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厉鬼想吃我软饭
几人刚站好,就听见不远处的队伍起了骚乱,发蔫儿的郑庞立刻来了精神,一双被肥肉挤的眯起来的小眼睛看向骚乱的中心,“好像是历史系的……”
张羡鱼有时候挺佩服他,这货明明跟他们一起进的学校,但是熟人似乎遍地走,走路上都能跟人勾肩搭背喊个哥儿们,知道的小道消息五花八门,基本上哪里有瓜哪里就有他。
要是颁奖,他估计能拿个最佳吃瓜群众奖。
中午吃饭的时候,郑庞果然就端着饭去历史系吃瓜了。片刻后回来,眉飞色舞的道:“历史系丢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听说从昨晚就没回来。”
一男一女,还是情侣。一晚上没回宿舍还能是干嘛?肯定是响应号召为新中国的造人事业添砖加瓦去了呗。
大家听了个热闹就散了,第二天上午,历史系全体被罚跑二十圈,郑庞又去打听,听说是不见的小情侣找回来了,就是他们教官被上面骂了一顿,于是憋着气又把这些不听话的崽子狠狠操练了一顿。
郑庞一边说一边幸灾乐祸,字里行间散发着单身狗的酸味儿,“该,脱离组织就应该受到惩罚!”
*
深夜,月色如水,静悄悄的宿舍楼下,一个人影站在门口,他仰着头看向楼上,后脑勺跟脖子呈九十度,面孔在黑暗中有些模糊,唯有一双幽深的眼睛殷殷切切,像是怀春的少女等着自己情.人来赴约。
郑庞从床上爬起来,动作笨拙却带着急切,匆忙穿上鞋,他摇摇摆摆的去开门。
“胖子?你出去干嘛?”起夜的罗丹青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开门往外走的郑庞。
郑庞仿佛没听见他说话,动作笨拙而机械的打开门往外走。
“胖子?”罗丹青总感觉他不对劲,拉了一把没拉住,赶紧把张羡鱼推起来,“郑庞有点不对劲。”
张羡鱼翻身下床,匆匆跟着他下楼去追郑庞。郑庞身体不太灵活,两人在三楼追上他,却发现他瞪着一双眼睛,神情却是浑浑噩噩。
“不会是梦游吧?”罗丹青拦着人。不敢让他再往外跑。听说梦游的人不能直接叫醒,连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被拦住,郑庞神情有些焦躁,一伸手将罗丹青推了个趔趄,抬脚又要往楼下走。就仿佛楼下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
张羡鱼一把拉住他,也不管罗丹青还在场,掐诀在他眉心一点,“清清灵灵,壬癸朝真。三魂归体,七魄安宁。台光灵幽,精速附体。急急如律令,回魂!”
还在挣扎的郑庞动作一顿,然后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你看着他。”张羡鱼交代一句飞快跑到楼下,空荡荡的门口却什么也没有。
“跑的倒挺快。”
张羡鱼看了看紧锁的大门,只能又折返回去,跟罗丹青一起把昏迷的郑庞抬了回去。郑庞高且胖,估摸着能有两百斤,两人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给搬到五楼去。
罗丹青喘了口气,看看地上不省人事的郑庞,再看看张羡鱼,肯定道:“胖子不是梦游吧?”
张羡鱼本来还想着怎么糊弄他,见他一副你别骗我我不信的表情,无奈挠了挠脸,点了点头。
罗丹青神情微动,目光有些复杂,“真的……有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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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如果遵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那肯定是没有的,一切妖魔鬼怪都是封建迷信,是要被打倒批判的糟粕。就像张羡鱼的师父张建国,他虽然做了几十年的道士,做的法事多的都数不清,但是他自己却从来不信鬼神。他常对张羡鱼说:只要跟着党走,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
做道士只是迫于生计,他更希望张羡鱼能好好读书考个大学,然后再找个好工作,一生顺遂。
张羡鱼从来不反驳他的话,因为他知道他看不见。
这世上看不见的人太多了。一线阴阳,隔开了两个世界,能看见的总是少数,又或者被称呼为异类。张羡鱼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人对鬼神都有些叶公好龙的心态。你若是说这世上没有鬼,可这上下几千年,总有科学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对方随随便便就能挑出几件来反驳你;可你若说有,对方还是能找出无数个案例来证明这个世界是科学的,既没有鬼也没有神。
张羡鱼不是个喜欢跟人辩论的人,罗丹青的问题他只犹豫了一秒,就给出了答案。
“信则有,不信则无。”
“信则有……”罗丹青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神色似喜似悲,最后他缓缓摇摇头,像在说服自己一样,“我不信。”
如果真有鬼神,当初他父母就不该惨死。
“先把人叫醒吧。”罗丹青收拾了情绪,“现在能把人叫醒吗?”
张羡鱼点点头,起身去卫生间拿了块打湿的毛巾直接盖到了郑庞脸上。昏迷过去的郑庞哼哼唧唧两声,猛地坐起身,大叫道:“谁要谋害朕?!”
说完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神情迷茫,“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干嘛?”
罗丹青没好气的说:“这不是应该问你吗?大晚上的梦游?”
郑庞挠挠头,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坐在地上,顿时有点懵逼,“我?梦游?不能吧?”他可从来没梦游过啊。
“你半夜爬起来就往楼下跑,浑浑噩噩,拦都拦不住,不是梦游是什么?”
郑庞还是不信,可怜巴巴的看向张羡鱼,“鱼儿你说,我真的梦游了?”
张羡鱼没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问:“你有梦见什么吗?”
郑庞皱眉想了想:“没梦见什么,就睡的挺沉的……”说完又犹豫着补充了一句,“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叫我?我记不太清了。”
“那明天先去医务室看看,先睡吧。”张羡鱼道。
“就睡了啊?”郑庞持续懵逼。
罗丹青也有些诧异,“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睡吧。明天还要军训。”张羡鱼淡淡道。
三人折腾了一会儿,只能各自休息,为明天的军训养精蓄锐。
后半夜平安无事,张羡鱼早早起来,趁着郑庞和罗丹青还没醒,将两枚叠成三角形的符压在了他们的棉絮下面。迟疑了一下又将郑庞床上的拿了出来,要是现在就将暗中搞事的东西吓走了,后面可就不好找了。
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就去操场集合。训练了几天后,大家已经没一开始那么煎熬,大多麻木的数着日子盼着赶紧结束军训放假。
中午吃完饭,两人陪着郑庞去了一趟医务室。校医听完情况,又询问郑庞的日常生活,最后给的结论是可能军训太过劳累加上情绪焦虑才导致出现梦游症状。
“你们先观察一下,如果后续没有再出现梦游,就没有什么问题。要是后面梦游次数增多,需要再做个详细的检查才考虑用药控制。”
郑庞一听问题不大,心思就活络开了,“医生您看我军训都累的梦游了,是不是得休息个一天两天的缓解一下?”
校医眼皮子都没抬,淡淡道:“年轻人多锻炼,我看你这体重有点超标,多锻炼有助于控制血糖血脂。”
郑庞的小九九被校医冷酷无情的拒绝了。只能不情不愿的回宿舍。
午休过后又是一个下午的军训,好不容易熬过去,郑庞嗷嗷冲向食堂抢饭。张羡鱼和罗丹青在后面占位置,罗丹青犹豫了一下问道:“胖子不会有事吧?”
张羡鱼瞅他一眼,罗丹青从昨晚开始就有些奇怪,表情看起来十分矛盾,“你不是不信吗?”
“什么?”罗丹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羡鱼是说他昨天的话,梗了梗,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如果只是梦游,不会有事。”张羡鱼瞥着他,模棱两可回答。
说话间郑庞已经提着三份打包好的饭菜从抢饭大军中挤了出来。
罗丹青食不知味的扒着饭,神情有郁郁。倒是郑庞有了吃的瞬间就活过来了,一张嘴叭叭叭又开始讲八卦,“那个历史系的小情侣你们还记得不?”
张羡鱼略抬眼,“他们怎么了?”
郑庞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他们俩好像有点不对劲。”
具体是怎么个不对劲郑庞也说不出来,毕竟他听的不知道是转了多少手的消息,“就是他们两个的室友说,两个人回来以后,感觉跟换了个人似的。”
“说不定是一个宿舍的合不来呢。这才住了几天,哪能把性格都摸透了。”罗丹青道。
“感觉!”郑庞挥了挥叉子,激动的米饭都喷了出来,“感觉你懂不懂?反正他们说的怪吓人的,说那两人回来以后就阴沉沉的不爱说话,还有一次那个男生的室友还看见他踮着脚跟走路。”
正常人那能踮着脚后跟走路吗?那是鬼才会干的事情。就是两人明面上都好好地,每天还跟没事人一样军训,那两人的室友想找辅导员和教官都找不到理由。这事就这么小范围的在新生里面传开了,搞的大家都毛毛的。
“那两人叫什么名字?”张羡鱼问。
郑庞想了想,“男的叫孙正庆,女的叫王什么荷吧,我没记住。不过那男生的宿舍就在咱们隔壁栋。”
“吃完饭能带我去看看吗?”
郑庞神情诧异,“鱼儿你不是不爱凑热闹吗?这就去看现场了啊?”
张羡鱼:“……嗯。”
吃过晚饭,三人还真的去隔壁栋找人去了。可惜晚上还有训练,很多人都没有回宿舍,那个孙正庆也没回来,女生宿舍他们不方便去,只能去操场碰碰运气。
然而直到队伍集合,也没碰上历史系的两个人。
倒是晚上比赛拉歌的时候,新生里又起了骚动,教官们让他们不许乱跑,匆匆到远处去集合。看样子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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