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尊不是白泽
当吉光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时,他忙深喘几口气,道:“憋死我了!!所以浮黎你是答应和我一起去了吗?”
浮黎点头,顿了顿,又暗含警告地说:“一起去可以。你,少说话。”
吉光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浮黎,道:“没问题!我都听你的!”
……
乡路两侧覆盖着大块稻田,在八月的骄阳烈日灼晒下,青绿的杆子顶端冒出了一茬茬金黄。田野尽头散列着一排排低矮的农房,放眼望去皆是一派淳朴的乡村风光。
——然而
“突突突——”,冒着灰黑尾气的三轮拖拉机行驶在乡间小道上。
“哔哔哔——”,喋喋不休的bb机声3d环绕在浮黎耳侧。
“……”此时此刻,坐在车后谷垛上的浮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后悔。他深觉自己不该失了警惕,竟如此轻易地相信吉光能克制住自己的本能!
记得出发前,吉光曾拍着胸脯保证:“浮黎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们坐车去。人生嘛,有时候还是要慢下来,不为终点,只为欣赏沿途风景的!”
浮黎已经知晓那些形状各异的妖兽名为“车”,就和方方兽统称“楼房”一般。听到吉光说他们可以坐车去,心中也是颇为怀恋,还当可以见到他的小乖乖了。
谁料想,车确实是车,和小乖乖一样三条腿的那种。
但这车也太不讲究!
脚程慢就算了,可它仿佛根本不觉得自己脚程慢,还满是洋洋自得地边跑边发出炫耀的叫声——突突突!路过农户,突突突!路过别的车,突突突!就是路过两条追逐嬉闹的狗,它都要突突两下!
可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自大狂妄的妖他也并非没见过,但更过分的是——它竟是边跑边放屁!浮黎一脸生无可恋地抱膝看着这头邋遢妖兽,见他尾部又接连放出一串灰黑色的不明气体,终是忍不住封住了自己的三觉——本尊不同你计较,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鼻不闻为妙!
“欸——小伙子们,到慈安乡咯!”
“浮黎浮黎,到地方下车啦!”吉光推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浮黎。
浮黎未封闭触感,就是为了方便吉光提醒他。于是他一刻都不想停留地跳下车,几步蹿离这头邋遢妖兽。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小牌楼,问驾车老汉:“这上面写的是慈安乡?”
浮黎近来也并非仅仅做任务,还开始接触学习现代文字。他在墨非的任务安排表上看到过“慈安”二字,和这字却不大一样。
“不是嘞!这个乡镇本来叫阳贤,近年来出了个很厉害的慈安观,大家就慢慢把名字改成慈安咯,现在门口这里还没来得急换嘛!”
很厉害?新晋课代表浮黎又抓住了重点,暗自记下这个慈安观,打算找机会去那儿探探虚实。若是真厉害,那他将其收归麾下倒也算是桩意外之喜。
告别了老汉,吉光带着浮黎熟门熟路地来到一所农家住户前,正好碰上院门口有个老伯在杀鸡。
吉光向老伯招招手,喊道:“刘老伯!我是小吉,我又来啦!”
“哎呦是小吉啊,来来来快进来。”老伯忙放下手中抹了一半脖子的鸡,把手往裤子上一抹,来给二人开门。
浮黎道:“你们认识?”
吉光:“是啊,每年我们来这边办事都是住刘老伯家,他家还有一个儿子和儿媳妇,人都很好,你不用拘谨。”
刘老伯端来两杯茶水,笑道:“你们随便坐,农村里也没啥好东西,先喝点茶吧!……哎呦小吉,这是你朋友哈?这娃子可真俊,太俊了!”
吉光:“谢谢刘伯,他是我们那儿最俊的!这次又要在您家叨扰几天啦!”
“客气啥,你不都帮衬过我家嘛,我儿子的工作还是你给介绍的呢!刚好我儿子他们在医院,你们也正好陪陪我呀。”
“医院?生病了吗?”
刘伯似乎就等着这句话,颧骨都爬上了一层喜庆的红:“哪儿能啊!是娟子她前几日生了个大胖小子,阿根在医院陪着她呢!”
“那恭喜啊!……”
浮黎见自己插不上话,只好百无聊赖地转眼珠子玩。
余光却瞧见,那抹了一半脖子的鸡正在苟延残喘地蹦跶着,似乎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于是忍不住提醒:“你的鸡……”
刘伯赶忙回头一看,只见那地上蜿蜒流淌着一道鲜红的血迹,而血迹尽头的断头鸡已经半个身子探出院子了!于是他大喊一声“我的鸡啊”就冲了上去,身手麻利地一点都不像个年过半百之人。
“咦?刘伯的右腿不是被车碾过吗……”吉光喃喃。
浮黎聚气至眼,看了看刘伯的右腿,发现那腿分明没有任何经脉断裂、血肉重组后的痕迹,说道:“不像。”
“啊?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哎呀毕竟身为最快的男人,每天都看到这么多事,记错也正常嘛!”吉光想了片刻便不再纠结,拉着浮黎到院里看刘伯杀鸡。
“刘伯,干嘛这么客气呀,还专门杀了一只鸡来招待我们,多见外!”
刘伯闻言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鸡……是给慈安观的贡品,不过你们想吃鸡,我过会儿再宰一只!”
“扑哧。”浮黎毫不留情地嘲笑吉光自作多情。但嘲笑归嘲笑,他的目光却十分诚实地黏在鸡上,撕都撕不不下来。
说来惭愧,他方才也如吉光这般以为,还当这鸡真是拿来招待他们的。
要知道,自打来到晋阳,浮黎就过上了只能尝到丁点油星子的清贫日子。虽说他无需进食,却也贪那几分口腹之欲。看到这鸡,他就忆起了当初在混沌大鱼大肉的奢侈日子,不得不感概一句:有的魔神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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