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一外挂
新的连接甫一接通,他还没等细看,心口那股剧痛,竟然又加重了几分,让他几乎窒息,几乎意识剥离陷入休克。
双唇感觉到温热,是沈用晦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主动贴了上来。
沈用晦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凑过去细细密密地吻他。
他无意识地接受对方的轻吻,两手搭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他还在用精神力看沈用晦的脑海,越看,越是心惊。
沈用晦的脑海中,划出了一片独特的区域。
这片区域的灰精神力,柔软暖和,就像那人真正的内心。
没有血腥杀戮的回忆,没有痛苦不堪的过往,像有某种天然的守护一样,那些黑暗难过的事情,统统无法入侵。这片区域里只放着一个人,那就是他严昭著。
灰精神力,是自动自发生出来的。它不受主人的控制,也不可能受主人的控制。
在完全不知情,完全不可能控制的情况下,沈用晦在自己的脑海中,圈出了这么一片小小的范围,默默守护起来,把关于严昭著的记忆,统统安置其中。
对比庞大的灰精神力云团,这个范围确实太小太小了,可是它安全、稳固、明亮温暖。
精神力在里面艰难游移,每走一步,都是比上一步更加剧烈的痛楚。
满腔爱意,于别人是甜蜜,于那人只有泛滥成灾,无时无刻不成为苦难和折磨,可他偏偏无力抗拒,只好心甘情愿地接受审判。
严昭著清晰地意识到:这种疼痛,是沈用晦每一次亲吻他、面对他、甚至想到他时,都必须忍受的。
包括现在此刻,他正从他的下颌划过,吻上他的脖颈。他仰起头,把自己脆弱的要害毫不设防地暴露给沈用晦,让对方轻轻吮吸喉结,在肩颈细滑的皮肤上流连忘返。他知道,两人正在共享同样的幸福,和疼痛。
沈用晦撕开他的领口,吻迹已经延入禁区,他配合地脱掉衣服,送上自己的胸膛。两双手在对方身上肆意地点燃爱火,引起一串又一串激烈而美好的过电反应。
与此同时,精神力完全陷入沈用晦脑海之中,将庞大的灰色云团,拆细细密密的丝。
编丝成束,合束为缕,结缕成条。
条条缕缕盘布起来,慢慢形成一个气旋的样子。
灰精神力云团实在是太过庞大,他不可能一次帮对方凝气成功,只好先把关于爱情的部分,结成气旋。
这样,精神力模型就变成了可控的,不会在沈用晦不愿意的情况下,主动冒出来打扰他。
沈用晦双唇留连间,越来越靠下。突然,严昭著猛地弓起身子,抓紧了躺椅扶手。他被纳入了一个湿润温暖的地方,里面还有一只柔软嫩滑的小兽,在顶端蹭来蹭去,汲取甘甜的泉水。
“你没有必要……”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手指抓住他的头发,试图阻止。
沈用晦没有停止动作,他或许只能靠这种方式给恋人带来体验了,为什么要抗拒呢?
如果对方想要真正的体验,他自然不介意做下面那个。但他知道,自己在剧痛之中,身体根本无法放松,那种紧绷的状态,可能连进都进不去,不会给严昭著带来多好的感觉。
严昭著开始喘息,被动承受的感觉令人更加激动,他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插在沈用晦头发里,胡乱地抚摸。
不知道过了多久,快感终于攀顶,他急忙把沈用晦扯开,但还是难以避免地在对方脸上留下几道白痕。
沈用晦用衣服简单一擦,爬上来,想要吻他,又迟疑是不是该先去漱漱口。
严昭著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拉过对方的手,摸到自己的后面。
“你……”
“帮我。”他搂住对方的脖子,两条长腿盘到男人的腰间。
“不行,我,还是我在下……”
“管你行不行,用手指就可以,快点。”严昭著急切地说。
沈用晦的自制力崩溃了,他根本拒绝不了这个样子的严昭著,这么主动,这么撩人。
x虫上脑情难自控的沈卓同学,此时压根就没意识到,往常难以忍受的疼痛,正在不断地减轻。
严昭著忽略身后的涩意和不适感,继续专注地帮他整理灰精神力。
对方戳弄到某个点的时候,他突然腰间一软,整个人颤了一下。
“不舒服吗?”沈用晦立即停住了动作。
与此同时,所有关于喜欢、关于爱情的灰精神力,终于全部转换成了精神力气旋。
最后一个精神力模型,沉默地退场,隐没在气旋海中。
严昭著拉着沈用晦翻了个身,坐在他的身上。
“还痛吗?”他问道。但他明知道那个答案,对方已经起来了,他感受到了抵在臀部的滚烫的脉搏、坚硬而粗大的形状。
沈用晦愣住了。
他发现,那些曾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疼痛,居然真的,尽数褪去了!
严昭著没有犹豫,缓慢而坚定地坐了下去。
他俯身,搂上沈用晦的脖子,注视着那双为了自己而神魂颠倒的眼眸。
“沈卓,爱情不是苦难,更不是毁灭,我来教你,爱情是这种感觉。”
他坐到最底,彻底把对方包容进来。两人紧紧相拥,合二为一。
沈用晦红了眼眶,狠狠地箍住他的身子,几乎要把他揉入骨血,揉进灵魂之中。
人生二十六年,从来都不知道,幸福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现在,他不是一个没有幸福的人了,身上这个人,就是他全部的幸福。何其幸运……何其幸运,能和这么好的人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
严昭著其实用不着顾虑,他的不付出、他的散漫和坐享其成,会让沈用晦失去坚持下去的动力。
因为他这个人,只要站在那里,只要出现在沈用晦的视线里,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了。
沈用晦开始攻城略池,他红着眼眶,发了狠,动作疯狂而暴虐。
攻城者兵强马壮、毫无章法,守城者一开始还能坚持,最终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认命地配合起对方,让对方在城门口进进出出,策马驰骋。
攻城者无耻之极,非但不断地纵马出入对方城门,还威逼对方必须为自己喝彩、为自己摇旗呐喊、夸赞自己兵马强壮、攻占得勇猛帅气。
对方不肯,他便放慢攻城速度,钝刀子割肉,来回折磨,直到对方甘愿喊出来为之。
守城者忍无可忍,反客为主,自己掌控了敌人的兵马,代替对方指挥攻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城门大开,攻城军队如泻如注,尽数涌入城中。
严昭著懒洋洋地趴在沈用晦身上,心里还残留一丝怪异的满足感。
“我真是疯了。”他张口咬住沈用晦的锁骨。
沈用晦抱着他,抿唇轻笑。
“你还不好意思了?”严昭著难以置信,“你不好意思个头啊!刚才是谁……!”
他想起羞耻感爆棚的画面,说不下去了。
沈用晦低头啄了一口。
严昭著不甘示弱,啄回去。
俩人瞎几把亲来亲去,亲得毫无章法,最后乱七八糟舌吻一通,吻到嘴麻。
“我爱你。”沈用晦在他耳边轻声说。
“你丫……算了,”严昭著不自然地说,“我也还行吧。”
“还行是什么意思?”
“就,马马虎虎呗。”
沈用晦不依不饶,“马马虎虎什么?”
“操,马马虎虎还算喜欢行不行?”
“喜欢谁啊?”沈用晦问上瘾了。
“你大爷的,”严昭著捧着他的打脸,把五官挤成一个其丑无比的形状,“老子喜欢你行不行!你个大傻!”
他知道自己真的没救了。
咂一咂嘴,还是酥酥的,刚才的感觉依旧停留在嘴里,褪不下去。
跟任何一个前任,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为了肉体快感而进行的欢好,和出于爱情发自内心的欢好,是截然不同的。后者不论如何都食髓知味,前者时间一长就味如嚼蜡。
曾经沧海难为水。经历了沈用晦这么一个人,如果不能和对方走到最后的话,那他孤老终身的概率,就要从70%涨到100%了。
为了让沈用晦活得更长陪他更久一点,他必须要跟人交代正事了。
*
露天席地总归是不太好的,两个人草草收拾一番,赶紧进了屋里。
结果一进去又滚到床上。
事后,严昭著懒散地靠在床头,点起一根事后烟,慢慢地咂么。
沈用晦终于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怎么突然好了?是你做的吗?”
严昭著嘲笑他,“总算没傻到底。”
沈用晦无法反驳。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傻到无可救药了。
明明是近在眼前能够解决的事!他为什么脑子抽筋!打死不说!结果就把局面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想起刚刚的体验,本来可以早一点就……自作孽,自作孽啊!
严昭著冷笑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该怎么谢谢你。”沈卓同学演技了得,温柔地靠过去,“不过,我还是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面的人慢慢抽完最后一口烟,捞过床头的烟灰缸,用指尖捻灭烟芯,扔了进去。
他安静片刻,扔出一个重磅□□:“米戴不是地球人,她来自一个名叫蜃西的星系。”
沈用晦一愣,立即问道:“那你?”
“我是她的儿子。”
花了几秒钟时间,沈用晦才终于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
然后,严昭著从头讲起,遗弃、噩梦、飞船……他把所有的一切,就连灵芝都不甚了解的一切,统统告诉了沈用晦。
这一讲,就讲了整整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