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管这玩意叫神?
祈尤:“死了。”
陆忏嗤笑一声:“我还没说什么呢。”
祈尤没好气地说:“说什么都是死了。”
小寄居蟹如避蛇蝎的态度把陆忏逗笑了,他瞄了眼祈尤那两本书,不自觉顿住。
他认出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古文字,分别是《眠间生》与《不知术》。
那字迹给毕加索看了都要沉默。
但他为什么能认出来?
祈尤听他半天没动静,以为他终于圆寂,才松口气翻开封面,陆忏忽然一指戳到扉页定住。
“这位是你的故人?”
他冷涔涔的声音响起,莫名刺得人心口一沉。
祈尤见他指尖按着“沈祈酒”这三字其中那字。
“祈”。
像是被一指戳到心口,又疼又痒。
祈尤深吸一口气说:“是。”
“他予你红绳?”
“是。”
陆忏太阳穴直突突,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心想:这特么直接炸出情敌老巢。您死了就好好躺着吧啊,红绳归我了,人也归我了。
这种喜怒无常的态度搞的祈尤莫名其妙,他瞟了陆忏一眼,倒是没多说什么,先查阅那本《眠间生》。
他一边一目十行地找,一边苦哈哈地想,沈鹤归阅书万千,想找到有关一根小破绳的蛛丝马迹实在莫过于大海捞针。
但要是去问别人呢?
祈尤沉沉叹了口气,顿时觉得脑袋生疼。
坐在一边的陆忏也难得没有去烦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整理着最近案件的蛛丝马迹。
噤派频频露出马脚,想要揪出幕后操纵者不过是时间问题。
说实在的,陆忏也不太关心噤派死活。
若不是种种迹象和怨尤神挂上关系,再者他坐在这个位置——更何况他一再想要跳槽。估计这时候他早把噤派扔后脑勺去了。
陆忏轻轻敲击着键盘,调出第四枚铜币的拥有者董淼的相关资料。
第十二中学初二(三)班,男,十五岁。
过了一个小时,陆忏一边给江浮生发信息,一边拍拍祈尤肩膀说:“走啊,带你去吃饭。”
祈尤从苦海中抬起头:“吃什么?”
“烤肉。想吃吗。”
祈尤摇头:“远。”
“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
祈尤这次头也不摇了,梗着脖子:“累。”
“……”
陆忏扶正刷新的三观,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那您觉得去哪不远?去哪不累?”
“楼下食堂。”
陆忏:“……”
我想问问您长那两条腿是来干嘛的。
于是黄泉指路人组合挟着两身煞气出现在楼下富丽堂皇、珠围翠绕、雕栏玉砌的……九局食堂。
以祈尤为中心,陆忏为半径画圆,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行人避让、阎王绕道。
生怕沾上这俩人的晦气。
祈尤倒是一脸无所谓——甚至有点理所应当的样子,端着餐盘坐下来。
相较之下,平日里素来戴着笑脸画皮的陆忏落差就有点大了。
他盯着餐盘里油腻腻的套餐,愁得头发都要缩回头皮去。
祈尤见他半天不动,这想起他那套“啥几把都不吃”的饮食习惯,唇角稍微上扬,主动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递给他。
“吃吧。”
忏郎,该吃药了。
陆忏脸色绿得堪比他汤里的小白菜,扒拉来扒拉去,开始给祈尤夹肉吃。
祈尤看着落到自己餐盘里那块红烧肉,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低头吃自己的。
他当全然没看见祈尤眼神娇羞中略带的一点草泥马,愉快地在自己餐盘里挑挑拣拣,非常贴心地扯断红烧肉的肥肉,撕开辣子鸡的鸡皮,挑出肉丸子的葱末再给他一一夹过去。
模样简直就像是被十匹草泥马嚼过了给剩下来的。
祈尤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冲着自己盘里那道素菜伸了筷子。
陆忏惊喜之余,略带感动地说:“哎不用了不用了,你吃你吃。”
“你手拿开,我夹菜。”
陆忏:“……”
他对上祈尤像是看傻逼一样的眼神,干巴巴笑了两声。
“哦,那你慢慢吃。那什么,不够管饱哈。”
祈尤懒得理他。
陆忏不用瞎忙活,也就腾出时间能够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小殿下。
他吃饭的时候相当斯文,两手都搁在桌子上,慢条斯理地夹菜,脸颊微鼓,细嚼慢咽。
在这口咽下去之前,绝不伸第二下筷子。
嚼一嚼的,忽然停了。
陆忏:“?”
过了半分钟,又开始嚼。
陆忏:“???”
啊这。
他脸色一黑。
他陆忏对着天发誓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这人还要懒的生物。
……
这天晚上的时候,祈尤回了趟魂请庙。
……当然是为了躲陆忏登门拜访,上门充电。
他赤脚走过漫长的石阶,红衣曳地,是这片阴暗中最鲜艳的一抹色彩。
祈尤戴着诡异的笑脸面具,走几步就要停下来观望着周围杂乱无章的树林,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只可惜一路无果。
等到走上最顶上那层石阶,忽然听到身后哗啦啦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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