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
“那么阿赢,”沈时冕唇角微抿,“我身上的剑魄和陈清泉身上的,你打算怎么办?”
玄赢愣了一下,沈时冕和陈清泉身上的剑魄他必定都是要得到的,原本玄清子是想先拿到陈清泉身上的剑魄,再去搜集别人的,玄赢得到的剑魄超过半数后,沈时冕的剑魄也会被吸取过来。
但现在因为他们关系的变化,玄清子打算直接拿走沈时冕那份剑魄,玄赢将直接拥有超过半数,其余的部分自然都会聚集过来,也能达到目的,或者说——是最快的达成目的的方式。
可是剑魄的转移过程中,宿主要么双修,要么……死。
陈清泉和沈时冕都不能死,那他正常来说必定要选一个人……双修。
沈时冕问得可真够隐晦的,玄赢憋了半天,只觉耳根发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选谁都好像是个必死答案,最后只能选择反将一军,“陈清泉不是在找引渡出她身上剑魄碎片的办法了吗,而且难道你真的甘愿被我拿走剑魄?”
凌霄阁将剑魄碎片放在沈时冕身上,他就是直接的责任人,如果丢失,沈时冕也吃不了兜着走,这也是玄清子的阴险之处,若杀了沈时冕取剑魄,凌霄阁复仇师出有名,对玄江门名声有损,玄清子是面子里子都想要的人,怎么肯做的这么明显。
但若是沈时冕因与玄赢有了私情把持不住自己,从而丢失剑魄,本身却无碍的话,凌霄阁就拉不下这个脸来问责玄江门,情况便完全不同,一切的罪孽便全都在沈时冕的身上。
玄赢这么一问,顿时就把难题抛给了沈时冕——我倒是想选择你,可是你敢吗?
沈时冕被他反问这么一句,并未立刻应答,而是走到玄赢面前,低于常人的体温带来一阵凉风,“阿赢你忘了?”
玄赢略微抬起下巴,“忘了什么?”
沈时冕面不改色道,“我失忆了,关于宗门的一切都不记得,现在阿赢问我这样的问题,期盼得到什么回答?”
玄赢彻底懵了,一个失忆的、被鸳鸯线误导了以为自己深爱着玄赢的沈时冕,在可以与玄赢亲密和保住不知何物的剑魄碎片之间,选什么似乎的确没有悬念,而且失忆的人说的话他信了又怎么样呢,根本没有任何保障。
可恶,玄赢咬牙想,我又输了。
沈时冕又把人欺负了一次,恢复记忆的他很好地把握了分寸,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有什么头绪?”
玄赢踩着这个台阶下来,含糊道,“总之距离不远的话我有办法找到它,你跟我走就行。”
“嗯。”沈时冕没有异议。
等到趁着夜色掩护玄赢跃上小破飞剑,却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他不满道,“现在又没别人,你不用装,下去自己飞。”
沈时冕却说,“阿赢专心寻剑魄,这次换我带你。”
语毕揽过玄赢的腰,接过小破飞剑的控制权,疾驰而去。
风声猎猎,罡风却被沈时冕制造的屏障悉数挡在外面,玄赢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不察被迫享受了一下乘客的待遇,后背被沈时冕圈在怀里,就好像他是对方小心翼翼守护的珍宝。
玄赢从小背负了太多东西,姜潋太弱,他从不敢肆无忌惮地撒娇,玄清子又因剑魄对他时时紧盯,看起来行动自由却从没脱离过掌控。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强硬地把他护在怀里,不是因为他弱小或者怎么样,就只是想这么做,那个人甚至比他年纪小,玄赢内心有些羞耻,又其实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但很快清醒,告诫自己这都是鸳鸯线的问题,不是出自沈时冕的本心,最终却没有选择跳出去。
等沈时冕恢复记忆,他们就不会这样和平相处下去了。
一路上两人异样沉默,只时不时在玄赢的感应下变换方向时交流一句,期间玄赢偶尔察觉到沈时冕变换方向时泄露的力量,确实不是灵力,玄赢便有些忧心,看来把沈时冕带出秀山院是对的,否则继续待下去,没有记忆的沈时冕说不定就会在什么时候暴露他是魔修的事实。
沈时冕不知他心中所想,他们在京城上空搜寻良久,玄赢最终只能模糊地感应到在西北方向,沈时冕便径直向西北飞行,一直出了京城到了郊外。
到了玄赢感应最强烈的位置,四周却是一片空旷的山脉,玄赢拍拍沈时冕的肩膀,示意他降落,“奇怪,贺长生说原本约定的交易时间就是明晚,剑魄碎片怎么会出现在荒野外,而且这里一览无遗,却有很强烈的气息。”
沈时冕淡淡道,“我却感觉不到。”
同样拥有剑魄,玄赢却似乎比他了解得更多,沈蕴对剑魄也知之甚少,向来都要靠沈时冕自己摸索。
“你当然感觉不到。”玄赢顺嘴回答,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理所应当的态度让沈时冕若有所思,难道玄赢真的是天神羽画的转世吗,变为天柱的湛赢剑本就是天神羽画的剑,若是这样,便能解释玄赢为什么对剑魄势在必得,还有特殊感应。
如果羽画真的转世成了玄赢,魔神厉霄会不会也随之转世?
玄赢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已经让沈时冕产生了这么多联想,他在这个位置转悠了许久,皱眉道,“他会不会进了什么秘境?”
上古时期遗留了许多秘境在人间,它们原本大多都是被单独开辟出来作为洞府的小世界,与人间重合,却又无法用肉眼捕捉,只能在机缘巧合之下凑巧被触发进入。
沈时冕被偷袭的阮南秘境是其中一处比较大的,经过千年的演变,独成一方世界,并被摸索到了稳定的进入方式成为各门派弟子的历练之所。
有了这样的猜测,玄赢便开始思索为什么携带剑魄碎片的人可以进入秘境,是凑巧还是因为剑魄碎片?
沈时冕也和他想到了一起,两人对视一眼,颇为默契地开始尝试激发沉睡在丹田处的剑魄碎片。
两人体内的剑魄碎片被明日剑诀的剑气所激,开始震荡起来,感应到身边同类的气息后更为躁动,玄赢和沈时冕周身的剑气交融汇合,形成一片剑域气场。
起初还没有什么异样,但随着剑气增强,他们尾指上相连的红线却颤抖嗡鸣起来,与肌肤相触的位置开始绞紧勒入皮肉中,殷红的鲜血渗出,被红线悉数吸收。
玄赢和沈时冕都察觉到了红线的异动,警觉之下试图停止激发剑魄,却发现为时已晚,剑气越来越盛,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京城郊外剑气冲天,但凡有些修为的人都察觉到了,这种动静很像是异宝出世,所有修士全都动身向动静传来的地方赶去。
而玄赢和沈时冕却猝不及防被拖入了另一方小世界。
等玄赢恢复了意识,就发现自己正高坐于一个豪华的殿宇上首,一位侍女模样的少女正捧着华丽的礼服恭敬地呈上,“神君,结契大典即将开始,魔君已准备完毕,请神君移步。”
第42章
玄赢只着一件中衣, 茫然端坐,蹙眉盯着尾指上一截延伸向不知名远方的红线, 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是神君吗?
好像是, 他是羽画神君, 今日是他与魔君厉霄的结契大典。
他和厉霄经历了许多误会与折磨,好不容易才解开了心结排除万难决定结契, 从此以后, 命运一体,生死不离。
捧着华服的侍女眸中划过焦急之色, 想到魔君可怕的手段和对这一场结契大典的重视, 躯体微微颤抖,却只敢小心翼翼地催促,“神君,吉时将至。”
玄赢从茫然中回过神, 接过她手中那件厉霄精心准备的礼服, 虽然做工华丽,从材质和细节上可以窥见其用心,但款式并不张扬, 唯有鲜艳的红色,彰显着它的用途——这是一件大喜的婚服。
玄赢将婚服披上,侍女如释重负,招呼同伴替玄赢整理衣摆,坠上丝绦, 一切都整理完毕,侍女不小心抬头,将玄赢的容貌尽收眼中 ,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神君平日里穿着十分素净,虽有卓绝的容貌,但威势更盛,第一眼注意到的永远不是他的模样,而是气质,神君性子冷淡,看一眼都觉得是一种亵渎,而今日这件颜色夺目的婚服,却中和了他的冷淡气质,更衬的他眉目如画,天人之姿。
侍女不由偷偷地想,难怪魔君为了羽画神君疯魔至此,甚至不惜将人囚困起来,使尽百般手段,如果别人也有魔君那般的修为地位,恐怕也难以自持。
如今魔君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到神君点头同意结契,全修真界上下其实都松了一口气,神仙打架,殃及池鱼,魔君一意孤行将羽画神君囚禁起来之后,到处都充斥着无形的暗涌,仙修与魔修的摩擦不断升级,眼见差点失控的时候,却传来结契大典的消息,不知有多少人赶来龙首山观礼。
玄赢等侍女打理好礼服,才悠然行步,凭直觉顺着红线延伸的方向,身影闪现间已离开原地很远去往他未来道侣所在之处,原本波澜不惊的心里也似乎为了即将发生的事而感到了一丝隐秘的甜和雀跃。
羽画神君斩除恶龙,亲自镇压恶龙头颅化成的龙首山,如今又在此举行结契大典,算是一大盛事。
无论是仙修还是魔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结契大典的邀请函,不管他们心中作何感想,有什么打算,面子上却都必须到场。
魔君厉霄是要用这种方式向全天下宣告他和羽画彼此归属,并警告所有人不要打歪主意。
巍峨的正殿中,已逐渐有许多大能的身影聚集,有仙修也有魔修,当初羽画神君被囚时,他们时常明争暗斗,甚至大打出手,如今却集聚一堂,场面显得有些尴尬又莫名诡异。
殿宇上首,同样身着红衣的魔君“厉霄”垂目高坐,他的面容却不是玄赢曾经梦境中含着煞气气质狂傲的厉霄的模样,分明是沈时冕的样子,与玄赢一般,他的尾指上红线隐现,延伸向虚空远处。
沈时冕却和玄赢一样陷入了认知的混乱,所有人都唤他魔君,他是魔君厉霄,即将与神君羽画结契成为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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