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尊不是白泽
“……谢谢部长。”
顾佑财亲自把陈担生关进了幽川,就关在帝江对面的空房间。
出来的路上,他用一种不疾不徐的语气,缓缓对浮黎二人道出了陈担生的过往。
原来,陈担生曾经只是镜花泽里的一条小水蛇。
有次受了伤,它奄奄一息地倒在河岸边,恰巧被路过一书生捡去。
书生是旁边梅里村的秀才,见它可怜,干脆一直养着,一人一蛇终日形影不离。
小蛇慢慢长大,书生再也不好将它揣在怀里,便每日背着它,连赴京赶考也不舍得扔下。
背呀背呀,一路上总有人问书生:你怎么担着一条蛇呀?
书生就笑笑不说话,问小蛇:以后就叫你担生好不好?
可惜后来书生落榜回乡,它也长成了大蛇。书生家贫,实在余不出一口粮来,便同它道别后,将它放回了镜花泽。
四十年过去,小蛇早已长成巨蟒,成为镜花泽中的霸主。
有一日,在镜花泽捕鱼的渔船突然失踪了,一船人尸骨无存。
梅里村中谣言四起,都说是镜花泽里的巨蟒将他们生吞了。
于是他们召集起全村的男人,上至古稀黄发,下至稚子垂髫,拿上斧头锄头铲子,要去镜花泽讨伐巨蟒。
冬眠的担生被岸上的动静吵醒,不快地蹿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可怕的嘶气声威胁来人。
前排的男人们以为巨蟒要吃他们,都被吓得尿了裤子。
这时,人群中忽地传来一声:“担生!”。
巨蟒听到自己的名字,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拄着竹杖的青衣老人,佝偻着身子,从人群里缓缓踱出。
原来他就是曾经那个书生。
巨蟒看到书生,扭扭头,钻回了镜花泽深处。
可村里其他人看见巨蟒竟然会听书生的话,就派人把书生抓了起来,关进牢房里。
衙役在书生身上试了烙刑、鞭刑、棍刑,逼迫书生把巨蟒叫出来,好让巨蟒落入他们早就布置好的圈套里,让他们带去省城邀功。
书生始终没有答应,最终在一个黄昏咽了气。
书生死的那一刻,镜花泽深处的担生感觉到什么,睁开了眼睛。
他发疯一般游向梅里村,镜花泽中的湖水感应到巨蟒的狂怒,咆哮着掀起万丈波涛,汹涌洪水直奔梅里。
最后,整个村子都被大水淹没,平原变成沼泽。
瘴气弥漫的沼泽地里,只留下曾经关押书生的那一间牢房。
数年后,有一行人路过沼泽,回去时便生了一场大病。
醒来时,直呼自己看到了一条巨蟒,也不知是死是活,静静地盘着一座石头房子。
此后,那个地方再也没有人敢靠近。
“我见到陈担生已经是那件事发生一百年后了,他还一如既往地围着那座房子,守着那具枯骨,不肯让我靠近。”顾佑财苦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陈担生还有这么一段过往,浮黎想了想,问顾佑财:“你可知那个书生叫什么名字?”
顾佑财:“我只听过一两次,好像是叫陈水寒。”
浮黎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打算到时候让泰山神帮忙看一下陈水寒来世投的什么胎,省得陈担生在这百年间老想着,不能安心思过。
话说到这,浮黎突然想起阎罗殿门口写着的“陈担生和狗不得入内”,顿时好奇道:“所以之后陈担生闯了阎罗殿,是不想和陈水寒分开?”
顾佑财:“哦不是,他是听说陈水寒下一世会投胎成猪,所以闯入阎罗殿想要替他改命。”
浮黎恍然:“那他改了吗?”
顾佑财摇头:“没有,他在阎罗殿一通打砸后,才知道是自己搞错了人,陈水寒下一世投的是富商之子,而且阎罗殿也没有资格修改轮回,所以他算是白得罪阎王一场。”
浮黎:“……”怪不得人间总说,爱情使人盲目,他们这些神仙妖怪也不能免俗啊!
陈担生之事算是告一段落,顾佑财把陈担生闭关的消息告诉了部众,同时很突然地宣布让浮黎暂代队长之职。
浮黎一愣,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反而荣升队长。
虽然他从前确实想过占领修界,但自从和彧清确认关系之后,他对这件事也慢慢佛系了,更别说现在还得知昊天的计划就是让他成为三界之主。
“我觉得还是不用……”浮黎刚想开口婉拒,听闻这消息的部众就集体鼓起掌来,把他的拒绝声压了下去。
“恭喜恭喜啊,我就说白泽当队长再合适不过了!”
“浮黎前辈,队长回来之前,你就是我们的队长了!”
“浮黎队长好!我是刚加入行动队的,以后你可得罩着我呀!”
“浮黎……”彧清被狂热的部众挤到一边,幽怨地叫了一声浮黎,眼神委屈巴拉的,嘴都撅到可以挂油壶了。
浮黎连忙干笑几声,拨开人群,拉着彧清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啧啧啧,再待下去,他今天晚上可有得罪受了!
浮黎携着彧清离开后,顾佑财只身一人来到了关押狡的小黑屋里。
屋子是全封闭的,除了一扇门外连窗户都没有,所以空气很是闷窒,且一片昏暗。
顾佑财摸索着墙壁打开屋里的灯,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明亮地几乎有些晃人眼睛。
关在玄铁笼子里的狡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神经质地瑟缩了一下,把身体蜷成一个球状,努力地往角落里塞。
“别塞了。”顾佑财走近,用力拍了一下笼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你抬起头,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
狡知道自己逃不过被刑讯的命运,紧张兮兮地回过头,去看顾佑财。
只见顾佑财满脸漠然地站在笼子边,手里竟然提着一枚血淋淋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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