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东方的基建狂魔
徐天:……
怎么什么都要来和我作对?!
好在徐天会做墨,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只不过鹅毛笔还需要去外面多买几支作为替换,小农经济讲究的就是所有的东西都要自己做,但如果徐天做不到,先不说他没有这个技能,就算有,他为什么不花一些钱直接去买回来呢,明明可以直接达到目的却还要曲折,在不缺钱的情况下不是傻是什么,退一万步说就算他需要大量的笔,为啥不直接带一个做笔的人回来?
豌豆泡开还需要晾干,虽然玛丽他们不懂这看上去很傻的举动是为什么,却做得很认真——每一次他们觉得领主在做傻事的时候,到最后都会证明其实他们自己才是傻子,这种反转的戏码已经进行了太多次,脸就没有完全消肿的时候,现在所有人都已经被打怕了。
炒面并不像想象中的有很多技术含量,毕竟如果真的那么难制作也不会变成红军路中的干粮,但做酱油要的是炒面粉,和徐天平时吃的不是一个品种,所以还需要抓专门用磨过好几遍的小麦粉来制作才行,不过除了品种不同其他的操作都是一样的,厨师用少量面粉尝试几次后就信心十足的上手了,而徐天则站在不远处看着。
嗯,领主是不能下厨的,除非万不得已——手残的徐咸鱼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个领主当的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但想起自己在现代也不怎么下厨就枯掉了。
锅先预热,面粉下锅,雪白的一片带着麦子的香味进了锅,腾起一阵白烟,被站在旁边的玛丽兄妹张大嘴巴一吸,空气中的面粉就落了根本尝不到味道的,微乎其微的数量进了嘴巴,然后两兄妹就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徐天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幕了,但每次看心里都还是一样的不舒服。
锅中的面粉被一柄大木铲轻柔的翻动,下方的火焰保持着稳定的热度,锅中的面粉渐渐变了颜色,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麦香,两兄妹不断沿着口水,十分自觉的躲到了角落去——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领主的时候,他们总是有许多连自己都难以弄懂的举动。
兄妹两现在还不知道,那其实是廉耻和自卑的表现。
炒好的面粉被装在干净的陶罐中——干净是两个形容词,既干又净。
徐天示意玛丽的哥哥将其放好,叮嘱小玛丽等黄豆晒干了叫他,想想现在不是做饭的时候,看看两兄妹瘦巴巴的脸,大手一挥表示锅中的面粉让三人分掉,然后一脸平静的享受着迟来的早餐。
话说回来十点是早餐还是晚餐呢?
将思绪从莫名其妙的地方拉回来,徐天觉得是时候应该买个钟回来了,没有准确的时间对他这个娇贵的领主来说还是不习惯啊……买粮的钱有多下次就让商人带回吧。
奢侈的领主愉快的做了决定,然后面无表情内心崩溃的咕咚咕咚直接结束了这一顿味道也就那样的早餐,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是健康的食谱,并庆幸这次的炒面全部吃完,下午可以尝试新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徐天:炒面是健康的食谱。
内心的小人:嘤…
第55章 没有酱油曲
一年之内, 城堡里的仆人都要住上有火炕的泥屋,能吃上杂粮糊糊!
这是徐天给自己定下的一个目标,后面的计划已经大致有了雏形, 但以现在这种条件来说还是太过不切实际,再加上现在手头上也没有记录的东西, 徐大领主也没有详细规划的打算,毕竟细节这东西总是瞬息万变, 就像是某位名人说过的——计划, 就是用来改变的。
今天的事情似乎格外顺利,阳光很快就把黄豆晒干,在徐天兴致勃勃的想要将豌豆和炒熟的面粉拌在一起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没有酱油曲。
没有酱油曲。
酱油曲。
曲。
问:没有酱油曲怎么做酱油?
答:做个屁哦,洗洗睡吧。
都想好了半年以后酱油的种种用法的美妙画面哗啦一下彻底破碎,徐天再次认识到自己并不是所谓的天选之子, 好在也不是第一次受到打击,还能够保持面无表情的沉稳姿态——过去的事情总是会在你的身上多多少少留下印记,比如翻车这回事翻着翻着就习惯了。
河沙大多数都是细腻的存在,之前用着的时候只觉得十分顺手, 直到现在需要比较大的砂粒的时候才知道世间万物都是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昨天的欢喜也是今天的忧愁的根源…徐大领主熟练的将脑子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悲春伤秋的文艺思想踹飞, 慷慨的将筛子租给了正在痛苦的挑拣着砂粒的仆人,并得到了对方感激的眼神然后悄悄离去深藏功与名。
别说什么租借行为令人唾弃, 连仆人的粮食都要克扣这种鬼话, 斗米恩升米仇的事情徐天在前世就已经见过不少,甚至他自己也扮演过其中的角色,知道人天生的劣根性——免费的东西往往不会得到珍惜,没有条件的好最后只会变成理所当然甚至得寸进尺。
筛子就算再笨重也比手工要好用的多, 这一次挑出来的都是相对大的沙粒,准确来说它们其实有另外一个称呼——砂子,虽然徐大领主还是看不太出它们除了体型以外的区别,但可以直接吃的炒面要用砂子是代代传下来的智慧,徐天也无意违背,左右他只不过是多等一点时间,还能让某些仆人得到一些粮食,双赢的做法何乐而不为呢。
嗯,这一次徐大领主要做的是杂粮炒面,如果顺利的话商人眼中的无用粮食那就可以直接消耗干净了,虽然杂粮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对一个不懂比例没有发酵工具的咸鱼来说还是太过艰难了,以前自己看到的食谱就算再怎么磕碜至少还会打个蛋进去,现在…
甩掉总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思绪,徐天指挥着厨师将这些大小相似的砂子倒进铁锅开始翻炒,毫不意外的得到了他们震惊的眼神,但这些对徐大领主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十分耐心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砂子倒进去开始翻炒,事先淘洗过却没有晒干的砂粒就算再怎么沥干水分表面依旧有着湿气,锅上不断飘出白烟,那是砂子中的水分在逐渐离开,而徐天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耐心的等待着水汽的彻底消失。
做酱油的炒面可以说是炭化过度,营养素基本上已经被破坏干净,而之前徐天吃的并不是纯粹的小麦粉炒面,也正是为了补充营养,而徐大领主现在要做的是被种花称为“禾田粮”的好东西,味道怎么样虽然还不太清楚,但起码从营养学的搭配上还是勉强合格的。
碗豆、黑麦 、黑豆、蚕豆,鹰嘴豆…各种粮食混合在一起难以分开,在平常人眼中真的令人抓狂,但放在现在却恰好是做禾田粮的材料,毕竟这个讲究的就是一锅端,只要是粮食那就都可以一起炒,再加上贮存时间也长,所以农家一般喜欢大量制作,讲究的就是一个量大管饱。
细砂炒热后放入这些已经洗净晒干的混合粮食,厨师开始卖力的翻炒,很快就有一种混合着的粮食味道出来,徐大领主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锅,生怕一不下心就熟过头焦了,好在厨师的功力深厚,杂炒顺利出锅,初次制作就来了个开门红。
最困难的一步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筛掉砂子放凉磨粉就行,还有一种炒面方法是每种粮食分开炒,但那样对厨师负担大不说,还十分麻烦,在追求效率的徐天眼中果断被直接放弃。
最后的效果怎么样味道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毕竟大家都是吃了多年糊糊的人,忍耐力早就被锻炼出来了,徐天在乎的是这玩意是真的能让人营养均衡而且保存时间很久吗?如果有任何一项达不到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杂粮直接一起炖糊糊,在这个粮食生了虫子还会欢喜的当成吃了肉的时代,人们的胃口是十分惊人的。
还是前世的某位伟人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徐大领主作为实践出真知的红旗下长大的娃子,决定顶着压力来做两个小实验,一个是营养问题,另一个就是保存时间——不担心会没有人愿意来,在这个时代能吃上黑麦和杂粮的都是骑士老爷,就连管家都只是糊糊吃到饱,一日三餐都能吃粮食的诱惑从来不会小。