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错的那个?(下)
他打着哈欠,捧了把冷水洗好脸,挽着念珠走到窗户跟前坐下。
对着屋里的亮眼光柱,准备做早课补念经文。
早饭当然可以不吃,等饿到了中午,肚子空空,能够吃得多些。
早课却是必须要做的,过时不候,再补的话,效果就要差很多。
刚盘腿坐好,木门发出“吱呀”声响,赵然直接推门进来,咋咋呼呼的喊他,“师叔,几点了还不起床。”
踏进门槛,就看着他坐在窗户前,逆着光望过来。
见他师叔跟阳光相融,一时竟分不清哪里是光,哪里是人,只觉得就璀璨耀眼的一团,刺眼的很。
赶紧抬手遮住眼睛,干笑两声,“师叔做早课呢,没打扰到你吧。”
一律面无表情,“……”有,当然有,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日光太亮,逆着光视线受阻,赵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却知道他只要开始做早课,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坚持念完经文。
绝对不会半途而废,还是为了跳起来,拿平板敲自己的头这种微末小事。
略微放松了些,慢慢的走过去,“师叔,你早上想吃点甚么,我去给你做,山庄里出事了,没空理咱们呢。”
一律挽着七宝佛珠,迎着灿烂的日光,微闭着眼睛,开始在心里默念着经文。
对山庄里面出了啥事,没甚兴趣。
赵然看他闭了眼睛,知道他做早课的习惯,是不能被打扰的。
这可是重中之重,找了椅子在他跟前坐下来,把手机静音了,开始打游戏。
过了半个多小时,等早课做完,一律拎着平板准备出门。
赵然赶紧停了游戏,拿着手机跟上去,“师叔,师叔你饿不饿啊,九点半了都,我给你下碗面条吃吧。”
他站在门口,拿着平板问赵然,“江若呢,在房间里么。”
赵然撇了撇嘴角,有些不太高兴,“对呀,那个姓杨的医生,早上来了我们院子,重新帮江若处理了伤口。
小若伤的太重,给上了麻药,这会药效还没过,搁床上躺着呢。”
那医生忒烦,拎着药箱进门,始终都皮笑肉不笑的。
还对着他包扎的伤口不停的嫌弃,从头挑剔到尾,说是哪哪都不行。
他又不是医生,处理伤口确实不专业,可好歹清洗消毒做好的呀。
就是包扎的手法有些差,哪有被吐槽的那么差劲,完全一无是处啊!
哼!果然当医生的都很讨厌,赵然撇撇嘴。
在心里面埋怨归埋怨,却也没往了正事,“对啦,师叔,那医生帮小若处理伤口的时候,顺便看了看他的脸。
说他年龄还小,骨头都还没张开,问要不要给他做面部骨骼矫正。”
一律满看着赵然,满脸的茫然,骨骼矫正,啥玩意啊,听不懂。
赵然抓着头发,也有些懵,“我其实也没听太明白,大概就是能让小若变得好看些,也不说多么好看吧。
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吧,我觉得挺好的。”
一律点点头,那确实挺好的。
他略有些纳闷,拿平板敲字,“杨医生还懂这个呢?”
赵然嫌弃的撇撇嘴,“……谁知道呢,也可能是他认识的医生会,他是做医生的,肯定有自己的圈子呗。
不过以小若的这情况,我估计,价格应该不便宜。”
一律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钱不是问题。
上次从柳意手里面坑来的钱,用在小若身上,正好合适。
他想了想,敲字给赵然看,“我等会去找杨医生,跟他谈这件事。”
赵然看向他背后,眼角抽了抽,低声嘟囔着,“不用去找了。”
一律回过头去,杨医生就拎着医药箱,站在他身后。
穿着日常的白衬衣,黑色西裤,带着银丝边眼镜,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斯文俊秀。
弯起唇角,微笑着轻声的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啊,一律。”
赵然在旁边轻声嘀咕着,“斯文败类,哼。”
不愿意跟杨医生共处,转身先回院子里去了。
一律略微笑了笑,已经十点啦,不早了。
他抱着平板,“哒哒哒”的敲字,“小若脸上的伤口,多谢你帮忙处理,还有你说的塑形具体是怎么回事。”
“不必谢我,靳先生吩咐的,不然我哪知道他受伤了。”
杨医生保持着微笑,就算他知道,也不会主动去替人处理伤口的。
他是个医生没错,却也不会知道有伤口流血,就会忍不住想去处理好。
那不是医生,那是强迫症。
至于脸部塑形的事,杨医生温和的笑着,“关于这方面,我也不是专业的,若是你有意向,等下山后,我带你去找我师妹。
她是这方面的专家,让她先给江若做检查,再制定详细的矫正方案。”
一律点点头,表示同意,那就等回去后再说呗。
杨医生拎了拎手里的医药箱,笑着看向他,“我刚给靳先生扎完针,你要进去看看他么。”
出口的疑问句式,语气却是笃定的,知道他不会拒绝。
说完就笑着点了点头,单手拎着医药箱,走出了院子。
一律在院子里站了会,抱着平板往靳凤羽的房间走,他们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面,却并非是住在隔壁。
院子仿古风,四四方方的,连带有厨房、储物间,共有大大小小六间房。
靳凤羽住在上首,他住在左边那间,昨天他跟靳先生回来后,也没过多交流,就各自回房间里睡觉了。
他没睡好,就起的迟了,也不知道靳先生睡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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