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
“您有预约吗?”前台犹豫地问。
谭曼微微一笑:“我来看看我的儿子,也需要预约吗?”
她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富家太太,举止又温柔大方,很容易就能打消他人的怀疑。
前台想了想,打电话想联系一下贺总,但对方似乎在通话中,没法拨通。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起身带谭曼上楼了。
贺故渊挂断与亚伯的通话,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请进。”贺故渊冷淡地说。
门被推开又关上。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渊,妈妈来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先生的渣妈谭曼女士出来了。
历史遗留问题要解决一下。
第75章
和沈鹤书一起用餐, 实在是一件令人感到轻松又愉快的事情。
拿捏不定要点什么的时候,他总能适时地帮你做出决定, 对于有选择困难症的人的来说,是位十分友好的陪同者。
虞鱼咬了口炒笋尖,清甜的笋香很爽口,让人心情愉悦。
他正打算舀一碗玉米排骨汤喝来暖暖胃, 眼神刚落到大汤碗上, 沈鹤书就起身拿过他的小汤碗, 帮着他舀满了一整碗,顺带还放了几块排骨和切片的甜玉米进去。
“喝点汤?”沈鹤书将汤碗放到虞鱼面前。
虞鱼拿着支汤勺, 望着汤碗眨眨眼:“唔……谢谢。”
沈鹤书微笑:“不用谢, 这是我应当做的。”
虞鱼朝他抿唇笑笑, 小口小口地喝起汤来。
他有点儿猫舌头, 比一般人要更怕烫, 每舀一口汤喝, 都要对着汤勺呼呼吹气, 把汤吹凉了才喝。
沈鹤书托着下巴, 看着虞鱼垂下软乎的眼眸,微微鼓起两颊, 对着汤吹气, 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沈鹤书蓝眸微弯, 眼底的笑意却没什么温度,一片凉薄。
可偏偏那双桃花眼足够好看,反而盖住了这样不正常的情绪。
这样异常的, 仿佛都只是流于表面的情绪。
他会让所有人都喜欢上他的。
不会有任何意外,他也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沈鹤书弯了弯唇角,笑容更深。
吃完饭后,也差不多到了美术展进场的时间。
美术展举办地在锦城市中心的美术馆里,虞鱼两人过去后发现入口检票处早已排成长龙。
虞鱼眨巴眨巴眼睛,漂亮的黑瞳瞪圆了:“好多人啊,大家都这么喜欢看美术展吗?”
沈鹤书笑而不语地看着虞鱼在队末探头探脑地朝前望,悄无声息地转身去问工作人员。
虞鱼感叹完,前方听见他说话的人转过身来。
“你不……知道吗?”是个年轻女孩。
她的语气本带着不悦,但在看见虞鱼的脸后,又陡然转为柔和。
虞鱼歪了歪头:“知道什么?”
他的表情无辜茫然得如同迷路的小鹿,对面的女孩被萌得差点儿没能把剩下的话给说出来。
她红着脸,眼睛明亮:“这次美术展非常非常难得呀!里面展出的画可是有一大部分都是斯帕克的画作!”
“斯帕克?”虞鱼记下这个名字,他掏出门票看了一眼,上面的那串介绍里的英文名字就是“spark”,还有个挺长的后缀,估计是他的中间名还有姓氏什么的。
女孩神色激动:“对,斯帕克!他是国际上最知名的大画家!凡是有点儿艺术细胞的人都会被他的画迷住的!”
“传说他十分热爱旅行,最近好像到中国来了,没人会想到他会把画展办在锦城这里,这里的很多人都是临时赶过来的。这次画展的门票也都被炒出高价,我可花了不少钱呢!”
女孩说这,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肉痛的神情,看起来是真的很想要来这次画展。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虞鱼下意识低头去看手里的门票。
女孩见状,也凑头过来看:“咦?你这个门票——”
“鱼鱼。”沈鹤书忽然出声,“我们可以进馆了。”
虞鱼懵懵地转头:“可以进馆了?”可是队伍不是还很长吗?
沈鹤书拿过虞鱼手里的门票,顺势拉住他的手:“我们从另一个入口进馆。”
察觉到虞鱼的手温度冰凉,沈鹤书关心地问:“手怎么这么凉?是很冷吗?”
虞鱼摇摇头,把手从沈鹤书手里抽出来,揣进兜里。
“只是风吹的,不冷。”虞鱼温吞地说。
沈鹤书面色不改,笑容优雅,仿佛并没有把虞鱼稍显排斥的动作放在心上:“是吗?那不要吹风了,我们进馆吧。”
“嗯。”虞鱼舔舔唇。
等两人走远了,呆住的女孩才慢慢反应过来。
“那张门票不是VIP的吗……”
能拿到这种票的人,不应该不知道这个画展有多难得才对啊?
“而且,总觉得刚刚那个男人有点眼熟……”女孩嘟囔着,打开手机,手机壁纸在她的眼前跳出来。
那是斯帕克在一次颁奖典礼上出席时的照片,也是目前为止透露出的唯一照片。
照片只是一个侧脸,便已足够俊美。
女孩盯着壁纸看了三秒,心里浮现了一个大胆又不可能的猜测。
“真的挺像的……”她喃喃道。
刚刚的那个男人和斯帕克好像。
从另一个入口进去,便有馆内的工作人员帮忙领路。
“沈先生,没想到您本人会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工作人员低头道歉,背后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他们只是照例给沈鹤书送了几张美术展的门票,并没有料到对方这一次真的会来,差点儿就让画展正主晾在外头跟着排长队了。
要是对方不高兴了,把本该展出的画收回去,他们这一次的美术展可就没法进行了。
沈鹤书笑了下:“没关系,是我来得唐突,没有提前告知你们。”
“我还没感谢你们愿意跟我合作举办美术展呢。”沈鹤书的目光落在工作人员身上,柔和且缓慢。
他的态度如和风细雨,温柔又绅士,这样不具半分攻击性的风度,让本还紧张着的工作人员一下就被拉满了好感度条。
听说沈先生为人温和,看来是真的。
“哪里哪里!能和您合作是我们的荣幸。”工作人员说着,把两人带进了展馆。
“两位请自由地在展馆内参观吧。”
虞鱼看了一圈周围,可能是因为他们进来得早,展馆内人还不多。
一幅幅画作挂在墙上展示,同时被玻璃画框细致地保护起来,以免受到参观者的破坏。
“沈老板是美术展的举办者吗?”虞鱼小小声地问。
他略微倾身,靠近了沈鹤书,是要讲悄悄话的距离。
沈鹤书只觉得一股清淡的香气飘在鼻间,很淡的气息,但却诱人无比,像是带着淡淡甜味儿的白桃汽水。
沈鹤书捏紧了指尖,力度紧了又紧,仿佛是在克制。
虞鱼一无所觉,他微微提起脚跟,踮起脚,仰着脸凑到沈鹤书的耳边,声音因为放轻了,变得轻飘飘又软绵绵,如同咬一口就能化在口里的棉花糖。
“沈老板?”
沈鹤书闭了下眼,再睁眼时又是那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嗯,我是。准确来说,应该是半个举办者吧。这个美术展是我和锦城美术馆合作举办的。”
他低头看着虞鱼。
少年的面容还是柔软的,他半仰着脸,沈鹤书能从他饱满光洁的额头一路望到唇形漂亮的唇瓣。
虞鱼被盯得有点不自在,不由得舔舔唇。
沈鹤书看着粉嫩的舌尖润过嘴唇,把被风吹得略微干燥的唇瓣变得湿润。
“口渴吗?”沈鹤书突然问。
虞鱼迟疑地点了下头。
“我去给你买水。”沈鹤书说完,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头追他。
虞鱼微微皱起眉心,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过沈鹤书一直让他觉得怪怪的,现在只是比之前更奇怪了一点点。
沈鹤书去展馆的饮食区买了一瓶水,原则上展馆内并不允许将食品饮料带出饮食区,但碍于沈鹤书的身份,工作人员也并未阻止。
反正馆内的防护措施做的非常完善。
沈鹤书买完水,整个人还处于没有缓和过来的阶段里。
他没有想到虞鱼的香气能造成这样大的影响,方才他差一点儿控制不住扑上去。
是因为感知微弱,所以一旦感知到了,反扑也就更厉害吗?
沈鹤书太久没有回来,虞鱼干脆先在附近逛一圈。因为怕沈鹤书回来后找不到人,所以他没有走得很远。
展出的画作风格多变,但落款却皆是斯帕克。
画作看得越多,越是难以想象,一个人居然能拥有这样多变的画风。
如果是稍微有点儿艺术细胞的人,恐怕真的会被这样多变又迷人的作画着给迷住眼。
但虞鱼不是。
在1800年的漫长岁月里,他学了很多东西,医学、文学、音乐……
但唯独绘画,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擅长,普通的肖像画或者风景画,他还能欣赏欣赏。一旦涉及到什么抽象派、表现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之类的东西,他就半点儿也摸不明白了。
在别人为面前的惊人画作而惊叹惊艳的时候,虞鱼困惑地盯着面前色彩斑斓的画作,内心充满了疑问。
这是什么?这好看吗?表达了什么?
虞鱼走过一幅幅的画,基本上就是扫一眼画,再扫一眼画的名字,然后就什么也看不懂地往下一幅走。
他停在一幅黑不溜秋的画前,虽然依旧看不懂画的是什么,但是画的名字却吸引了他。
“《塔纳托斯》?”虞鱼把标牌上的名字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