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旅行[哨向]
钟妍是死了。警察从地下室里找到了她的尸体。双手双脚的水泥块难以解除,她腰上的铁索也必须要借助工具,一直忙活到傍晚,他们才将她的尸体运出来。佣人说这是马世明的夫人,马世明已经关在下面很多年了。
案子顿时从“客人杀了我老板”变成“马世明非法囚禁并虐待自己妻子致死”,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后续的事情都是西九区文管局的人告诉袁悦和秦夜时的。袁悦的电话打给了应长河,简单报告了这边的事情,并且强调可能跟某个反对组织相关,在电话中无法详说。应长河立刻理解,第一时间联系西九区文管局,让他们协调处理,自己则亲自飞到香港去接人。
袁悦和秦夜时录口供时都出奇地一致,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林小乐身上去。
林小乐不是香港人,只是暂时居住在香港,警察调动了从浅水湾出来的这条路上所有的监控,一路追踪,最后发现林小乐消失在庙街,找不到了。
两人细细描述了林小乐的容貌,一切完成之后,才被西九文管局的人带出来。
“应主任明天到。”文管局的员工说,“这次麻烦最大的是马世明,不是你们。”
“明白。”袁悦仍惦记着马世明的葬玉,这是他和秦夜时此行的目标,“葬玉还是得要。马世明现在这样,他的事务由什么人来处理?”
“这个我们来负责吧。”文管局的人说,“本来你们过来就是为了看看葬玉对不对盘。现在马世明这样……我们去斡旋比较好。”
袁悦便点头应了。他和秦夜时被安排到酒店里了,秦夜时十分疲倦,趴在床上就不动弹了。
他也没睡着,就是不想说话。袁悦坐在一旁整理行李,又给应长河拨了个电话。
“我捡到了一片药,回去交给危机办。话说啊,特殊人群管理委员会应该在香港设立一个办事处的。”袁悦说,“不然出了事情不好解决。这次如果我们不是通过西九文管局过来,出事了连找谁都不知道。”
“有过这个想法,但是两边的手续都不通过。”应长河说,“香港也有专门管理特殊人群的机构,但是他们的管理制度跟我们的不一样。我们要是搞了办事处,输送周沙或者高穹这样的人过去,那不就等于在那边安设战斗力了么。”
袁悦:“反正这样不方便。什么输送战斗力啊,来之前可以考核啊,再说连驻港部队都有了,本来里面也有哨兵和向导,难道不是战斗力?”
应长河听他唠叨了半晌,忍不住打断:“行了别说了,我在机场,明天就接你们回来。烦死我了,你们这几个人,事情怎么那么多。”
袁悦顿了顿:“出什么事了?”
“章晓!”应长河讲话一出现这种口吻,袁悦就知道他又开始抓挠那一根头发都没有的光脑袋了,怒气冲冲地,心烦气躁地,“他把《补彩》带回来了!”
袁悦一时间还没听明白:“带回来?”
“他把那本书,那本《补彩》,从明朝给顺回来了!”应长河恼怒万分,“怪不得说找不到那本书!”
袁悦:“……”
完了。他想,完了。
应长河要上机了,他只好挂了电话。反正明天就能回去,回去之后再细问吧。
想起秦夜时很喜欢章晓,袁悦便打算跟他说这件事。他喊了秦夜时几声都没见他应,察觉不妥,便起身走到床边。秦夜时闭着眼,出了汗,头发湿漉漉的。他的信息素气息充盈在房间里,浓烈得让袁悦也有点发热。
“抑制剂呢?”他问。
“吃过了。”秦夜时抱着枕头,瓮声瓮气地说。
袁悦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海啸”的影响,一时半刻还无法消除。
“别伤心了。”他低声说,“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秦夜时沉默片刻,转头看着袁悦。袁悦发现他眼圈发红,神情委屈又可怜。
“第二个……警铃协会在我面前杀的第二个人。”秦夜时声音都颤抖了,“我救不了她们,我没法帮她们。”
袁悦有点儿心软。他知道秦夜时很厉害,却不知道他还这样易于被这些事情触动。想起秦夜时那个孩童般干净的精神世界,袁悦有些恍然:秦夜时一生都顺顺利利,他没遇到过什么挫折,也没有碰上什么承受不住的痛苦。
“别难过了。”袁悦压低了声音,“想点儿开心的事情。我们就要回去了,你就要见到章晓了。”
章晓也没法让秦夜时高兴起来。袁悦的手顺着他的头发抚下去,碰到了他的脖子。
秦夜时瞬间像触了电似的跳起来,惊讶地看着袁悦。
“抑制剂!”他伸手跟袁悦说,但不敢站起下床,仍抓住枕头,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帮我拿抑制剂。”
第54章 错觉
袁悦的目光往下溜去,被秦夜时的枕头挡住了。
“抑制剂!”秦夜时的脖子和耳垂都红了,“还有的,在行李箱里。”
他比方才更激动了,袁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触碰到他皮肤的原因,此时弥漫在空气中的信息素浓烈得让他也燥热了起来。我也需要吃抑制剂了,袁悦心想,连忙弯腰从行李箱中翻找抑制剂的瓶子。
秦夜时看着他的脊背。这是一个极暖的冬天,房间里没有开暖气,他却觉得越来越热,汗不停地往下滚。袁悦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衣,手臂活动的时候背部的骨头顶起了衣服,蝴蝶骨和脊骨形状分明。秦夜时捂着自己的鼻子,鼻腔深处痛得让他皱眉。
袁悦自己先吞了两颗,但他不确定此时此刻的秦夜时需要多少,手里倒了一把起身问他:“你吃几颗?”
几颗都可以。秦夜时心想,他太难受了,连开口都觉得困难,干脆直接跨上床,抓住袁悦的手低头就吃。
糖丸圆滚滚,甜滋滋。袁悦身上也沁出了微汗,秦夜时吃了他手里的那些,又闻到他手心还沾着些糖丸表层糖衣微微融化后甜甜的气味,脑袋里浑浑噩噩的,直接伸舌头就舔了上去。
袁悦:“!”
秦夜时舔到了甜昧和汗液的咸涩味道。奇怪——他心想,为什么袁悦的味道这么好,这么让他喜欢,让他受不了。他紧紧抓住袁悦的手腕,方才咽下去的抑制剂似乎只起了片刻的遏制作用,他也只停了片刻,再次伸出舌尖,舔舐着袁悦的手心。
“秦夜时!”袁悦声音发颤了,“你这样……”
这时候就显出两人体格和力量的差异了。秦夜时把袁悦的手掌都弄湿了袁悦还是无法从他手里挣脱。秦夜时得寸进尺,手指滑入他袖口,把他的衣袖推上去,继续沿着手腕细细舔舐。袁悦的手没力气似的搭在他肩上,碰了碰他的耳垂。
秦夜时已经完全勃起,性器胀得发疼。只有袁悦身上的气味,从每一个毛孔里沁出来的信息素气息能令他略略缓解这种难耐的胀痛。这是袁悦的信息素,是他那只毛丝鼠,是他自己……甜蜜的,令人着迷的,无法松脱的,最诱人的气味。秦夜时沉迷地缠绞着袁悦的手指,他的手指卡在袁悦的指缝里,两个人的信息素疯狂地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分开。
袁悦被按倒在床上的时候,两个人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刚刚吃的抑制剂浪费了。
酒店的床头柜里该有的东西都有,秦夜时匆匆拉开抽屉取出要用的东西,在撕开包装袋子的时候他迟疑了。
他在想,袁悦是否也愿意。
性反应是纯粹的生理反应,和自己是否中意对方没有多大关系。秦夜时磕磕巴巴地动作,试图在脑子里理顺自己和袁悦的关系,但袁悦已经被他的慢吞吞弄得烦躁起来,直接把他拉下来就吻了上去。
秦夜时没抓稳套子的包装,他完全沉浸在袁悦的这个吻里,心脏剧跳,神经颤抖,所有的意识都放在两人缠斗的唇舌和亲密摩挲的下体上了。
他伸手去揉搓袁悦的下身,袁悦在不得脱离的吻里嘶哑地喘气,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