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本尊不是白泽
看着陌生的屋子迅速染上他们的气息,浮黎心上忽然冒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像是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有这个人在就有家了。
傻宝正在检查还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偏着头的侧脸线条精致,浮黎忽然恶从胆边生地想逗逗他。
“宝啊,你怎么那——么贤惠啊。”浮黎坐在床沿上,用手臂扩了一个夸张的姿势,嘴角微微勾起,促狭地冲着男人挤了挤眼睛,“好乖好乖,不愧是我小媳妇儿。”
“是吗。”傻宝淡淡答了一句,听不出究竟什么情绪。只见他将整理东西时落下的袖口缓慢挽起,一边挽一边走向雕花大床。
大床的床帐和被褥都是鲜艳的大红色,纱帐半透,几枝并蒂莲影影绰绰地绣在上面,宝珠坠子从上面吊下来,碰撞出清脆的击玉声。
床单和被子上都是鸳鸯莲花,傻宝一过来,刚好坐到两只鸳鸯脑袋上。
“小媳妇儿?”傻宝歪头,延伸出来的眼尾狭长,而满床的红更是替他的白皙皮肤染上了几分胭脂色,看起来风流稠丽。
千万年来修炼出的警觉感告诉浮黎,不好,貌似有什么不知名的危险正在靠近。
于是他清了一下嗓子,身体跟从意志,往边上挪了挪屁股。
床铺一震,傻宝坐下后,就撑着脑袋,盯着浮黎瞧。
喉结略显不安地滚动了两下,浮黎开始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你说,碧落和黄泉究竟什么关系?这里的骊山宫主人又是谁?他们怎么还没有来叫我们,这算是怠慢来客吗?”
“浮黎,你的耳朵红了。”傻宝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浮黎刚想说自己不是耳朵红,那是光打在红床帐上映出来的。
结果就惊恐地看到一枚脑袋飞速凑到了他耳边,紧接着耳垂处传来一阵柔软的湿润。
......嗯???浮黎一阵懵,他被舔了?
仿佛恰巧明白浮黎心里想什么,舔完,男人还好心解释了一下:“红了就是病了,舔舔就好了。”
听到这话,浮黎的耳垂算是真的红透了,像是两颗挂在树梢梢上的鲜嫩红樱桃。
这句话实在太耳熟了,不就是那天晚上他喝醉说过的吗?男人都这么说了,他实在没好意思去反驳,毕竟否定男人就是否定自己。
而他浮小黎的话,是永远不可能犯错的。
大不了就是被舔一舔耳朵,亲都亲了,还怕这个?
可惜某人的报复还没完。
只听男人又说:“浮黎的脸红了。”然后就凑近冲着他两边脸颊各自舔了一下。
“鼻子红了。”说完又舔了一下浮黎的鼻尖。
最后视线慢悠悠地落下殷红唇瓣上,唇珠丰润,唇形秀美,板着脸的时候也自带若有似无的笑意。
浮黎紧了紧放在床上的手,将整洁的鸳鸯被单攥出了几道凌乱的褶皱。
嘴唇被盯得快要烧起来了,男人却只是好整以暇地盯着那里看,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仿佛只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而已。
血管中的血液变成了滚烫的岩浆,从脚底一路窜到天灵盖,‘轰’的一下,浮黎终于炸了。
他便一把扯住男人的衬衫领口,猛地将男人的头拉近,力道大到甚至崩开了顶上的两枚石英扣。
嘴唇覆上去的那一瞬间,浮黎想,他才不是想亲,只是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而已。
浮黎亲得毫无章法,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啃嘴皮子了,狠戾的模样倒不像是亲的意中人,反而像是什么深恶痛绝的仇人。
眼见浮黎快要急眼了,男人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愉快的闷笑,大掌扣上浮黎的脑袋,另一只手轻轻掐住浮黎下颌,趁着唇间打开缝隙的瞬间,肆意地闯入进去攻城略地。
半晌功夫后,浮黎只有呼哧喘气的命儿了。
傻宝扯了扯浮黎脸上的软肉,微笑:“谁是小媳妇儿呀?”
好汉不吃眼前亏,浮黎被摁着欺负了一通,机灵地迅速改口:“小媳妇儿?当然不是你啦。”
他既不想委屈自己当小媳妇儿,又不想因为口头占了便宜,又被男人从别的地方占回去。
于是在男人促狭的目光中,浮黎眨了眨纤长的羽睫,把玩男人在亲吻过程中被他抓乱的袖口,蔫蔫儿地嘟哝:“谁是小媳妇儿啊?我们都不是。我们不是彼此的男朋友吗......”
浮黎一服软,傻宝的心就软了。
虽然很想就地把人办了,但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不忍心。
于是只好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随浮黎把他的袖口揉地乱七八糟,伸出另一只手,帮浮黎捋了捋几撮不听话翘起的头发。
气氛正往温馨发展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串巨大的响声,夹杂着滑稽的劣质电子音:
收旧电视机,旧冰箱,旧家电,回收废铜烂铁旧纸皮——
明显是喇叭的录音,刺耳又醒目地传达到宫殿的每一个角落。
浮黎一愣,再怎么旖旎的心思也都死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拿杆子支开窗棂,皱眉往殿门口望去。
便见一个相貌和黄泉有几分相似的男孩,攥着一个白色大喇叭,愁眉苦脸地拿拳头砸了几下,然后试探姓地拨开了开关,接着脸上一喜,对准喇叭喊:
“咳咳喂喂喂?诶!诸位修士,宫主请诸位去主殿阿房宫一叙。”
第50章 是你太菜了
浮黎他们暂住的宫室名叫青荇殿, 位于整座骊山宫的西南角, 离中心主殿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需要穿过大片曲折回廊和恢弘宫室才能到。
但为了维护道场秩序,灵修们不得随意御使法器飞天窜地, 只能靠一双脚徒步走去主殿。
有些个年纪大, 腿脚不太灵便的老道士,这才走出两步路,就开始满头冒汗呼哧大喘, 面色苍白到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能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碰瓷。
老道士的弟子们大多数是第一次来骊山道场的愣头青,此时脸色俱都有些臭,实在不明白这个骊山宫主到底什么意思, 就不能像来时一样安排一顶轿子吗?用这样轻慢的态度对待他们, 师父身体出事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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