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象是朵假花
而范阿姨前脚刚离开主别墅,秦狰后脚就放下了茶具没再继续他的午休时光,重新回到了书房。
在进书房前,秦狰还特地在门口停留了会,侧首靠近书房门凝神细听里面是否有什么异常动静,可他什么都没听到。秦狰拧开门把踏进房中,迎接他的也是一片熟悉的安静。
这幢湖畔别墅秦狰当初是直接买下来的,里头的装修都是建房时开发商早就设计好的,充满了现代的先进和奢华,唯独这间书房古色古香,与别墅的其他房间风格迥然不同。
因为这间书房是由秦狰亲手布置的。
里头的挂画、摆件很多都是秦狰去参加各种展会和拍卖会时带回,如今书房内的一切物什,也和他早上待在这里时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
秦狰环视了一圈书房,当目光飘过窗台时却忽的顿住,继而高挑起眉梢——除了那盆昆山夜光。
今天温度不是很高,所以秦狰是没打算给小牡丹挪位的,昆山夜光要多晒太阳才能长得好,没见前几天下雨都快蔫死了吗?所以秦狰回来后就一直把昆山夜光放在窗户的右边,除非气温过高他才会给花盆挪位。
只是岺城刚结束夏初的暴雨,就算气温升了也不会一下升的太快,秦狰还记得今天早上他在书房办公时,那盆昆山夜光还是在窗户右边的,怎么现在他进来,花盆却跑到左边,和春剑兰靠在一块了呢?
秦狰心中生疑,脚步也没停下,径直走到窗前低头俯视着昆山夜光。
而书房窗户并未关上,秦狰在窗前驻足片刻,就感觉一阵清爽的夏风自窗外跹入,拂过他的面庞,也将他面前的昆山夜光吹得阵阵颤动。
不过柳寻笙哪里是被风吹动的,他是自己在打抖。
秦狰的生活比范阿姨进书房还要规律,柳寻笙知道若非周末,秦狰通常不会在书房中待太久,因此他每天都掐好了时间等秦狰离开书房后就把自己偷偷挪回去,照旧不老实,不肯乖乖地久晒太阳。
但他没想到今天秦狰会杀个回马枪。
还好秦狰进屋时他才将自己挪回春剑兰身旁,还没来得及出声吊嗓,要是自己真的开始唱歌了,而秦狰却忽然推门进来……这个画面柳寻笙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浑身发颤。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个道理柳寻笙懂,在大山里时,他就听过太多头上飞过的山雀讲述某某妖怪身份暴.露后被烧死的故事,那些被烧死的妖怪甚至都是会法术的,而他呢?他目前除了能给人托梦以外没有一点别的用处,别说是会什么法术,他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秦狰这么冷酷,一旦发现了自己是个妖怪,肯定会把他杀掉的吧?
而柳寻笙的恐惧,在秦狰伸手摸向他叶子时达到了顶峰,柳寻笙这才惊恐地发现——在被杀掉前,他的叶子会先被男人揪光!
秦狰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昆山夜光胡乱脑补了一堆什么东西。
他只是觉得这盆小牡丹枝叶生得是越发嫩翠了,偏偏叶柄根处又泛着细腻的紫,温润若透,叶背部还生有细密的白色绒毛,秦狰以前觉得植物长毛太过奇特,很是不喜小牡丹叶面上的白绒毛,可是现在他瞧着这一片片绒绒的枝叶在眼前晃颤着,忽的又感觉这盆小牡丹真是又丑……又叫人怜爱。
秦狰抬手摸上昆山夜光的叶子,这些叶片因生有细绒,触手并不是兰叶惯有温凉,而是绵绵的软乎。因此鬼使神差般的,他竟是捏着叶片力道轻柔地……揉了两下叶子。
手感绒绒软软的,还挺好玩。秦狰心道。
秦狰觉着揉叶子好玩,被他“玩.弄”的柳寻笙却是已经被吓哭了,只是没有哭出声而已。秦狰揉.弄他叶子的力道不大,也不痛,但有着他揪叶的黑历史,柳寻笙就总是觉得这是他自己下狠手之前的仁慈。
柳寻笙一面觉得自己小命休矣,一面又悄悄希望秦狰还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毕竟他又没有出声,只要他不说话,他就是一盆普通的花,又没长脚,又不会飞,就算被人发现自己偷偷挪了位置,那也不一定就是他动的手呀。
他根本就没手嘛。
事实上秦狰的确没有多想,这盆花的位置在他叮嘱过范阿姨后,范阿姨就一定不会再私自挪动。可既然范阿姨没动花盆,他也没动,那这花盆的位置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秦狰虽然也很奇怪,可花盆没脚不可能自己跑,他又是个无神论者,在把白玉花盆重新放回阳光处,也检查了书房没有其他问题后,秦狰就离开了。
至于花盆移动的原因——世界上有那么多诡异的未解之谜,或许他家阳台有什么特殊磁场,会使花盆自己移动也说不准呢?
范阿姨在书房听到的动静,或许就是花盆挪动的声音。
但老是这样下去也是不行的,他的牡丹晒不到太阳会死,秦狰笑着摇摇头,第二天就拿了些纳米强力双面胶带,把花盆的底座给固定在了窗台的右边。
作者有话要说: 笙笙:笙笙不是脏东西。
秦总:那你是什么东西?
笙笙:笙笙是香东西。咦,你好像在骂我?
秦总:没有。
笙笙:你不香也不脏,那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啊,你不是东西。
秦总:……
第11章
这种纳米强力双面胶可以手撕,撕后不留痕迹;可以水洗,多次重复使用;粘力虽大,但是靠人力却很容易撕下,是秦狰以前做手工时买的,没有用完,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用来固定花盆。
就算是天气热了要给花盆挪位也方便,秦狰粘好后还觉得不够,当即又网上下单了十卷双面胶,顺丰加急送到别墅这边来。
秦狰从来不信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人们的恐惧往往来源于对未知神秘事件的恐惧,然而秦狰并不觉得一个会动的花盆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别说只是一个会动的花盆,就是这花盆会唱歌跳舞,他亲眼见着了都不会觉得害怕。
会动就粘起来,那它还怎么动?
然而花盆能不能动柳寻笙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动了。他不傻,看到秦狰把自己抱起来往花盆里“啪啪”贴了点东西,之后任凭他如何使力,纵然是像只八爪鱼似的都把根芽伸出来也无法再挪动半分,柳寻笙就明白了——秦狰这厮把自己花盆给粘在窗台上了。
现在整个别墅里,除了秦狰和范阿姨能动他的花盆以外,哪怕今天忽现狂风,把他连根带土都卷飞上天,这花盆也会纹丝不动粘在此处。
所以他如今要每天晒太阳,晒得头晕恶心,还不能逃跑。
这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酷刑?
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在粘完花盆后却是唇角微勾,眼底隐带笑意地离开了书房,而自己却要在这里受此折磨,柳寻笙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是真的伤心,别的植物都只会吸土里的水供自己使用,他却是哭得连叶片都沁出了些小水珠。
秦狰还不知道小牡丹都被他欺负成什么样了,他在下楼后将强力双面胶交给范阿姨,告诉她道:“范姨,你下次进书房再看见花盆乱动,就用这个把它粘起来。”
范阿姨听见秦狰这话眼睛都睁大了:“花、花盆会动?”
“是啊,就那盆昆山夜光,老是到处乱跑。”秦狰见范阿姨面露讶色,只当她是听见了些异样的动静却不知道为何,现在知道真相后有些震惊,不过也是,这种事谁听了都会觉得怪异惊讶的,“这卷胶布你先拿着,等会就会有快递员把新胶布送过来,你记得签收。”
“秦先生……这这……”范阿姨捏着胶布,表情苦涩。
以前书房不是只会飘出些诡异幽怨的戏曲歌声吗?怎么现在里头那鬼法力竟是越发强大,都能挪动花盆了?她去寺庙求的护身符一点用都没有啊。
可是她只是这里的阿姨,不是主人,她见秦狰遇上这种后依旧神色如常,不觉得害怕也不见恐惧,也不好说什么,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狰身后,最后只能叮嘱道:“秦先生,您要小心啊。”
秦狰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以为范阿姨在嘱咐他路上小心,也没多想,点点头道:“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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