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友凶残
这天,易衡在做好上午的劳作後,顺著打铃的时间点,去到监狱的饭厅打饭。但在经过门口时,他看见好几名狱警正站在一起不知道讨论著些什麽。易衡莫名感觉到,似乎是发生了什麽事。进到饭厅之後,他抽出摆在旁边长桌上的一个托盘,走到排得长长的队伍後边,准备排队打饭,肩膀骤然被人从後边给拍了一下。
“诶,一横啊,你也来打饭?”
“嗯,是你?对……”回头一看,见身後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是尤二,易衡轻轻点了下头回答道。
“对了对了,你知道了吗?”左右转头看了看四周,尤二刻意压低嗓音神秘地询问道易衡。
“知道什麽?”易衡双眸抬起,环视著大厅周围正吃饭的犯人们,不少人正窃窃私语或是在交头接耳,像是在讨论著什麽的样子,不由奇怪地询问道。
“那两个被阎南打伤的人,死了……”
第二十一章 进展
“啥?”易衡有些吃惊,首先映入他脑海的问题便是,是被阎南给弄死的吗?可不对啊,他们应该都是活著被送去医务室的,而且阎南直到现在都被关在禁闭室内,没时间更没机会再次下手才对。“他们是在医务室时情况转坏了?”这是易衡唯一想到的可能。
“不是,当时狱警来得算是及时,那两人在被送到医务室时,诊疗後据说情况还是挺稳定的。就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今早上医生再去查看时,发现他们两个就已经死了。说是可能他们点滴的药水出了问题还是怎麽了,而他们两人身体太虚弱又活动不了,都没听到他们的呼喊,足足痛苦挣扎了一晚上才死的呢……”
“那……这事要怎麽解决?”狱警他们打算怎麽处理?易衡总感觉那两个人死的原因应该没有那麽简单。
“还能怎麽解决?你不想想我们是些什麽人,我们可都是重刑犯,基本上都是一辈子也出不去的人。狱方肯定会推卸掉所有责任,将两人写成是自发疾病等原因才死亡的。而且,这两个死了的家夥,在监狱里本来就是狱方非常头痛的麻烦。现在他们没了,大家都能松口气,估计狱方现在已经把他们的尸体丢去火化了吧。”
“麻烦?”
“那当然,那个叫东哥的,还有那个熊武,都是在牢中各自带著一小帮人,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和恶势力呢。对於进入监狱的新人,他们只要是看中的都会去染指。在你进来之前,已经有好些人被他们玩得很惨。有一个甚至直接被玩死了,他们便在劳务时间把那人丢进了绞碎机中弄碎,接著示意他团体的人做证明,非说那人是因为疲劳工作才不小心掉进去的,监狱那边也只能这样做处理了。还有两个被玩残的,医务室都没办法接,只能送到外面的医院自己去治。”
“……”易衡虽然想过埋伏自己的两个混蛋可能有多猥琐,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恶劣和残忍。
“送到外边去治疗的倒霉鬼,现在还需要用管子和仪器来帮他们导屎导尿,大小便不能自理呢。而且,精神上也受到极大的冲击,牙齿全被打碎拔光,总之很惨就是了。现在他们两个死了,估计不少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嗯。”易衡点点头,也没什麽好继续评价。他将视线重新转回快轮到自己的打饭队伍中时,正好看见端著食物转身准备过来的孙哲。
孙哲抬头间恰逢也看见了易衡,脸色瞬时变得煞白起来。双手一个哆嗦,食物全都打翻在了地面上。他不顾旁边被溅到汤汁的牢犯怒骂,调头就朝著另一边方向仓黄逃走。
想想自己快排到的饭菜,易衡倒也懒得去追。其实仔细回想那天发生的事,他已经能够明白过来,是别人指示了孙哲来骗自己过去的。虽然心里挺火,易衡倒是没有把怨气全都放在孙哲一人身上,毕竟也怪自己太蠢蛋,没提防那麽多才上套的。不过,他当然也不可能就此放过摆了自己一道的家夥。
毕竟到这监狱来坐牢的,除了自己是真冤枉,有几个是真“无罪”?
孙哲为什麽会坐牢,八卦特厉害的尤二已经是打探到了其中的原因。说是爱赌成瘾,结果挪用了他老板的钱花在赌博上。後来被老板查到了资金出现问题,他惊恐地为了逃避责任,拿起刀一晚上将他老板和老板的妻子,及老板的两个孩子全家一起灭门,逃走没几天就被抓了住。这样为了自己利益就将旁人拖下水的家夥,易衡再如何不计较,也不会就这麽放了这人的。好歹也得揍上那家夥一次,才对得起他後脑勺新添的伤。
……
晚上回到A11,已经自觉再不爬自己的上铺,反正最终要被拖到下铺当人形抱枕功能使的易衡,趴在下铺床上闭目休息。在察觉到另一人洗完澡正向自己这边过来时,突然便开口询问起:“那两个人死的事,你知道吗?”
“嗯。”只听一道冰冷却十分动听的嗓音,回复了易衡的话。与此同时,和声音一样寒冷的手,也同时钻进了被子中,顺著趴在床上的人腰间衣摆,滑入对方温暖的背脊皮肤上来回摩挲。
天天被冰但还是会条件反射哆嗦一下的易衡,转头望向滕子贝:“我总觉得他们死的有些蹊跷。”
“是我杀的……”
“?!!”易衡被这句听起来貌似很稀松平常的口吻,震惊地直接从床上坐起了身:“是你干的?”
“若不是周围眼睛太多,应该让他们死得更痛苦。”唯一对死去两人的看法,滕子贝居然是认为他下手太过利落,遗憾没能让那两人尝到更多的折磨和痛苦。
果然不愧绰号叫做“毒蛇”,要不不出手,一出手就直接把人给弄死了。易衡望著一脸无所谓冷漠表情的滕子贝,心里不由感叹道。
“我说过了,不喜欢自己的宠物被人碰,他们必须付出代价。”冰蓝色的瞳眸凝视著易衡的脸,滕子贝伸出他另一只手抚摸在易衡已经结疤好了一些的脸庞上,继续轻声述说道:“小时候,我有一只很喜欢的宠物……”
别用那麽吓人的眼神盯著他说什麽回忆啊!易衡此刻很想往墙角边上靠,他也不想听直觉就知道不太会是什麽阳光结局的回忆故事。尤其才刚刚听到眼前人是因为不爽,而轻松在监狱里当著狱警和那麽多牢犯面便把人给悄无声息地干掉了。易衡总觉得他浑身有点寒毛竖起,感到有股危机正在袭来。
“我很喜欢它,它也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不管我有什麽好吃的都会分享给它,去哪玩我都想要带著它……”讲著回忆的期间,滕子贝见易衡有想後退的举动,原本是抚摸著易衡脸颊的手臂一转,掐向了易衡的後颈部分,迫使易衡只能继续保持坐姿安分地听他讲述。
“但後来,它被别的家夥喜欢上了,而它也摇著尾巴去讨好对方。不再只亲近我一人……”
“呃,宠物本来就是这样的啊。”易衡发现他只能被滕子贝固定在原地听故事,干脆就配合地回应了一声。本来宠物也不是只会亲近一个人,他以前邻居养的狗,见到他还不是屁颠颠摇著尾巴扑过来,舔得他一脸口水。
“不,它背叛了我。所以我把它给杀了,将它的皮剥了,把它的肉全部煮熟,一块块吃进了肚子中。”滕子贝用他清冽动听的嗓音,缓慢叙述著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顿生的血腥细节,一句句的话语,听得易衡背部直发寒。
易衡总觉得滕子贝的话,似乎是在暗喻和警示著自己,可仔细想一想,他又不是什麽宠物?!但这血腥的故事,已经让易衡心里头有些毛毛起来,因为那两个被阎南打伤的壮汉,是真的被眼前这金发碧眼看起来一点都不凶残的人,给弄死的……
虽然他的“狱友”都算是帮他出了口恶气,但一个在别人阻止前已经把两人打到残废,另一人则直接将他们送到了西天,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加凶残……
“所以你听明白了吗?”话锋一转,滕子贝询问道易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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