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尊不是白泽
大概是关于流感的讨论刺激到了众人紧绷的神经,电梯内顿时爆发出七嘴八舌的议论。
“要不怎么说是‘魔鬼流感’呢,感染者完全没有任何先兆啊!有人吃了点东西就病倒了,也有人洗完澡发现晕倒在浴室里,还有人出去跑个步回来就不行了……这他妈的,简直就像被一个无形的魔鬼盯上一样!怪不得取这么个名儿。”
“要我说啊……指不定还真有什么脏东西呢!前几天市二医院的太平间里头不是丢了两具尸体吗?后来查监控的时候发现,屏幕里居然是一片雪花!查无此事!你说怪不怪?哪有人会闲着没事儿干,专门弄坏监控偷尸体啊?又不是什么金子……我反正是不信的。依我看,就是被那脏东西盯上了!”
“我去你够了啊,能不能别说的这么瘆人……”
电梯速度很快,谈话间就到了一楼。浮黎虽然品出了那么点不对劲,但也无从下手,只好敛起若有所思的神色,拍了一下环在腰间的手臂,就跟随人流一起出了电梯。
走到外头,浮黎顿觉神清气爽,脸颊上的燥热都散去几分。回头看时,发现傻宝还站在原地不动,便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跟上。
傻宝绷着张脸走近,脊背像林间古松一般,挺得很直,颜色偏淡的唇也紧紧抿着,看上去很是疏离。
真的好像彧清啊。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浮黎心慌慌地掐灭了。
傻宝都解释过了,一切理由也算合理,他还瞎想什么呀。傻宝板着脸应该不为别的,估计是坐电梯坐晕了。
于是浮黎歪头笑了一下,安抚姓地捏了捏傻宝的手,说:“人类发明的这个东西确实不比自己飞来得方便,不过坐着坐着习惯了就好。我们先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再去商场逛一圈,好吧?”
傻宝反手一把抓住了浮黎,将他的手攥在掌心,片刻后又放开,道了一句:“好。”
也就是那片刻,浮黎敏锐地感受到男人的手心是氵朝湿的,像是蒙着一层薄汗。浮黎的手掌贴上去时,错觉这点湿跟胶水似的,要往他手上腻,把他的手牢牢吸在男人的手上。
浮黎虚抓了几把空气,来缓解莫名涌上心头的躁动,率先疾行几步出了公司大门。
浮黎来到燕京的时间短,一有空就光顾着做任务了,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能好好逛过这座人类的千年古都。好在沐央是个片刻停不下来的主,早就给他普及过哪儿的小吃最正宗,哪儿的玩乐最有意思,哪儿的美人最娇艳多姿。
“炸酱面,卤煮,豌豆黄儿,爆肚……各来两份。”浮黎坐在街边摊的木头长凳上,迅速报出了一长串早就准备好的菜名儿,对傻宝说,“墨非前些日子把工资打给我了,我也是个有钱人啦!这里的燕京小吃很地道,你刚恢复,就多吃点儿。”
傻宝在浮黎对面坐下,点点头,温和一笑,也不说话,就这么撑着下巴瞧他。
临街的摊子没有什么曲高和寡的装砌,吸引人的就一点——烟火气。
灶头里燃着一炉旺盛的火,将锅烧地热了,水也就开了,一个个透明的气泡汩汩冒了上来,一只只雪白浑圆的抄手被沸水推地上下浮动。另一边的厨子正在掂勺,菜肉被高高抛起又落回锅里,像是故意将浓香放出去,好去勾引过路的游人。
无论是在混沌,还是在当下,傻宝都没有来过这种人烟味儿十足的地方。
他们这桌离灶头近,水一烧开,白茫茫的雾气便氤氲到了身侧。隔着蒸腾的白雾望去,对面那人美到锐利的五官似乎都被软化了,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温存。
怪不得四处都坐满了人,原来在这一方小桌上落座,真能生出岁月静好来。
浮黎莫名地看向傻宝,一侧长眉微微挑起,神情充满了不解。
傻宝怎么回事呀,一下板脸,一下又傻笑的?该不是被劫雷劈坏脑子了吧?
一叠叠分量十足的小吃被端了上来,打破了略有些古怪的气氛。
炸酱面上淋着一层厚厚的酱汁,佐以脆嫩的青瓜丝和稠厚的肉末,入口微甜,酱香浓郁;豌豆黄儿冰冰凉凉的,切成了四方小块,带着一丝豌豆特有的甜腥气……
浮黎便往傻宝面前的小瓷碟里夹了一块豌豆黄,拿筷子尾巴敲了一下他的手,道:“愣着干什么,快点吃呀。”
傻宝像是被惊醒了,猛地眨了几下眼回过神来,夹起碟里的豌豆黄就要送进嘴里——
街口却忽地传来一阵吵嚷,伴随着渐行渐近的骂骂咧咧,四五个穿着大汗衫,光着臂膀的男人走了进来,山呼海啸地坐在了浮黎二人的邻桌上。
其中一个手臂上纹着条大青虫的男人拍了一下桌,大喊:“老板,老规矩!”
老板是个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闻言佝偻着腰,战战兢兢地说:“我家小孩子最近染上了流感,实在缺钱啊!我们每天只能靠这点小本生意赚点医药费,但是燕京的医院你们是知道的,稍微好点的,价格就蹭蹭往上涨,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啊!要不这桌算我请各位,钱能不能就……”
“别他妈给老子废话!”花臂男人还没发话,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平头男人就拍案而起,一脚踹翻了木头长凳,踹完似乎还嫌不够,两手青筋暴起,又使力掀翻了木桌。瓷碗磕在地上,叮铃哐啷碎了一地,连桌上的木筷子都飞出一根,好巧不巧地插在了浮黎这桌的豌豆黄碗里。
浮黎:“……”
傻宝:“……”
平头男人还在叫嚣:“让你给钱就给钱!什么叫做请我们啊?咱哥几个来这儿吃东西,那是你的福气懂不懂!别跟我扯这些虚头八脑的,我叫你……”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忽觉一阵刺脸的风迎面袭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发现自己已经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从骨盆绵延上脊椎的一阵剧痛,痛得他黝黑的脸都皱成了一只倭瓜。
“bong,屁股开花。”调笑声自平头男人的头顶上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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