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他貌美如花
遇辰用握杯子的手指了指对面的软垫,“坐。”
“多谢。”
遇辰朝着亭子里抚琴的男子做了个手势,那抚琴的男子便抱起了琴,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鸿雁端着茶进来,是给重伤初愈的容回的,他还不能喝酒。
亭子外偶尔有风拂进来,卷着轻纱,携着淡淡的花香味。
容回先开了口,“这两日,多谢公子照料,救命之恩,必定永生不忘。”
遇辰转着手上的白玉杯,“这谢恩的话不说也罢,左右你也不会以身相许。”
容回先是耳朵红了,随后又轻笑了笑,只当他是开玩笑的。
遇辰看着他问:“在这可还习惯?”
容回道:“此地风景甚好,宛如仙境,是个好地方。”
“你若是想长住,也是可以的。”
容回道:“遇辰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遇辰放下手上的白玉杯,拿起了放在矮几上的玉骨扇打开,白色扇面上绘着紫鸢花,“同我说说你如何?”
“我?”
遇辰轻摇着扇子,“我只知你姓甚名甚,还不知你家住何方,是否有家室妻儿。”
容回忙道:“在下是蕲州人士,为临仙台门下弟子,尚未娶妻。”
“真是巧了,我也尚未娶妻。”
遇辰直直看着他,容回每每被他这样看着便会心猿意马,他端起矮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借以躲开他的视线。
遇辰收起扇子虚支着下巴,“那双亲呢?”
容回沉默半响,才挤出两个字,“父亲已故,母亲……”
亭子里静默了一会儿,容回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母亲二十年都没回来找他,想必已经不在了。
忽然,亭子外面传来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父上!”
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小包子闯了进来,小包子同样穿着紫色的衣袍,头上戴着小金冠,唇红齿白,十分惹人喜欢。看到了容回,他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爹爹,你可算醒了。”
容回看着怀里的小包子,有些不知所措,小包子在他怀里抬起头,“爹爹,言儿可想你了。”
容回看了看怀里的小包子,放柔了声音,“小公子,你认错人了。”
小包子一双眼睛宛如那琉璃珠子,睫毛扑闪扑闪的,“不会的,言儿不会认错爹爹的。”说着,他把脖子上的一块玉取了出来,“这是爹爹给我的,言儿一直戴着。”
容回有些头疼,他看向遇辰,“这位小公子是……”
遇辰脸上携着笑,“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蛮久没写纯爱了,开篇感言想写很多,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发红包比较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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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旧人如故二
容回有些诧异,方才遇辰还说他尚未娶妻,这会儿却冒出来一个四五岁的儿子,他倒没心思去顾及他未娶妻为何会有孩子,当务之急是怎么跟这位小公子解释他不是他爹。
容回对怀里的小公子道:“小公子,那才是你爹爹。”说罢,指了指遇辰。
怀里的小包子回头看了看遇辰,朝容回说:“那是父上,你是爹爹啊。”
容回有些头疼,再看遇辰时,却发现他没有因为儿子乱叫人爹而生气,反而看戏一般觉得十分有趣。
容回这厢云里雾里,这小包子知道遇辰是他亲爹,但他似乎还有另外一个爹,他想起昨天遇辰说他与一个人长得分毫不差,神韵也有九分像,想必这小包子是把他错认了。
小包子拉着容回的手,“爹爹,听鸿雁说葡萄架的葡萄熟了,我们去摘葡萄。”
见容回没回应,他又央求道:“爹爹,我想吃葡萄。”
容回为难地看着遇辰,“这……”
遇辰摇着扇子,“他既如此喜欢你,你又何必忍心拒绝他。”
言下之意是允许他陪着小包子一起去摘葡萄。
容回只好起身,任由这小包子拉着去葡萄架,遇辰也跟在他们身后。
容回以为,这葡萄架就在那院子里,谁知不是,还要走一段路,小包子走在前面,驾轻就熟地拉着他走。
“小公子叫什么名字?”容回问。
“爹爹,我叫祁言呀,还是你给我取的。”
容回有些无奈,看来这小包子是认定了他这个爹了。
忽然,走在前面的祁言踩了石头,一个踉跄,差点要往前摔倒,好在容回牵着他,“小心。”
祁言站稳后,松开了容回的手,蹲下来捡起刚刚差点绊倒他的石头,气呼呼地扔到了一旁的草丛,“这个石头太坏了,害我差点摔跤。”
容回弯下腰,“我抱你可好?”
祁言高兴地朝他展开双臂,“好,爹爹抱!”
容回把他抱了起来,虽然他的伤还未痊愈,不过他修习多年,身子骨还算强健,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他抱着十分轻松。
他回头看了看,只见遇辰与他们隔着三步,他手里握着玉骨扇,左袖微抬,事不关己地看着他们两,见容回回了头,他勾起唇角。
怀里的小包子仰着小脸,“爹爹,我们快走,就要到葡萄架了。”
容回说:“那你给我指路。”
祁言的小手往前指了指,“就在前面。”
所谓的葡萄架应该是葡萄园,种了一大片,估摸有好一亩地,此时架子上不少葡萄已经熟透,园子专门有人看守,见有人来了,忙出来拜见。
这葡萄园的果农倒不像果农,他衣着得体,约莫五十岁,“老朽见过君上。”
遇辰扫了一眼这满片的葡萄园,问:“收成如何?”
老果农含着笑道:“自从结了果,每日天晴,出果多,汁水甜,老朽正准备挑些好的送到灵溪宫。”
祁言道:“我同父上还有爹爹亲自来摘葡萄,带些回去。”
老果农道:“君上与少君请便。”
祁言迫不及待要吃葡萄,他指着葡萄架上那一串乌紫色的,“爹爹,那一串,那一串,我要吃!”
容回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他指的地方,那葡萄架约莫比他高了半来尺,他怀里的祁言伸手就能摘。
祁言扯了一个下来,塞进嘴里,接着再摘了一个要给容回,他嘴里塞了个葡萄,说话时口齿不清,“爹爹,你也吃。”
容回道:“你吃,我不饿。”
“我也不饿,但我也吃了。”
容回无奈,只好张口吃下他喂的葡萄,祁言再摘了一个,“这个给父上。”
容回抱着他走到遇辰面前,祁言递出手上的葡萄,“父上,吃葡萄。”
遇辰抬手接过,视线落在容回身上,“你爹爹喜欢吃甜,我可不喜欢。”
说着,把那一颗葡萄递到了容回嘴边,容回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但也只得红着耳朵吃下那一颗递到嘴边的葡萄。
这葡萄确实甜,甜到齁,他不过吃了两颗,唇齿间便满是甜味。
容回再看一眼遇辰,说来也巧,他确实喜欢吃甜。
“爹爹喜欢的话,那我们多摘点。”
遇辰道:“言儿,你爹爹重伤初愈,你也该下来了。”
“是,父上。”祁言对容回说:“爹爹,你放我下来。”
容回也不跟他计较‘爹爹’这个称呼了,左右是小孩子,他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不打紧,我抱着你才能摘葡萄。”
祁言看了看遇辰,“可是,爹爹重伤初愈,父上要心疼爹爹了。”
容回刚刚红透的耳朵还没恢复原色,那红色又加深了几分。祁言又附上了一句,“我也心疼爹爹。”
容回只好把他放了下来。
老果农提着一个竹篮和一把剪刀出来,“少君喜欢哪一串,老朽来代劳。”
祁言仰着头,用小手指着葡萄架上的葡萄,让老果农给他摘。
遇辰在方才的那一串葡萄上再摘了一颗,递到容回的嘴边,“再吃一颗。”
容回道:“你吃,我吃过了。”
“方才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吃甜。”
容回无奈,他抬手接过,吃进嘴里,两人面对面站着,他才发现,这人面上看着弱不禁风,却比他还要高。
也不知怎的,明明他刚与这对父子结识,却好像是已经相识多年。
他努力回想过去那些时日,确确实实没有与这对父子有过交集。这些年,他在临仙台,没有准许,几乎不能擅自出门,更别说来这个他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地方。
——
提着一篮子葡萄回到灵溪宫,一名约莫四十岁的男子迎上前来,他一身淡灰色袍子,留着一抹山羊胡,正是这羽灵溪的夫子,平日里他在羽灵溪的私塾授课,每日也来灵溪宫教祁言读书习字。
夫子先是作了一揖,朝遇辰问了安,“见过君上。”
容回发现,手上牵着的祁言往他身后躲了躲,似乎是在躲眼前的夫子。
夫子换了一张严肃的脸,对祁言道:“少君,时辰已到,该读书习字了。”
容回身后的祁言道:“我要同爹爹一起玩,不读书,也不习字!”
夫子抚了抚下巴的那一抹山羊胡,道:“若是少君今日荒废,功课日积月累,明日可就要加倍了。”
容回身后的小包子闻言,露出半张委屈的脸,“好不容易爹爹回来了,功课就不能停一日么?”
夫子缓缓摇了摇头。
祁言耷拉着脸,他咬着唇,仰头看着容回,拉了拉他的袖子,“爹爹,你教我读书习字可好?”
这小包子十分粘他,他左右无事,倒是想答应,只不过有专门的夫子教他,如今这夫子就在眼前,他越俎代庖总不大好,“夫子博学多才,他教你必定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