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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我香不香!

作者:银雪鸭 时间:2020-11-24 04:05:32 标签:甜文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蒋玉嵘满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似巴不得要起来说一句:“道长好走。”唯有蒋玉彬还算中用些,将李避之死死拦住:“道长留步,留步呀——”
  这房中正一片混乱,蒋员外只瞧着钟棠手中的血衣在自己眼前直晃,终于撑不住哀叹一声:“我说,我说就是了!”
  钟棠勾勾唇角,斜眸向李避之一挑,见李避之冲他点了下头,才收起血衣后退几步,嘴上却仍是不饶人的:“蒋员外年纪大了,难免忘却些许旧事,不过这么一闹,便能想起来了,也是可喜的。”
  蒋员外捂着额头,瘫坐在榻上,再没精神去分辨钟棠的话了,唯是等到李避之又催一句:“说吧。”
  他这才吭吭哧哧地讲起来:“这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我刚刚来临安赶考,因着被山匪打劫,慌不择路就跑进了山林子里……”
  “我没日没夜的,根本不知道走了多久,身上什么都没带,饿得几乎要吞地上的枯草叶子。眼看着人没走出去,就要活饿死了。”
  “可我突然在棵老树的茬子上,发现了只鸟窝,”蒋员外捂住了脸,极不愿回忆当时的事:“我当时真的是饿极了,费了好大的力气爬上去,见着那鸟窝中竟满满的鸟蛋,只当是天不亡我,想都没想就生吃了下去。”
  “直到吃完了,我才发现,身后的树枝上,正站了只白羽黄斑的大雀,死死地盯着我,盯着我……然后它就叫了起来,那声音哀怨得厉害,我这辈子都不忘不了。”
  钟棠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避之也没有打断他的话,任蒋员外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心里也是难过的,于是就跪下给它磕了三个头,说自己实在是没办法了,立誓日后如再相见,必有重报——”
  “那父亲你报了吗?”自到来后,便上来酒劲,醉醺醺地靠在椅子中的三少爷蒋玉风,忽然撑着身体,迷瞪着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周一了,不想上班
  小妖精:我觉得今天跟道长配合的不错,可惜他是个咳冷淡


第9章 山庄羽影(九)
  房间中又安静了一刹,钟棠低头用金玲逗着黄狸儿,漫不经心地也跟着问道:“是呀,蒋员外,那后来你可有兑现?”
  蒋员外哑然失语,半晌后才说道:“未曾……非但未曾,我还……”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一旁的宋老管家忙为他端了茶盏,蒋员外喝了好些后,才继续说道:“第二次见它,却已是五六载之后了。那时候,我刚晋了礼部侍郎,奉圣命参与督造太渊观中的百子台。”
  “百子台的原址,本是一座小殿,因着荒废已久,多有禽鸟栖居,我坐镇拆除时,又见到了它……”
  “想来那时候,它应是将巢筑在了废殿之中,”蒋员外苦着脸,极为艰难地回忆着:“它也看到了我,飞过来不断地冲我哀唳。我……我是想帮它的,想着起码留些时间遣人进去,将它的巢卵搬出来。”
  “可,可当时的督工并不止我一人,他们已经下命拆除了,若我因为这等荒唐的事上前阻拦,定会有人向圣上参奏。”
  钟棠听后,嘴角仍带着笑意,只是这笑意却冷了下去。但他忽觉手边一热,乍然看时,却是李避之将盏热茶放到了他的手上。
  “喝吧。”
  钟棠抬眼望着他,摇摇头低声道:“这茶闻着就苦,等待会我给道长送些红豆馅的点心,这才相配呢。”
  李避之没有答话,只是深深看他片刻,才转过头继续听起了蒋员外的苦诉。
  “那日之后,我便梦魇连连,不分白天黑夜的,总能听到那黄雀的哀鸣。”
  “我实在受不住了,便去求见太渊观当年的观主,奉空真人,那真人却说这是我命中的冤孽,怕轻易不得解脱。”
  “我再三恳求,恰逢当年观中偶得一弃子,奉空真人便命我收养于他,说如此可勉得暂解。”
  蒋玉彬也是头一次听父亲说起旧事,心中暗算年岁,竟是落到了三弟的头上。
  而蒋玉风却仍是一副醉态,低头垂在暗影中,看不出什么,口中喃喃着细听之下,竟是“报应”二字。
  蒋员外望着三子,大概因为这孩子,是如此得来的,尽管他从小也是费心教养,但终归觉得与他隔了一层。特别是近几年来,蒋玉风越发喜欢离家,常常多日都见不得一面。
  想到这里,他又重重叹气:“自从收养了风儿后,我便再未遇到异事,直到……这些年来,他们兄弟几个娶妻上总是不顺,我又去太渊观求问,才知是当年的因果仍未尽。”
  众人听着这桩二三十年的旧事,大多都沉默不言,唯有钟棠忽的抬起头来,开口问道:“蒋员外,若当真是那雀鸟生了妖异,前来向你寻仇,你待要如何处置?”
  “这,这……”蒋员外几次嗫嚅,都未曾说出话来。
  “如何?”钟棠的眼眸往某处一瞥,手中抚着那染血的嫁衣,似又要挑起,但却被李避之的手按住了。
  钟棠一愣,手上传来的温度,是微凉的,在这样雨后闷热的夏夜中,却分外舒适,让他的心倏忽平和了。
  另一边,蒋员外良久无言后,终于开了口:“若真的想要寻仇,那就让它来找我一人寻吧,便是累及到了玉彬他们兄弟几个,我也认了。”
  “只是,莫要再牵连到那些不相干的下人了。”
  “父亲——”蒋玉彬哑然,半晌才发出声音:“这一二十年,本也平安无事,此事若因我娶亲而起,又要使父亲受难,这亲事还是……作罢吧。”
  “羽娘那边,我会亲去解释赔罪。”
  说完,他便起身,颓然地向门外走去。
  “二少爷且留步。”就在这时,李避之却出言,唤住了他的脚步。
  “贵山庄近来二事,或非此黄雀复仇所为。”
  “什么?”蒋员外惊讶地从榻上站起,懵然问道:“道长这话什么意思?”
  “几位少爷娶妻不顺之事,贫道并无论断,但赵老头与方禧,此二件确非其所为。”
  说完,他便侧目看向钟棠,并伸出了手。
  “做什么?”钟棠眨眨细眸,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只将自己的手往李避之掌心中放。
  李避之反手而扣,直接轻扣住了他的手腕,钟棠才老实了些,另一只手摸出刚刚趁乱,从李避之那里收来的两根黑白羽,推到了两人之间的小桌上。
  李避之松开了扣着钟棠的手,钟棠撇撇嘴,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那只雀鸟的毛色,可与这两种一般?”
  蒋员外看着李避之手上的黑白羽,愣了下,但很快摇摇头:“不是,我记得很清楚,它身上的毛虽偏浅,但尾处都带着一点黄的,并不是这样的。”
  说完,他自己也有些懵:“可不是它的话……难不成我们又惹上了别的什么?”
  钟棠歪着头,分辨着蒋员外的神情,看样子他倒真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眼睛的余光,却瞄到了一旁的若有所思的蒋玉彬。
  “蒋二少爷可是见过这两种鸟羽?”李避之也没有错过他的异样,进而开口问道。
  被提到名的蒋玉彬抬头,迟疑地看着李避之手上的鸟羽:“我也不知是不是……毕竟这天下白羽的鸟亦是不少的。”
  “二少爷只管说就是。”李避之既无惊讶,也不催促,只是一贯淡然说道。
  蒋玉彬点点头,回忆起来:“去岁秋天,我自临安回山庄时,路过百子庙避雨,恰在屋檐下捡到过一只白鸟。”
  “当时它浑身湿透了,又好似带着伤,我便喂了它些吃的,放到火堆旁烘干……但第二日雨还没停,它就不见了。”
  “如此说来,二少爷倒是难得做了件好事。”钟棠似不经意地说着,又去拈李避之手下按着的羽毛,李避之未曾闪避,由着他从自己的指间勾走那细软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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