麻雀儿一样的爷仨儿,躲到屋里去改策划案了,傅海行一进去又面对这样乱糟的场面,一个头做两个大。
“都别吵了!”他抬了抬声音,狐假虎威的扫视一眼,“闹腾什么闹腾?”聂秉凡再怎么吵吵,毕竟害怕自己这人高马大狡猾如斯的alpha哥哥,只敢在爹妈面前放肆。
现在让他单独面对傅海行,他蔫蔫的不敢做声了。
俩小孩子见自己爹都不敢吭声,也都蔫头耷脑的不敢说话了。
“球赛,球赛有什么可看的?”傅海行找到遥控器,“动画片,动画片有什么可看的?”他拿着遥控器转台:“一天天的关心这东西?都看新闻!”转到神州台,主持人正人模狗样正襟危坐的报道前几天发生的一起Omega厕所被强制发情强奸案,傅海行看了两眼,隐约觉得这主持人有点眼熟。
第三章
“这……晏港?”聂秉凡不乐意看新闻,正拿着手机气鼓鼓的噼里啪啦不知道按什么。
闻言抬一抬眼,看见屏幕上端坐的男人,“咦”了一声,不知从哪变出一副眼镜来架在鼻梁上:“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调到《九州连线》了?”怎么就非要你知道了?傅海行暗自回了句嘴。
“还真是?”傅海行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睛细看。
昨晚上初见的那股子放荡劲儿被收的干干净净,穿一身银灰西装,半长的头发老老实实的梳到脑后,那一张巴掌大点的小脸儿上的眼镜简直要遮住整张脸。
那双窄长的眼睛看着也不潋滟了,也不浪了,严肃带着恭整,嘴角边上那颗红艳艳的小痣看着也比昨儿晚上规矩了。
很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他又重新靠回沙发上去了:“现在看着衣冠禽兽的,昨晚上那股浪劲儿……”“什么?”聂秉凡原本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听到傅海行话里的关键词,立马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你说什么?你和他……”他翕动着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硁硁吃吃的:“你和他……和他……和……”傅海行打个激灵,旋即明白过来刚才自己刚才说了点什么引人误会的话:“不是,是昨天晚上我正好碰见……”“你他妈正好碰见你就把他搞啦?”这下子是真踩了尾巴毛,聂秉凡腾的一下跳起来,“傅海行你还是人吗?你是人吗?你他妈你春天看见一只母猫冲你叫你是不是也……”这人怎么急起来只拣自己想听的听?傅海行道:“你听我说完,是昨天晚上……”门正好开了,傅珈晟拎着包走进来,进门就见聂秉凡屁股着火一样上蹿下跳的,皱皱眉:“小凡,你在这瞎咋呼什么呢?”“妈!”聂秉凡扑到傅珈晟身上,把正脱高跟鞋的傅珈晟扑的一个趔趄:“妈!我哥昨晚上把晏港搞了!”“不是……”傅海行张张嘴,在声音大嗓门亮的聂秉凡跟前存在感简直为零。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ABO之标记那个大龄O
下一篇:吃了地球照骗文化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