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
眼前的玄赢与沈时冕处于人群的中心,沈时冕握着沈情的性命,不远处是同样显出身形的罗禅,形势一触即发。
玄赢眸中光芒并未熄灭,就像从前的每一次,在贺云镇,在罗刹海,玄赢依然坚定地站在沈时冕身边。
众人躁动的情绪在天台蔓延,沈时冕成了众矢之的,玄赢的身影却一分也没挪动。
玄清子见状面沉如水,看来玄赢是真的倒戈了,要不是不符合身份他简直想骂沈时冕是狐狸精了,也有些后悔让玄赢去“欺骗”沈时冕的感情,原本玄赢那么言听计从的人,竟试图脱离掌控。
他不得不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指着姜潋道,“玄赢,你可想好,我玄江门救你母子性命,给予庇护,你是否真要不思报答与魔修为伍,何不问问你的娘亲,是否愿意你做出这样忘恩负义之事?”
姜潋被玄清子推上台前,玄赢怒道,“此事与我娘有何干系?她只是一介凡人。”
他想去保护姜潋,但是姜潋现在有沈蕴护着才是最安全的,他和沈时冕在风暴的中心,姜潋过来更危险,而沈时冕孤单一个人,他走不开,在自己融合剑魄的时候,是沈时冕拼了命地护着他,这种时候玄赢不可能丢开他。
玄清子又感到了那种掌控的快意,又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转向姜潋,“夫人,你的孩子走在悬崖边缘,要与毁灭你的村庄的魔修为伍,自毁大好前程,你是不是该劝劝他?”
姜潋缓缓放下了唇上的手指,表情混合着茫然和怀疑,注视着玄赢和沈时冕的方向,其他人则都在看她,看玄清子将劝导玄赢改邪归正的重任放在她身上。
明明早晨起来以后,她还换上了新做的衣裳,开开心心地看着两个孩子结契,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像是花了漫长的时间去消化,姜潋抿了抿干涩的唇,对玄赢问道,“阿赢,你师尊说的是真的吗?”
对着姜潋,玄赢向来没有脾气的,他迟疑了一下,“村庄是因为沈情手下的魔修毁掉的……”
玄清子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夫人你都听见了。”
姜潋其实没什么感觉,她不记得了,村庄里生活的记忆,都随着她的受伤而消失无踪,所有的一切都是玄赢和玄清子补充给她听的,但玄赢对她叫娘亲的模样很熟悉,起码她对这是她的儿子的事实并不排斥。
哪怕玄赢很少见她,她心里也是真的挂念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和那些所谓的仇恨的相比,她更在乎的当然是玄赢和沈时冕。
姜潋眼中的茫然逐渐退去,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知道了,阿赢,如果我希望你对你的道侣下手,用他的性命换取你的前程,你会同意吗?”
玄赢了解她,姜潋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她会不顾一起地保护她的孩子,但是姜潋如今的孩子只有一个玄赢,他不确定是不是已经包括了沈时冕,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看了看注视着自己一直保持安静的沈时冕。
然后玄赢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能。”
姜潋便叹了口气,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来,“没关系,娘永远不会逼迫你们互相伤害。”
沈情却忽然望着她的脸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姜潋的被推出引起了沈情的注意,这个人先前一直都没发现姜潋的存在,因为她太不起眼了,此刻虽被沈时冕捏在手里,大笑出声,“哈哈哈,嫂子,原来你还活着,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认错,还要求别人杀了你儿子,我大哥泉下有知,不知是何感想?”
这个巨大的反转震惊了所有人,甚至有人眼里的红血丝都消退了一些。
姜潋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沈时冕的娘?玄清子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们,无法相信自己握在手中多年的筹码是虚假的,玄赢又骗了他。
守了许多年的秘密再也不能隐瞒下去,现在即使他想瞒,被沈情点醒的沈时冕也会自己意识到真相了,玄赢闭了闭眼,对着姜潋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只是你捡回去的一个养子。”
他的确是从罗禅的宫殿里逃出来的,他体质特殊,沉睡时回到幼年的体态,幼时自己确实时常梦到湛赢剑和天柱,且拥有湛赢的一些特殊能力,为了逃出去,他耗尽了那些能量,命悬一线时,遇到了逃往小山村避难的姜潋母子。
在那样危难的情势下,姜潋也没抛下他,给了他作为母亲的温暖,认他做子,悉心教导照顾,给予保护。
不过后来变故发生,玄赢透支了作为湛赢剑的能力,对罗禅宫中发生的事和关于湛赢剑的记忆逐渐模糊起来。
只是养子……
沈时冕握着玄赢的手骤然收紧,聪明如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些他曾经觉得违和的地方,为什么玄赢总是将自己的事情似真似假地告诉姜潋,为什么当年村庄里守卫自己的魔修还在,他的母亲却似乎人间蒸发了。
虽然玄赢说的只是自己是姜潋的养子,但沈时冕却迅速地把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沈情说的是真的,他自己才是姜潋的亲子,姜潋就是那个被沈情害死的父亲的妻子,带着他逃亡的传说中的母亲。
她竟然没死。
当年的事很复杂,此中缘由玄赢不可能在所有人面前全数吐出,他只是更紧致地抓紧了沈时冕的手,他有些担心沈时冕会觉得自己是故意抢走了他的娘亲。
沈时冕却只是轻轻地用指腹去摩挲玄赢的掌心,玄赢想起他刚给沈时冕绑上红线的时候,他们在一堆人的丹室里,沈时冕装作灵力全失,扣着他的掌心缓慢地划着各种字迹,仿佛时光倒流,现在换了个环境,有些感觉却是相通的。
玄赢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他悄悄给沈时冕传音,解释给他一个人听,“娘失忆了,我怕她和你都被利用,她不是真的要你死。”
所以尽管当时只有五岁,玄赢还是独自扛下了这个重担,至少他知道真相,会反抗与挣扎,也会有意识寻求解救姜潋的方法,而他的年纪和沈时冕对不上,会拖延沈情的人通过年岁相当的母子的身份查到沈时冕和姜潋的时间。
事实证明,沈情花了十五年才找到沈时冕,而那时沈时冕已经可以保护自己,至于姜潋更是被保护得很好,过了很多年平静安稳的生活。
沈时冕一直淡漠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我知道。”
从那些他留下的信里,沈时冕真正感觉到了玄赢的用心,他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去责怪玄赢。
简短的两句话,一切信任与温情都蕴含在其中。
真相的忽然揭露并未离间他们的感情,反而使他们再无芥蒂。
而姜潋却只是怔了一下,神色似是并不意外,她一直觉得沈时冕很亲切,竟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再者从沈时冕与玄赢结契开始,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有两个儿子的现实,如今也没差,与玄赢和沈时冕遥遥相望间,她轻轻点了一下头,笑容也很释然。
可玄清子就没有那么高兴了,他所紧握的筹码一件件消失,他意识到再等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他瞬间变了脸,“如此倒是本尊识人不清,救回了魔修的遗孀。”
随后他顿了一下,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玄赢若是执迷不悟,本尊一定大义灭亲,不会容许我玄江门花费心血收集来的完整天柱剑魄落入魔修手中。”
玄清子的行为明晃晃地撕破了脸,点出了玄赢身上剑气旺盛是因为拥有天柱剑魄的缘故。
这话一出,原本还是看戏居多的众人都开始心思浮动起来,本来沈时冕不管是不是魔修,也只是凌霄阁和玄江门的事,他们为了仙门的颜面可以帮忙,但也不是为了自己,可现在天柱剑魄一出,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
谁都知道天柱剑魄也许就等于通天之门,修仙之人所求,大多是飞升,活生生的希望摆在面前,其他人都呼吸炽热起来,盯着玄赢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比看沈时冕的时候更狂热百倍。
天台上灵压在此攀升,各种灵气在躁动着,如果通天之门落在魔修手中,他们以后岂不是都要仰魔修鼻息。
玄赢和沈时冕都有心趁着今天解决所有问题,才迟迟没有动手,眼看玄清子逐渐沉不住气,玄赢觉得今日总算能做个了断。
一直观望的罗禅看准时机,趁着众人躁动时,忽然发难,一道灵力攻击扑向玄赢,这一下被玄赢很快化解,但却引爆了一触即发的气氛,有些克制力弱的霎时在先前杀戮之欲的驱使下御剑攻了上去。
玄清子趁机想去夺姜潋,即使玄赢不是姜潋的亲子,他也不信对方对姜潋毫无感情,只要抢过来总有用处。
但沈蕴阻止了他。
沈时冕郑重地将姜潋交托给了沈蕴,虽然他也对沈时冕的魔修身份十分惊愕,但想起自己被邪气侵蚀时所作的行为,比之血修也不遑多让,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沈时冕,现在得知姜潋是沈时冕的生母,更要尽力保护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这与凌霄阁的利益并不冲突,哪怕沈时冕有罪,也牵连不到姜潋身上。
玄清子对上了沈蕴,玄赢二人那里则赢来了群修的攻击,起初只有几个修为低的修士,被玄赢几道剑气扫清后,对方的师长见自己弟子受伤,也开始出手,渐渐的被带动的人越来越多。
沈时冕手指翻动在空中划出道道虚影,魔气窜入四周空间,以天宫台的阵法为基础,迅速建了好几层抵御的结界。
沈情终于缓过一口气,与罗禅和众修士联手,攻向玄赢二人,沈时冕却依旧脸色冷静,一道道魔气溢出,阻挡了很多小鱼小虾的扰乱。
玄赢对付他们也显得游刃有余,他和沈时冕联手的力量堪称恐怖,罗禅的目光移向抵挡着玄清子的沈蕴,当机立断收手转而对准了姜潋,从沈蕴身边将姜潋劫走了,沈蕴立刻放下了玄清子,转而追向罗禅,玄赢的巨蛟也收到命令带着斑斑追着罗禅沈蕴和姜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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