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这玩意叫神?
如果祈尤在场一定要代表爱熊人士对陆忏谴责一句“我叼你妈的”。
陆某不知悔改,用那条丝带缠到大熊的脖子上,有条不紊地收紧,一连系上十几个死结。
他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得以泄愤。
浴室的祈尤还不知道自己的新年礼物惨遭不测,等他洗好澡披着浴衣出来的时候,又换陆忏进去洗。
说来也奇怪,陆忏这房子明明还有客房的浴室,偏偏俩人要用主卧的浴室轮着洗。
可能这就是情/趣吧。
祈尤听着浴室稀里哗啦淋浴的声音,刚想坐下来刷刷手机,就被湿漉漉的发梢扎了脖子——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这个长度刚好可以扎起一个小揪揪,也刚好会在洗完澡后被发梢扎得怀疑人生。
冰冷的水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让人浑身难受。
祈尤忘记带毛巾出来,他到枕下和床头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发绳,冷不丁想起是洗澡前随手放在了浴室的架子上。
祈尤看着浴室门:“……”
这就很难受了。
……那要不等一会?
祈尤才这么想着就被刺猬刺儿一样的发梢扎了个透心凉。
再者说陆忏有轻微洁癖,一洗澡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出来,等他完事祈尤颈椎骨都被扎透了。
妈的忍不了啊。
祈尤无可奈何,站到门口敲敲门:“陆忏。”
浴室里的人大概是听见他的声音,关上了花洒。
水声小了一些,只剩下滴答滴答类似水珠温柔地从肌肤上寸寸抚摸滴落的声音。
祈尤:“……”
陆忏怕他听不真切,稍稍扬起语调:“怎么了?”
祈尤说:“我想进去拿个东西。”
这句话说完,浴室里的人似乎是顿了一下,隔着门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大清晰:“很着急?”
他的语气被弱化了,让人听不出是调侃还是什么。
祈尤想说不是很着急,但他的发梢是真要扎死人了。
他嗯了一声,又觉得陆忏可能听不清,说:“有点。”
陆忏说:“你开门吧。”
他便推开浴室的门,光脚踩在瓷砖上,他站在洗手台的架子前看了一圈,没有他的小皮套。
……那估计就是在浴室里边儿了。
祈尤看向那张塑料帘子,隐隐能窥见其后肉色与依稀的轮廓……
他不自觉耳尖稍红,心想浴室里怎么这么热。
他提着一口气,走到帘子前,脚下踩上了水,发出啪嗒声,混着水珠从肉/体滴落的声音令人生怯。
祈尤说:“我可以进去吗?”
隔着一张帘子,祈尤不见他的神情,只听见略沉的呼吸声,半晌他终于开口:“拿什么?”
那声音有些沉也有些哑,粗砺地在人心口刮过,让人又疼又痒。
祈尤忽然不那么想要那个发绳了。
他想换个东西拿。
陆忏笑了一声,恶劣至极地逗他:“拿什么?里面只有洗发膏、沐浴露和我。”
还有我的发绳。
祈尤眯着眼想了一下,果断丢了芝麻捡西瓜,深吸一口气说:“拿一个人。”
话音刚落,一只手哗啦一声拨开塑料帘子,有力地勾住他的腰将人强行拖进浴室内,陆忏随手拧开花洒,温热的水流浇了人一身。
热。
很热。
祈尤的浴衣沾了水,沉重地挂在他身上,被陆忏剥山竹一样拨开。
两个人的喘息炽热交织在一处,太热了,怎么会这么热。
烫得人骨头都要融化了。
祈尤扬起头,被陆忏咬住下唇,不轻不重地啮咬品尝,汲取着所拥有的甜度。
他如同吝啬贪婪的老饕品尝着一道美味佳肴,恨不得将骨肉统统拆食入腹,舌头舔舐过的肌肤渗出血才好。
陆忏扯下那件吸饱了水沉重无比的浴衣,随手扔到一边去,他不容置疑地嵌入祈尤的□□,暧昧地磨蹭着。
他从祈尤的眉眼、鼻尖、唇瓣逐一吻过,一路向下,带着侵略性地咬住突出的喉结,这么宣示主权的行为,却安抚似的用舌尖轻轻舔过。
如同一匹雄性豹子圈占地盘。
祈尤烧红了眼梢,比女子妆点还要艳丽三分,他面上有水流滑落,此情此景下倒更像是眼泪。
陆忏忽然停下,他低着头,手指摩挲着祈尤胸膛。
那有一处狰狞的伤疤。
很长,几乎横亘半侧胸膛。
祈尤半睁开眼睛,纤长的眼睫有水滴落下,像一只翩翩欲飞的蝶。
“怎么了?”
陆忏的指尖在那处敏感的伤疤上抚摸着,像是只要摸一摸,吻一吻,它就不复存在,他的公主也不会受这种苦。
“……怎么弄的?”他哑声问。
这时候居然还能分神去想这些。
祈尤笑了一声,语气轻松:“遭了天谴。”
闻言,陆忏无比珍重地吻着那处狰狞的疤痕。
神情虔诚得仿若祷告。
他没有进一步地去侵占,反而左手握住祈尤的右手,相当强势地撑开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他们指根贴着指根,红痕交缠一处,反倒是像被红线锁住的一对璧人。
陆忏再一次亲吻他的唇瓣,蜻蜓点水一般小心翼翼,生怕面前不过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
“怨尤神殿下,你愿意做我的神明吗。”
祈尤顿住。
他说的不是祈尤,不是蜜里调油的“小公主”,而是“怨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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