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方的基建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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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绘画
徐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今年的时间过得很快,似乎自己还没醒酒就从春天直接过渡到了夏天,转眼的功夫房间里已经摆上了好几个冰盆日常的饮食也变成了凉面这里的冷东西, 而情况并不算好的领主则在去外面进行了一趟身体锻炼后就又病倒了,病名叫风寒发作原因是在回来的路上一身汗水还吹了冷风。
徐天:……
不管心里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多少吐槽, 现在的领主也只能在炎热的夏天蔫不拉几的养病,文件暂时不用看却不是消失而是挤压, 桌子以它不过五岁的幼龄承受了它不该有的压力却无法述说和解脱, 让徐大领主差点都良心不安了。
然而他还是只能躺在床上。
黑发领主,虚弱养病。
躺在床上的领主感觉十分无聊,手上百无聊赖中拨弄着的始终解不开的九连环更是让生病的人不由自主的心情暴躁,也只有徐天吃饭的时候才感觉稍稍轻松一些,需要静养的主人管家绝不会克扣伙食,他只会凭借着自己有限的知识判断出来徐天现在不能吃什么以后给厨房下令, 宛若现代逼疯乙方的那些甲方爸爸。
已经早就正式升职成大师傅的厨师觉得自己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发际线在这段时间后退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儿女倒是对管家的一个个难题性质高涨精神抖擞,让厨师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真的已经老了,原本需要在他庇护下生存的孩子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什么好吃有营养但不能加油的清淡伙食, 什么蔬菜做成美观的样子肉的味道,什么羹汤必须清如水还要有一朵豆腐雕刻的绣球菊花, 什么糕点要三蒸三炸不能改变形状入口酥脆还不能油腻……厨师光是听着这些要求脑袋就大了一圈一张已经成了太乙真人的脸都硬生生的被挤成一团,偏偏自家不走寻常路的一双儿女还能越研究越兴奋。
而且居然每次都能相当圆满的完成任务。
“果然是青出于蓝吗?”
厨师的喃喃自语传到了厨房其他人的耳朵了, 众人很是忍耐了一番才没有当场对他翻白眼——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这个大师傅的手艺完全就是熟能生巧,天赋也有却只是普普通通完全是大量的勤奋练习堆出来的手艺,一双儿女却在红白案上各有所长,还是那种“明明是个天才还比你努力”的别人家的孩子。
这家伙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
这是厨房的老员工心里一直没有消散的困惑——从学徒坐上厨师位还娶了师傅的漂亮女儿当妻子, 虽然红颜薄命却给他留下了一双乖巧的儿女,领主第一次进厨房还看上了他的小女儿……的手顺便让这个本来不起眼的厨子一步登天,完美的实现了前半辈子靠妻子后半辈子靠孩子的躺赢人生。
如果厨师知道这些人心里的困惑一定会十分不屑的冷笑:他做学徒的时候三更半夜爬起来给师傅点灯这些人怎么没看到?城堡发生火灾的时候他拼死救出了师傅女儿怎么没人念叨?他又当爹又当妈拉扯一双儿女的长大的苦日子怎么没人说话?他削萝卜切生菜差点手指不保学油炸被烫的全是水泡的时候怎么没人嘀咕?
都是一群只看得到别人风光看不到暗地吃苦的人!
厨师这边莫名其妙的幺蛾子被父女三人用实在的水平一手镇压,每天换着花样出去的食物剩下的边角料宁可卖出去也不愿意当福利分给厨房的其他人,如果他们严以待人宽以待己自然也挡不住什么风言风语,但关键是三个人都是为了伤敌一千宁可自损八百的狠人,原本剩下的边角料一般是他们拿走大部分剩下的才会分给众人,但现在他们那一份不要了!
“我们最近吃的太多了,要饿一段时间。”
吹气一样的胖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厨师的小女儿玛丽并不知道原因却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身体状况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们本身的底子就差一下子吃太多好东西根本消化不了,虚不受补从来不是说说的。
玛丽虽然做红案掌大勺却不是什么专|制的性子,对自己的亲人相较于徒弟的苛刻她更加习惯循循善诱让他们自己想清楚,而事实证明这种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的方法也的确更加适合厨师父子,在两人‘想到了’暂时断掉这些小零嘴的好处后……
总之姜还是老的辣,在不缺钱的厨师主动表示将这些售卖的钱充公后厨房的其他人就失去了最后一个可以用来说嘴的把柄,毕竟这些东西本来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产物,潜规则之所以被称为潜规则就是因为它不能被摆在明面上,吃的给了是情分不给是本分,厨师才懒得当那种受了委屈还给别人好处的烂好人!
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厨房battle最终以某些自以为老资格的服软告终,厨师再次笑眯眯的按人头分发火候不够的糕点微微烧焦的饭菜之类的边角料,这次教训能管多久也没什么人知道,不过只要能清净一段时间他就很满足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
厨房的明争暗斗只要不影响饭菜质量管家就不会多说什么,身处高位的徐大领主更是对一个小地方的勾心斗角毫不关心,他喜欢的小说从不包括宫斗宅斗这种类似束缚又更像养蛊的类型,早就走出高墙外四角的天空的人从来不愿意一直呆在一个小地方捆住手脚折断羽翼。
当然也就是现在的身份能让领主理直气壮的将这些东西说个通透,很有自知之明的徐天也庆幸着自己即使连开局一条狗的新手礼包都没有至少也没有变成他人的附属品,不用在一个小地方或者大笼子里沉浮挣扎生怕一不小心就没了命。
来到这边以后徐天的性子就悄无声息的变了许多,可是直到现在卧床静养后领主才有时间回顾往昔,然后有些恍惚那个记忆中的人影居然也是自己,再感叹一下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从过去恨不得自己不上厕所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变成现在满口下本身排出物循环利用还大搞基础建设的谦谦君子……
#你是不是对谦谦君子这个词语有什么误解#
从某个角度来说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徐大领主在乘着生病将自己心里一直挂念着却始终没有时间的事情给干了,就连强行将主人压在床上养病的管家都即使不愿意也没办法制止——徐天要给他还记得的亲朋好友画像。
国画和素描都有的那种。
“我可能回不去了,但我不想把他们都忘了。”
生病的领主好声好气的解释着,梅莱尔却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徐天能给他说明白已经是给面子了,继续反对只能弄得大家一起难堪。
炭笔制作起来并不算难,现在的费布里娜随着人员的完善正在演变成一个真正的小社会,虽然还是以计划经济为主却也在为冬天的放开市场做好准备,徐天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到底走的对不对,但现在的领地的的确确限制了人们的发展,别人看不出来却瞒不过一手促成这个局面的当事人。
现在是解体的毛熊那边的农庄复刻,短期有利于社会发展长期下来只能体制僵化的那种。
想要画画笔墨纸张是一个都少不了的,梅莱尔还在和徐天规定了绘画时间以后搞来了一块光滑又轻的木板作垫白纸的画板让自己的主人能够更轻松一些,而领主却因为只是短暂学了一段时间的素描的原因光是练习线条就花了不少时间,在这方面的进步甚至比不过没什么概念的国画。
毕竟毛笔用了这么久了。
记忆中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推移模糊的速度越来越快,徐天做过很多次突然惊醒然后想不起自己的过去的噩梦,现代的高铁空调冰箱车水马龙在这边生活的越久就越像一场瑰丽奇幻的梦境,即使再美好的日子梦醒了也就到了头,很多时候领主都在思索现在的自己算个什么,是魂入异界的普通女大学生还是做了一场梦的东方人士?
又或者……
后面的思考瞬间就变得模糊,被脑海里的剧痛折磨着强行删除记忆的徐天不明白自己怎么好端端的又睡着了,雪白的小羊羔皮毛被子上也因为毛笔多出了几道长长的痕迹,能不能洗干净都是个问号,而领主刚醒来的短暂恍惚中回过神来就又开始竭力回忆亲人的样子并开始当灵魂画手祸害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